第11
言罢,她开开心心端着粥,习惯了伺候病人,她一下把脆弱的姜茶当作病人关照。
她用杓子舀着粥,一面吹了吹,舀了一小杓递到姜茶唇边。
姜茶微微一愣。
她有些尴尬。
“额…。”
“我自己来。”姜茶伸出手,瘦弱的胳膊和她一对比,比她的小三分之一,放佛一掐就断。
冰凉的手指轻轻捧着热碗,指尖与她轻轻一触,一股电流流进四肢百骸。
萧云匆匆松开手,眼神不敢再注视她。
她心沉下来,看着姜茶一口一口吃饭,想着事情总算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姜茶吃完饭,把碗轻轻放在托盘里,又喝了一杯牛奶,她嘴角残留了一点奶汁,好像是没注意擦到的样子。
萧云体内的强迫症被焕醒。
她扯了卫生纸,想也没想伸手轻轻替她沾了沾。
姜茶微微疑惑,推着她的手。
“别动。”萧云轻轻在她唇角点着,唇色粉嫩,像月季破春一般。
姜茶往后一退:“我自己来。”她接过她手里的卫生纸,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萧云尴尬退了回去,刚刚一瞬间,又把她当成医院里小朋友了,照顾人惯了,一下惯性。
她咳了咳:“吃完饭休息会,我再给你打针抑製剂,巩固一下你身体的……热。”
“外面风雪大,不要开窗,等你养好些,再出去工作。”
姜茶点点头,不急于这一时,只是听到打针,她眉头一蹙。
好在,萧云入针推药,并不是很痛。
“你学的医?”
“对呀,我是外科医生。”萧云收拾碗筷站起。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萧云还没有出去实习过,现在23岁,但是她自己25岁,实战经验五年,她改口道:“立志成为医生。”
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竟学这么细致的工种,不怕误人性命?
但她也不曾多想,隻坐在床头看她准备给自己打针。
萧云起身去准备了针剂,还有剪刀,棉签,压脉带。
她拿出一支蓝色抑製剂,指甲轻轻敲了敲玻璃瓶,而后用剪刀轻轻敲断瓶盖,一手持瓶,一手用针吸着抑製液。
动作干净流畅,眼神十分认真。
姜茶微微吐口气。
“胳膊。”
萧云双手握着压脉带的两端,朝她的胳膊望了望。
姜茶眉头一皱,还是把胳膊伸了出来。
她轻轻挽上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蓝绿色的血管十分清晰。
萧云轻轻绑好压脉带,抬头瞥了一眼姜茶,姜茶头歪着看向别处,看样子是怕针。
“我会轻点。”
萧云说道。
姜茶憋嘴,并不理她。
过了一会儿,皮肤像是蚂蚁咬了一口,然后压脉带轻轻一松,她再转眼,萧云已经抽出针管,收拾好放进垃圾桶。
一点儿也不痛,姜茶按着棉签棒,眼神朝她注视着。
萧云一边收拾,一边嘱咐:“这两天多卧床休息,尤其是打了抑製剂,容易犯困,你上床睡会儿吧。”
姜茶按了一会儿,丢掉棉签棒:“不困。”
她正站起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丸子张着口,吐着红舌头,像一隻球一样朝她跑来,衝着她摇尾巴。
姜茶忽然迅速躺上床,摸着头:“我有点困了。”
她扯了扯被子盖腿,警惕望着丸子。
丸子一脸落寞,掉头转向萧云,一双眼睛亮晶晶瞪着她。
“哎哟,丸子,上来。”
萧云拍拍手,又拍拍膝盖,搂着小皮球放在腿间。
她一面抚摸着丸子如棉花糖的毛发,一面望着姜茶,心叹,姜茶竟是个怕针怕狗的人,很难想象书里,她亲手剁了原主的手指。
丸子在她膝盖上也不安分,被抚摸了两下,它便掉头,衝着床上的姜茶轻轻叫了两声。
声音似乎有些渴望,渴望姜茶也能抱抱它。
姜茶错开眼,眼里透露着心事,她望着天花板,情柔说到:“萧云,我既然已经和你结婚,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旺,旺!”
萧云心里一紧,轻轻放下丸子,用假手势引着它跑了出去。
丸子一走,房间氛围十分安静。
萧云摩挲着手指,寻思着,差点忘记了,姜茶前妻李让还在橘子里踩缝纫机。
劳改劳改,就是为社会做贡献呢。
她记得,小说里,李让是原主亲自设计,陷害送她进去的,这期间,和她一起做事的还有两个死党。
自己亲手送进去,就要亲自捞回来。
萧云顺着小说的剧情:“你放心,10年减刑到3年,我会处理好的。”
姜茶蹙眉,似乎不满意。
萧云又接着说:“当然,如果你我合作愉快,可以更早,比如一年半载什么的。”
主要是,这事情板上钉钉,要给她洗脱冤屈,还要牵扯很多利益关系。
她只能嘴上含糊着。
姜茶轻轻点头:“那要谢谢你了。”
“不用,应该的。”萧云连忙摆手,心里慌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姜茶转过头来望着她,头一回儿温柔喊她的名字:“萧云。”
萧云顿时浑身一颤:“怎么了?”
姜茶坐起身,头歪靠在床头,一双如水杏眼似泣非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