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便可以明断,知道病情的来源,想必师傅要整治恐怕不在话下吧。”
伯公轻轻叹口气:“城北有蕲蛇,其色麻灰,像是格子一样分布在身上,其头如三角形,喜欢卧在阴凉潮湿之处,城北的凤凰山就有此物。此物可用作药引,去风散毒。”
那我们赶紧禀报君主,迅速向城北捉那蕲蛇。
“不可,蕲蛇俗称五步蛇,其性冷血凶猛。若是被蛇咬住,五步之内便毒发而亡,犹如见血封喉那般迅速。这派去的人恐怕是去送命。”
可是呆在这儿也是送命,这倒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算是找到了蕲蛇,要製作这药引,将毒蛇变为救命蛇,也非一件易事。这还是僦悸渤才懂得事,眼下他又不在,就只有他那小徒儿俞方,不知他是否有学到僦悸渤的手艺,伯公突然想起很久不见那孩子了,便问小彭:“俞方这些日子怎么没有见着”。
“我也不知道,自从僦师伯不见之后,他自己搬去了陆府给人看病,很少见他。”小彭像后面望去,“咦,像是陆府的人来了。”
小彭向着陆羽走过来的方向:“陆姑娘,陆姑娘。”陆羽转过头,眼前这小哥确实有过几面之缘,对,俞方的朋友。小彭问了问俞方在哪儿,陆羽有些惭愧地说她被关进了牢里。知道事件来龙去脉之后,小彭心生一计,眼下正是用医之时,倒不如向君主禀报可救人的蕲蛇,但製作药引还需俞方。要是请求一同前去,那也合乎情理。
俞方这几日精神好多了,只是下面那块布快硬成一块儿铁了,她在牢中思索着怎么处理掉那块儿满是血迹的布,旁边的“男子汉”在哪儿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
惹得整个牢里都在烦他,他开心地说着自己今天便出狱了,要回家见他温柔可人的娘子,吃娘子做的豆沙包,呀呀呀,真是口水在口腔里波涛翻涌。
小兵拿着钥匙朝牢里走来,姓南的在哪儿差点跳起来:“我今儿就先走一步了啊,各位,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们外边说。小兵大哥,兵哥哥哎哎哎”。
那几个小兵没听他讲话而是打开了俞方的牢门,南先生气急败坏:“喂,你们放错人了吧,是这边啊,这边。”
其中一个小兵对着一头雾水的俞方说:“城南有瘟疫,君主命令你前去救援。”
南先生心头一紧,城南——瘟疫,那不是……。
没一会儿,小兵将那南先生也一并放了出来,俞方跟着兵役走,南先生也跟着,那兵役说:“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啊啊“你们去城南吧,我的家刚好在那边,还请小兵大家行个便利,让我也一起。”
行行行,少废话,一路上听了城南瘟疫严重,南先生顿时一筹莫展,他小声问俞方:“哎,听说你是医师,那你会治他们口中说的病不?”
俞方正在苦恼什么时候将那硬邦邦的东西给丢出去,不然这样太难受了。没怎么在意:“嗯,可以治。”
那敢情好啊,这样城南就有救了。
走在一处草丛茂密的地方,俞方说是要去方便,能不能稍等一下。兵役笑笑,都是大男人,害臊什么,随便整一下不就可以了。俞方又说自己疼痛,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哎哎哎哎,让他去吧,娘里娘气。”其中一个兵役如此说。
俞方走进草丛,迅速将那带着血的布块扯出扔了,太难受了,终于可以喘口气。那南先生正好与她在后面走着,“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城南的草木似乎在一夜之间凋败了许多,活物死石,看上去一片颓废,姬青阳早已打道回府。小彭见俞方来了,赶紧上去问他可好,“终于见着你了,你小子看上去弱了不少”。
“对呀,牢里的饭可不好吃。”俞方见了伯公大夫,“伯公师叔”行了行礼。有太多谜团,不知如何说起,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城南的瘟疫平复。士兵守着疫区,只需进入不许输出,怕是将瘟疫带到其他地方。那也不好看清病人虚实的表里,如何做诊治。伯公说出了此病叫易传染,隻记得之前僦悸渤用过蕲蛇治疗此病,不过那也是治好一人而已,不知道这大范围,蕲蛇有没有用。
陆羽兄妹也来了,“不管怎样还是先去凤凰山找到那蕲蛇,再怎么样,总得试试。”陆敕点点头,有点儿功力的人,应该能抓住蕲蛇吧。
南先生站在疫口突然哭了起来,“婉儿,我的婉儿啊”。你们放我进去,我要去救我的婉儿,小兵拦着他,上头说了,不是医师不可进入,否则你就出不来了。南先生执拗要进去 ,可士兵无奈打开疫口放他进去,他却不动了,“我…我还是先去找蕲蛇,婉儿,你可要坚持住啊。”他对着疫区伤心难过,又立马跑到俞方跟前说,他也要一同去找蕲蛇,人多力量大嘛。他轻轻拍着俞方的肩膀,俞方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带了个累赘。
孔蒙雨此时也偷偷溜了出来,她也要去凤凰山,这应该是她与陆敕的第一个远途,想想都很欣慰。
陆羽兄妹、俞方、蒙雨、南先生五人说通之后便于次日上路。
寿丘以北,主要以山地为主,快马加鞭也得一日才能到,赶了一天的路几人才到来凤凰山的脚下,天已经黑了,明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这为抓蛇又增加了一定难度。几人打算歇歇,明日再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