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
不得不说此刻无论是严钰的反应和话语都极大取悦谢沐言的情绪,她眼中笑意回归明知故问道:“我在你眼里既然这样好,为什么你不同意结婚?”
“那是因为……”严钰冷静下来支吾半天,“你真想知道啊。”
谢沐言点头,严钰舔唇又犹豫一会才说出对谁都不曾讲过的打算:“我根本就没想过结婚的事,甚至不想这样活着。”
那天在门外听到的那句消失在所有人眼前的话再次闯进谢沐言脑海中,她不禁稍稍收紧身侧的手开口:“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可以啊,我想去乡下。每天守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子,邻里街坊都认识,白天一起干活,晚上就扎在一起聊聊天,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严钰在说到理想中的生活时眼中溢出的向往叫人无法忽视。
这样看似没什么志向的生活和谢沐言所坚持的未来背道而驰却又丝丝相关,她想要用自己的能力保卫人民,保卫国家,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严钰所期待的安宁生活正是她最希望人们得到的。
“哎——可惜了,估计够呛。”严钰的语调突然轻松起来自我调侃,“还有公司要管,还有……这都要管,哪能丢下这些就跑呢,那也太不负责了。”
原本稍显沉闷的气氛被破坏的干净,谢沐言考虑到严钰的身份,暗想也许那样的生活的确更适合她。
严钰见谢沐言半天也不说话悄声问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胸无大志啊。”
“没有,觉得你说的很美好,我有了画面。”谢沐言拉回思绪回应。
没想到谢沐言也会认同,严钰憨笑说:“不过这种生活隻适合我,你呢,需要更广阔的天地,家对你而言,是港湾,是依靠,也是后盾,但不是你长久栖息的地方。”
在故事里结局写到谢沐言为了方之鸣甘愿自我囚禁在那个称之为家的笼子里,每天面对的都是柴米油盐,每天应付的都是公婆和孩子。
一隻本应该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鹰,作者怎么就能忍心让她变成金丝雀。
每每想到结局时严钰就觉得她一定要倾尽所有帮谢沐言盖过方之鸣的锋芒,让所有人都知道,女人一点也不比男人差,根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而是独立的,光彩耀目的存在。
斗志又上来的严钰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左手握住谢沐言的手郑重其事道:“属于你的一切,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夺走分毫。还是那句话,你隻管做你想做的,那些荆棘障碍我肯定都给你扫平!”
温热的触感似乎透过皮肤渗透进谢沐言的血液中,她凝视严钰真诚的双眼,心臟不可抑製的怦然跳动。
谢沐言压下心头慌乱挣开严钰的手岔开话题:“那你今天先跟我做第一件事。”
“什么事。”
“跟我回去见父母。”
“啊?!”严钰脸色一变音调陡然升高。
不要啊!她先暂时收回那些话行不行啊!
“我能不能不去啊吴妈。”严钰被迫换上吴亚平替她挑选好的西装坐在床边做最后挣扎。
“人家谢警官的父母邀请,而且谢警官还在外面等着呢,不好不去的。”吴亚平伸手替严钰收拾好,语气十分自然夸讚,“我们小钰就是衣服架子,穿西装显得真精神。”
严钰低头看着没有那么僵硬的右臂嘀咕:“是吗?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右手这么抬着跟个店小二一样。”
她的话逗得吴亚平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你试着慢慢放下去就好了,快出去吧。”
房门打开,严钰左手拄着肘拐看向在沙发上等候的女人开口:“走吧。”
说起来谢沐言好像很久没见过严钰西装革履的样子,记忆将她拽到不愿记起的那晚,严钰也是一身西装,不过被血迹浸染,刺鼻又醒目。
她走上前细细端详出声:“的确少了点张狂气,难怪会被前台认成业务员。”
经她这么一提醒,严钰拿她没辙摇头自顾自往外走,“这都多久了你还记着?你这脑袋可不能拿来记这些没用的。”
谢沐言跟在她身后问:“那我应该记什么?”
“记着广大的人民群众啊,记着父母朋友,记着远大理想和抱负。”
吴亚平打开大门,严钰慢慢迈出台阶瞧着梁超从车上下来问道:“让你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少爷,都在后备箱呢。”
“行,那我们出发。”严钰说着转身跟吴亚平道别后坐进后座。
谢沐言紧随其后坐进去出声:“什么东西?”
“当然是给你家里人准备的东西了。总归是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不能少了礼数。”
车子缓缓启动,谢沐言偏头继续问她:“都是什么?”
“一套材质上好的渔具,一套做工精美的醒酒瓶跟酒杯,两瓶听说是珍藏多年的陈酿,还有一套生物学方面的书。”
“下了血本了。”
“这叫什么血本,应该的,我只有对他们越尊重就会越让他们放心把你嫁给我。”严钰这话说的实在,谢沐言听后略有深意看了眼她不再发表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