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描述
医生正问诊,而尼斯虎坐在旁边,余光一瞥到烧鹅,就把头别过去,微微握拳,食指抵着鼻尖,假装沉思,实际是挡住嘴巴偷笑。
只见那挺拔身材上的一颗迷你烧鹅头满脸写着生无可恋,默默配合医生检查,不时瞪自己一眼。
满头大汗的医生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既惊且怕,这⋯⋯这是甚么情况?离开时不还好端端的吗?怎么没几个小时就这样呢?还惊动了大老闆陪诊。
虽然知道可能会有些副作用,但这情况一点都不副,太喧宾夺主了。
「你变成这样之前在做甚么?有没有甚么特别强烈的预感?」
烧鹅被问到重点了,马上换成老实乖巧的模样,像做错事的小孩被老师查问,生怕要挨骂,欲言又止。
直接说:在疯狂高潮和喷精吗?被干得快昏迷吗?
不管哪一句都很尴尬,但要是不提,又说不定这才是主因,玩过火了。
它瞄了尼斯虎一眼,轻轻踢了踢他,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救救我!是你害的!你不能射后不管!
尼斯虎当然不会救它,还要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戏,绷不住时就稍稍勾唇。
「呃⋯⋯可能是在做⋯⋯激烈运动?⋯⋯很激烈很猛那种。」烧鹅咬咬牙,试着用一个委婉的表达。
「很猛?有多猛?」医生一边打字记录。
烧鹅没想到医生这么单纯,居然还追问,旁边的男人饶有趣味地挑眉看它,就等着它描述有多猛。
「就⋯⋯就⋯⋯猛得⋯⋯猛得快要昏死那种⋯⋯完了很累。」这下总算听得懂吧?!好歹是个医生,不会这样都听不懂吧?
但对方可能是真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在他眼中,它还是一隻烧鹅,应该不会有甚么生理需求。
「甚么运动会猛得昏死?是本身属于运动量很大的?还是其实不大,但你力气追不上,所以觉得很累要昏过去?有没有头晕、头痛、想吐?甚至抽筋抽搐?详细描述一下你的感觉。」
尼斯虎满意地点点头,待会回去让人给这个医生加薪,十分尽责细心。
烧鹅这下真的心如死灰,这个世界在针对它,还是回去外星吧,地球很危险。
「⋯⋯运动量⋯⋯我动的部分也不能说很多,就可能比较多是机械性重覆的动作,但⋯⋯就比较刺激极限那种,对!就像蹦极那样的!」
「所以是惊吓的?心理不适的对吗?」
「又⋯⋯又不完全是⋯⋯」
看到医生眉头紧皱,烧鹅又补充:「就⋯⋯其实感觉还⋯⋯挺好的,心理⋯⋯舒适的,但可能⋯⋯就会有一点太开心,就快⋯⋯快乐到极点那样。」说完了,它不看都感觉到尼斯虎的视线。
「嗯。」医生点点表示明白,又问:「那生理上有甚么感觉吗?像头晕那些。」
它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问诊真的太煎熬,都比审问难熬了。
可是医生只是做份内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能怪他。
要说的话,罪魁祸首是尼斯虎。
它认命地回答:「脑子⋯⋯脑子一片空白,甚么都想不到,麻麻的,有⋯⋯有抽搐。」何止有,几乎从头到尾都在抽搐好不好!
「那持续了多久,是全身抽搐还是局部抽搐,有窒息感、流口水或者翻白眼吗?」
「呃⋯⋯全⋯⋯全身吧⋯⋯偶尔有一点点窒息和呼吸困难,但还是能呼吸的,流口水和翻白眼都有,呃时长⋯⋯」它求救般望向尼斯虎,它不知道啊!都被他干得死去活来的,要说的话,体感是过了一辈子,清醒时像捡回小命。
总算他有点良心,替它回答:「持续了大概一个多至两小时吧,但不是完全连续的,可能中间会清醒一两秒,再继续。」
医生大惊失色:「都一个多小时怎么不赶紧过来!是不要命了吗!不是跟你说要多注意身体情况,可能是副作用的。」
烧鹅从未觉得如此无辜,试图找补:「因为我嗯⋯⋯一向比较敏感呃不不不⋯⋯我指⋯⋯就是容易受惊的那种敏感。」感觉旁边的人肩膀都在抖,又踢了他一脚,继续道:「所以⋯⋯比较容易抽搐,才没当一回事⋯⋯」
这样一通问下来,也无法肯定原因,不过目前没有甚么生命危险,有可能只是因为过大的情绪起伏或者体力消耗导致,要先观察一下能不能自行復原。
要是不能就只可以返厂维修,再进维生舱。
烧鹅身体像抽空了力气一样,垂头丧气的,不发一言,拖着沉重的步伐就想回自己房间。
看它这个样子,尼斯虎终于安慰一句:「可能明早起来就復原了。」
「都怪你,马上让人带走我,我还没见过自己的样子。」烧鹅长叹一声,不知道帅不帅,喃喃自语:「要是不够帅还怎么色诱别人⋯⋯」
后颈皮忽地被掐紧,扯得倒退一步,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冷地问:「你还想色诱谁?」还在想色诱?看来是未消掉回去的心思,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潜意识仍用着间谍思维考虑。
又是这种语气。
烧鹅双腿一软,它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听不得他这样强势的语调,都想自动跪下了。
「没没没⋯⋯这不还有你吗?」它心感不妙,连连摆手,耳朵太灵了吧。
「哦?所以是想色诱我吗?」
「呃对⋯⋯之前不失败了吗?要⋯⋯再接再厉!」
「那刚好,你今天突然醒来,你原本的房间已经拨出去了,现在没预备空房间,你就来我那裏实践下,失败就去睡牢房。」抬手唤来手下,低声说了几句。
「这⋯⋯这这这不好吧?我还没復原呢!人身鹅头呢!怎么可能成功?!」烧鹅激动地指着自己的鹅头,还用手比了一下身体和头的尺寸:「这样!谁会下得去嘴。」
「不成功也就是你去睡牢房而已,我没有损失。又或者你可以不尝试,直接去睡牢房。」
它终于明确地认知到,眼前这个人,不只是坏人、恶魔,还是个贱人。
或许上天终于可怜一下烧鹅,稍微眷顾它。
当晚上吃饱喝足后,体力回復正常,它的头就復原了,欢天喜地跑去照镜子。
幸好幸好,是个小帅哥。
有上天的庇佑,但不多,下面还是螺旋形的。
哎罢了!至少穿上衣服后像个人,反正不会裸奔,没甚么人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