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茵认为人活着就像在盖一座房子打地基、砌主体、砸夯土,砖一层一层垒上去,房子一点点建起来。房子不需要太大,能遮风挡雨即可。她慢慢地盖着自己的小房子,觉得这并不难。直到七十万手术费的困境出现。走投无路之际,学生时期资助过她的那个年轻男人再次出现了。他像上一次一样隔着车窗看有些狼狈的她,依旧温和优雅:“七十万,可以上车吗?”他只不过动动手指,就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小房子。原来房子尚有云泥之别。———贺知延觉得芜茵是个不错的情人,她知礼节,懂进退,话少安静,从不问不让她知道的,也从不打探他的消息。他也正喜欢她这一点,安静,漂亮,从不多话。他以为她性格如此,直到有一天,他翻起了她遗落的日记。那样清冷安静的人在自己的日记里,用炽热的笔写满了另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名字,附着一句带着浓烈爱意的诗:“他的眼睛像你,泛起涟漪”他不由自主对着手机屏幕摸向了自己的眼睛,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懂进退。原来她的小房子里,住着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