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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キンギョ】五六

 

再怎么说也该先告白才对。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花了五分之一秒。

河堤坡度其实没那么陡,哪怕大头朝下栽倒,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全身烫血一个劲往脸上涌往脑门冲。憋气憋到心肺超负荷,两颊每个毛孔都在向外冒热气。

故意的吧,这家伙怎么可能站不稳。

该赶紧躲开点起身的。全怪下丘脑胡乱分泌应激激素,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表针还在一格一格向前,世界却被按下暂停键。怪撑在身上的脸,怪起伏的喉结,怪下意识微张的嘴,怪钴蓝只映着。

雨落下时最先感知到的是听觉。听见啪塔两声叶面被敲击时沉顿的脆响,听见咚咚几下泥土被浸润时恼人的呻吟,听见玻璃纸袋掉在地上被碰撞时轻浮的褶皱音,从缓到急由疏到密,然后才是小臂小腿上零星的湿意。

看烟花时最先感知到的是色彩。光彩焰火把深色制服映出迷幻的反光,骤然高亮把脖颈下颌轮廓加深加重,晕染线条投射在落进草间的苹果糖表面,绽放与暗淡交替不休,色彩变换,一日月照四天下,苍空覆万千星云,云汉璀璨。

对方先反应过来,梗着脖子红着脸抻劲作势起身。你伸着胳膊搂过后颈,算作邀请。额头相抵,鼻梁挤碰,牙齿都笨拙的磕的砰砰响。

摊贩兜售的游鱼往往在无知中混乱,在反复刺激下迷茫,换水堪忧品质不佳一夜限定,窄窄的白肚皮只够承载当晚的期冀和花火;精心照料的金鱼草哪怕花期连月年绽两度,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喜寒又恋光的怪癖,忍得住直视凋零后干枯骇人的花托;捷运两小时巴士坐到底沿山拾阶而上叁百步,硬着头皮送出去含糖致死量本命巧克力,金诚所至金石开不开谁也说不好。

绑着缎带的高级糖果还供在床头,你明天会妥善收进行李箱好好带走。

夏日祭花火大会思春期浴衣毛绒玩具,金鱼簪河岸滩涂喜欢你二人苹果糖飴,要素堆满无疾而终。也未免太过寂寞了。

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举着签子吃盐烤鱼还能动作体面又漂亮的人——今天见到了。哪怕是大世家,也不会闲的蛋疼专门培养家主边走边优雅吃东西技能的——就归因到脑子好的家伙无论做什么都上手很快好了。

所以原本是不会接吻的两个笨蛋很快就变成只有你是笨蛋。

因为,嘴角翘着一定是源于嘲弄,脸鬓滚烫一定是因为嬉笑,唇珠比臆想柔软唇谷比梦里平润,嘴里有整个夏日祭的味道。

所以蹦跳到嗓子眼的心被整个夏夜勾了去也无可指摘。

雨声越来越响,烟花停的悄无声息。请时间再滞涩须臾,但别以心跳为秒,好怕瞬息华发作古成泥落土。

浴衣很薄。原本只是身下和草地接触的部分浸透变湿变冷,雨落后两袖下摆外襟一并皱皱的贴在皮肤上。你打了个寒颤,他撑起一点像要问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出口。

有一万年没淋过雨了吧,怎么狼狈到头发尖都湿淋淋的贴着额角。水迹折射黑漆漆的雨夜,有人在发光,亮的直叫人睁不开眼。你把脸别去一边,胡乱摇头,大概问了你冷不冷。墨镜掉在你前襟,伸手去拿时被你眼一闭心一横一把按住。

雷声雨声万物生长的残音来电提示震动吞咽响姿态变动衣物摩擦濡湿布料剥离皮肤时特殊的轻响。即静又吵,最终只剩被握紧时压倒性的心跳。

悬韧带肋间肌皮下脂肪结缔组织肿胀的乳晕充血的乳头腺体小小的硬块因紧张而疼痛的两肋胸腔。且怕还想,只敢像搁浅时大口徒劳喘气盯着地上的苹果糖。

缺块的糖衣折射润泽的光斑,嘴角耳垂侧颈锁骨,上睑睫毛呼吸浑身在抖,无意识蜷起腿心慌的打颤。

雨水打在赤橙的焦糖上,你没忍住问出声,“不要我留下么。”

顿了好一会,才侧脸贴着枕在心口,

“很难吧,养金鱼什么的。”

好脑子用在这种毫无必要的事上太多余,就做自私纨绔,玩弄一个短命伥鬼,你情我愿愿打愿挨,有什么不好。你揽过双臂把人抱住,对方刚一泄力,自己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重死了。

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响彻云霄。标志着时间节点到了。倒置沙钟漏孔上卡了良久的大粒结块被冲散,沙线自此顺畅坠落,飞快堆起一小撮流土并周而复始坍塌重塑。

“喂,你感冒了。”对方边问边坐起身。你一时慌了手脚,螳臂挡车般站在线性洪流前,跟着坐直伸长胳膊把人搂住,连声说“没那回事”。

“可是全湿了啊,浴衣。”搭在腰背上的手刚碰到便差点抽回,立刻瞪着眼睛嚷嚷,“不冷??冷死了吧。”

雨还这么大呢,超聪明大脑进水了么怎么满嘴废话。你反扭着胳膊把手结结实实按回自己身上,嘴上说着“不冷”,眼里说着“再不继续现在就宰了你”。

“真没事?”偷瞥了你一眼,“那老子可真不管了啊。”

你“嗯嗯”两声把身体塞进对方怀里,刚凑近一点,突然想起,又撑着胳膊把人推开。

“又干嘛啊?”他眉头皱着。

“这个,”你把簪子摘下来,散着头发递给对方,“前辈保管吧。”

脸色肉眼可见愈发不善,“不要。你搞什么呢。现在后悔?”

“不是不是。”大概被会错意了,你慌忙解释,“刚刚躺下的时候就很担心,万一压坏碰断了怎么办……就想着,能不能请您先……”

“别说话了你。”

人贴过来,你下意识紧握簪挺,手心里都攥出红印。

——然后,整个人猛的弹跳起身,

“摸哪呢?!”你半是尖叫半是吼人。

“えっ?”他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你,“老子干嘛了啊!”

“你、你、您、前辈、刚刚、捏……不是!碰,碰到、挨着,对,可能——”面红耳赤说不出话,语言功能尽丧。毕竟穿着烧红的铁鞋至死跳舞属于童话故事,亲口复述童话故事结局后的相关内容,属于让你现场表演生吞红烙铁。每个字都烫嘴,牙关舌头根都被烫的抖,人都要自此被烧化。

像拿捏准了你说不出口。对方大咧咧托着下巴抬头,好整以暇看着你笑,

“老子刚刚干什么了,嗯?说啊,小鬼。”眨眨眼,随手捡起地上的墨镜揣回口袋,像为了防止你恼羞成怒原地乱蹦踩碎,“碰你哪了?踩你尾巴了?完——全没印象啊。说起来,是你自己抓着老子不放非要让——”

听不下去。你强行打断,把不得了的名词喊出声,随后捂着脸猛蹲在地上,热气都从指缝里透出来。

安静了好一阵,没忍住中指无名指分了条细缝,你偷偷摸摸转着眼睛看。看正对面刚刚还满脸贱笑的家伙窝着腰缩着背,脑袋上正乌央乌央冒白烟。

“是前辈非逼我讲的吧……”你下意识的用指肚转着钗身,蹲在原地小声抱怨。

“亲……亲嘴的话,就是会摸的啊。”对面开口,声音也小小的,“胸部就主动求老子摸,下面一碰到就跳起来……什么情况啊你。”

“因为是两回事……”顾不上羞恼,你遮着脸替自己申辩,“那里和……那里,不一样的本来就。”

“啧”了一声,人凑过来,蹲在对面,在替你拉扯浴衣下摆以遮住露出来的两腿腿根。话出口像自言自语的嘟囔,“你这家伙……真的是……骚是骚得很,操你又不肯……”

“死变态五条你最好现在就他妈的给我说清楚!!”忍无可忍,每句话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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