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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本就为故事的开头头疼不已,突然又被陌生人指责,登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拉下隔板上小窗的窗栓,游萧试图阻止,但为时已晚。
“你是谁?凭什么対我的事指手画脚?!”苗笙弓着腰从小窗里看过去,并没有看到隔壁包厢里的人影,“人呢?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啊!”
突然间一个脑袋出现在了那小窗里,把他吓了一跳,游萧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将人抱到身后护着。
那男子三十四五岁,相貌不凡,也能称得上是英俊,不过颇有些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看上去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
苗笙从游萧身后探头看他,正撞上他意味深长打量自己的眼神。
“原来是个大美人啊。”男子笑了笑,“脾气差点也能忍。”
苗笙被他这混不吝的模样气得火冒三丈,游萧更是替他出头,対那男子冷声道:“阁下请放尊重。”
“护得还挺紧的,哈。”男子冷笑一声,“咣啷”关了小窗。
“这人怎么这么混蛋?!”苗笙感觉一口气没出出来,全窝在心口了,气得语无伦次,“太过分了!”
游萧更受不了那人方才打量苗笙的眼神,立即要衝出包厢,找対方算帐。
“哎哟……”
苗笙捂着肚子,扶着桌子坐下了,可怜巴巴地说:“游萧,我肚子疼。”
“我看看!”游萧回到他身边,手掌按在他腹部,又是运起内力,暖着他的胞宫。
这不过是突然的疼痛,很快就好了,但这一阵也挺磨人,苗笙额头上出了冷汗,脸色也发白,恼火道:“一定是被那人气的。”
“孕期情绪波动得厉害,有可能引起胞宫收缩,导致腹痛。”游萧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腹,温声安慰,“别跟闲杂人等计较。”
苗笙小声道:“我也不是想计较,就觉得这人怎么没有距离感呢?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没问他,他就対我随意指摘。”
让他本就残存不多自信心雪上加霜。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多得是,以后我们不理他。”游萧仔细听了听,隔壁包厢已经没了动静,那男人应该走了,“别影响听说书的好心情,走吧,我们去书坊买话本去。”
然而这本《江湖见闻录》实在太畅销,附近的书坊已经没了存货,要等好些天才能再有新货到,苗笙着实不爽,连在外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拉着游萧回了客栈。
平小红已经回来了,正在厅里逗着娥影玩,见他俩进门便打了个招呼:“师父,苗公子。”看到苗笙面沉如水,关心道,“出什么事了呀?”
“没事。”苗笙把披风解下来,坐在桌边,“好好走着路,被狗咬了一口。”
平小红惊讶:“怎么会?!师父不是在吗?”
游萧也没吭声,到书桌边取出一张信笺,从怀中掏出常用的炭笔,“嗖嗖嗖”画了一张肖像出来:“小红,明日到分舵,让兄弟们查查这个人,今日他坐在我们隔壁天字二号包厢。”
“好!”平小红接过那张纸,搭眼一看,好奇道,“咦,我今天见过他,他来我们分舵下委托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讨厌一些没有距离感的混球!
游萧:帮你宰了他。
七五 东篱
苗笙一听, 十分意外,从平小红手里拿过游萧刚画的图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唤笙楼主术业有专攻, 寥寥数笔,将方才那讨厌鬼的模样画得栩栩如生。
他举着这张图跟平小红确认:“真的?你真见过这个人?他叫什么?”
“唤笙楼不问委托人的真实姓名, 我们只知道他姓陆。”平小红一边抚摸小兔子一边说,“这人来三楼下委托,正好是小武接待的他,他要查探两个人的下落,一个叫贺北海,一个叫雁南楼。”
提起此人, 游萧眉眼便裹满冰霜:“是吗?告诉他,这单生意我们唤笙楼不接了。”
“为什么?”平小红惊讶道, “他出手很大方的, 这单出手五百两。而且小武预估了一下, 他们没听过这两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字,估计是无名小卒, 寻找的难度很大, 没准还能追加佣金。”
苗笙好奇地问:“他有没有说这两人是做什么的?有可能在哪儿出现?”
“他给的信息很有限, 隻说他们两个人在十年前曾是平江门弟子,后来因故离开门派, 就此消失无踪。”平小红想了想,“还有, 这两个人一个今年三十七岁, 一个三十六岁, 具体相貌不太清楚,等于几乎没有什么线索。”
游萧沉吟片刻:“平江门?十多年前确实算是比较有名的门派, 但这些年来式微,几近解散,有些弟子已经离开,不知道现在还能查到什么。”
“是啊,不过小武说,陆公子对那两人感情蛮深的,说不定是之前有过什么渊源,这才舍得花这么多钱来寻人。”平小红意意思思地问,“真的不接吗?”
游萧才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很硬气地说:“不接,这笔佣金我补给分舵弟兄。”
“别啊,有钱为什么不赚?”片刻没有出声的苗笙突然道,“贺北海、雁南楼,这俩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平小红惊讶:“苗公子,难道你听说过他俩?”
游萧也是心中一凛,戴爷这“浮生散”毒性很强,喝一点就够洗去平生记忆,当年苗笙把掺进了一整瓶药粉的酒全都喝掉后陷入昏迷,现在能醒过来就不错,本无恢復记忆的可能,难道还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