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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
谢渊追上了元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元青狠狠地瞪了一眼。
谢渊哭笑不得。
“瞪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生气?”
谢渊也觉得很委屈,明明是韩新知口不择言,惹恼了元青,元青却衝着他撒气,他算不算是遭了池鱼之殃?
不过,遇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小祖宗,谢渊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乖乖受着。
“韩新知胡说八道,惹你生气,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如果他以后还口不择言,故意说一些你不喜欢听的话,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是他还敢还嘴,你也可以来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一边是外甥,一边是心上人,绝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左右为难,但谢渊却毫不犹豫,偏心偏得理直气壮。
元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韩新知和谢渊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联起手来,给他挖了一个大坑,不管他怎么说,都会掉进这个坑里。
难怪古人常说,外甥像舅。
韩新知的性子确实和谢渊很像。
元青很清楚,不能再继续了这个话题了,不然一定会把自己给绕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后,元青又狠狠地瞪了谢渊一眼,然后才特别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医生怎么说?韩新知没事儿吧?”
谢渊叹了口气。
“不太好。”
气氛本来还很轻松,忽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本来,我们隻担心韩新知伤到了脑子,看到他醒来,就以为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韩新知自己说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甚至,腰部以下都没什么知觉。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暂时还没有查出问题来,只是委婉地提醒我们家属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韩新知可能伤到了中枢神经。”
“那最坏的结果……”
“半身瘫痪。”
元青沉默了,果然和《穿成被抱错的豪门假少爷》里的剧情一模一样。
“刚才当着韩新知的面,我都不敢表现出来,就害怕他知道这个坏消息后,失去求生意志和生活的信心。”
某种意义上,还得多谢元青,因为和元青插科打诨,分散了韩新知的注意力,不然,放任韩新知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谁知道他会不会意识到不对劲。
“我已经和医生商量过了,让他暂时瞒着韩新知。”
就算韩新知真的会半身瘫痪,也不用这么急着告知韩新知这个噩耗。
这么拖泥带水的做法,确实不像是雷厉风行的谢渊能做出来的事。
元青知道,别看谢渊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但其实,听到这个噩耗后,谢渊受到的打击也不轻,让医生帮忙瞒着韩新知,未尝不是一种逃避,证明了谢渊也不愿意接受现实。
“别担心,还有我呢,等韩新知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会抽时间给他看看,说不定我能把他治好呢。”
谢渊的先天不足之症,元青都有信心治好,没道理治不好韩新知的半身瘫痪。
“韩新知现在这情况,你告诉他父亲了吗?”
谢渊点了点头。
“和医生聊过之后,我就给韩兴怀打了电话,说了一下的韩新知的情况。”
除了通知韩兴怀,韩新知已经醒了,最重要的是,叮嘱韩兴怀不要在韩新知的面前说漏了嘴。
元青回忆了一下233告诉他的小说剧情,在韩兴怀得知韩新知半身瘫痪后,就连装都懒得装了,开始时不时地在夏晨熙的生母面前念叨自己家要绝后了。也是在这时候,夏晨熙的生母抓住了机会,不再隐瞒,告知了韩兴怀他还有一个儿子的事。
算算时间,就快要到这部分剧情了。
元青要做的,就是提醒谢渊,让他多提防一下韩兴怀。
“这么多年了,韩新知的父亲就没有再找个伴儿,一直都是一个人过?”
谢渊一脸不解。
为什么要再找一个伴儿,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人,哪怕对方已经去世了,也会放不下吧。这种情况下,再去找一个伴儿,不是辜负了喜欢的人吗?
反正谢渊觉得自己这辈子隻喜欢一个人就足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韩新知的父亲对韩新知的态度太冷漠了。
我爸我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抱错了,他们没有养过我一天,自然不会和我有太深的感情。再加上有夏晨熙的存在,他们能在夏晨熙身上体会到养孩子的乐趣和成就感,我这个流落在外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亲儿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韩新知不一样,他可不是被不小心抱错的,自己的亲儿子,又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韩新知的父亲为什么会对韩新知这么冷漠?这怎么看怎么奇怪。我听说,韩新知的父亲曾经是谢家的上门女婿,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不喜欢韩新知?”
谢渊明显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可韩新知不是姓韩吗?又没有姓谢,韩兴怀有什么好不满的?当初,也是韩兴怀主动表示,愿意当谢家的上门女婿,可没有人逼他。”
便宜占够了,又开始觉得委屈,这算什么?
“或许是直觉吧,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周围人的情绪很敏感,直觉也很准,我总觉得,韩新知的父亲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