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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想着老太太前脚刚走,儿子和大孙子就在灵堂上吵了起来,老太太泉下有知,肯定会走得不安心,元青真的很想和李学文大吵一架。
“凭什么不让任渊来祭拜奶奶?”
老太太对自己这么好,任渊又是自己的伴侣,四舍五入,任渊也就等于是老太太的大孙媳妇儿,这也是老太太认可了的,这种情况下,任渊有什么理由不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看自己和任渊的亲密关系,老太太也是拿任渊当晚辈看的,对他也很好,任渊又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肯定会来送送老太太的,李学文凭什么从中作梗,不准任渊在老太太的葬礼上露面。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们俩的丑事,我至于这么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别人看出我李学文的大儿子是个喜欢男人,还有一个男对象的变态,让你奶奶走都走得不清净吗?”
元青生气,李学文比元青还要生气。
“李元青,你不要这么自私,多替你奶奶考虑一下,你奶奶已经离开了,葬礼,是为了让亲戚朋友们来追悼你奶奶,你那个男对象一出现,你准备怎么向亲戚朋友们解释他的身份?”
“怎么解释?”元青并不觉得自己有一个男对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说就说呗,难道自己还能管住别人的嘴?“当然是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胡闹!你好意思说你正在和一个男人处对象,我可不好意思向众多亲朋好友们承认自己有了一个男儿媳妇儿,你奶奶,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一个男孙媳妇儿。”
“奶奶才不会像你这么封建古板……”
“是,我是封建古板,但是你怎么能保证,亲戚朋友们知道你正在和一个男的处对象后,不是对你暗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呢?如果是平时,你想怎么胡闹,我都懒得管你,但这是你奶奶的葬礼,我不希望亲戚朋友们来送你奶奶最后一程时,还要偷偷议论她老人家为什么没有把大孙子给教好。”
元青无言以对,确实,不是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像老太太这么开明,元青不怕被人说,也不怕被人议论,但他怕老太太走得不清净。
“咱们各退一步,你同意任渊来送奶奶最后一程,作为交换,我不会向任何亲戚朋友透露自己正在和任渊交往的事实,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任渊是我的好朋友,或者说是奶奶的干孙也行。”
李学文想了想,同意了。
不是他愿意妥协,而是怕不妥协,元青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让亲戚朋友们看了笑话。
任渊回来,元青看到他,还觉得很抱歉。
“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只能让你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和我一起送奶奶最后一程……”
身为任渊的伴侣,却不能把任渊光明正大地介绍给亲戚朋友们,而是要想办法隐瞒他们俩的真实关系,不管怎么看,都很对不起任渊。
“不要这么说。”
老太太忽然离世,元青已经够伤心了,还要为了自己,和李学文据理力争,虽然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是怎么协商的,但是任渊能肯定,为了说服李学文同意自己出现在老太太的葬礼上,元青肯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普通朋友的身份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为了送奶奶最后一程,只要你把我当伴侣,我也知道你把我当伴侣,就足够了。”任渊并没有不满,还开解元青道:“其实,你爸说得也对,那么多亲戚朋友,很多人平时都没什么联系,如果你和我的亲密关系在这时候暴露,他们只会觉得猎奇,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关注的重点和讨论的焦点都会落到我们俩身上,这就违背我们给奶奶办葬礼的初衷了。”
不就是没有向亲戚朋友们正式介绍自己和元青的关系吗?
任渊并不觉得委屈。
和元青一样,任渊也是个不怎么在乎外界评价和外人看法的人。
“等奶奶的葬礼结束,咱们就抽个时间,去国外领证吧。”
元青总感觉这次是自己让任渊受委屈了,虽然任渊本人并不在意,但他还是想着要弥补任渊。
在国内,俩个男人没办法结婚,那就去国外。
“求之不得。”
任渊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从上次,元青带他去找了结婚照之后,任渊就一直在盼着这一天。
“要是奶奶还活着,知道我们俩要去国外领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祝福我们。”
“肯定会的,奶奶那么疼你,知道你结婚了,怎么可能会不祝福你呢。”反正老太太已经离开了,还不是任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愿吧。”
元青和任渊都不缺钱,在老太太的葬礼上,也没有吝惜钱财,葬礼办得很隆重,算是风风光光地送走了老太太。
“奶奶,你放心吧,我和任渊会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
之后,元青说话算话,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来,和任渊一起去了一趟国外,领了一张不算结婚证的结婚证。
虽然这张结婚证没什么法律效应,也不受国家法律的保护,严格说来,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但是看到任渊拿到结婚证时脸上明显激动和高兴的表情,元青就觉得这证领了也挺好的。
“咱们俩结一次婚,可比别的小夫妻麻烦多了,也不知道离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在百忙之中抽空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