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番外五
使人不得不俯下身来。
那双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
路德维希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间为什么想冲出去,把那个人从她怀里扯开,脚下快走了几步,猛然刹车。
“……好吧,我这里有钱……你拿着去看看……”
犹/太人似乎是要她不要管他,他艰难的靠着她的帮助,站了起来。
女人走掉了。
快走出拐角,又回去看着犹/太人一瘸一拐的背影。
这姑娘是个热心肠。
别人掉东西了,她帮忙捡,别人在那边演奏,她就配合的唱歌,似乎也不求什么回报。
有人每天都在和他说,这姑娘可好啦!
人也温柔,说话也好听,长相怪招人喜欢的。
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在那边转来转去。
她没有固定的工作,有时候在剧院,有时候在博物馆,有时候在花店。
路德维希问过了,所有人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因为她不是法/兰/西人,不是本国人,没有固定资产,她的钱只能租一间破公寓,不能长久雇她。”
怕她跑路啊……
浮萍一样,随着水波飘啊飘。
好可怜哟。
基尔伯特说,“正好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干脆直接拐过来呗。”
“……她会同意?”
银发男人大大咧咧的拍他,“她不来也没办法,只要找个借口让她过来一次,她即使被放回去,也会有人说她的坏话的,还不如我们合起来保护她呢。”
也对。
那就让她过来吧。
“睡着了……?”路德维希笑笑,耳边只有她细细的呼吸声,在她身边,他不会出现幻觉了。
有她在身边,男人感到了一股从没有体验过的轻松。
硝烟真正远离了他。
路德维希没有发出声音的,走出去了。
被子动了动。
————
惊喜没过几天就砸在了她头上。
贝什米特们要出差去了,基尔叫罗维诺过来陪她玩。
“有没有搞错,你们叫我过来,就是当保镖?!”
她揉着眼睛,走下楼梯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发出的叫声,小姑娘脚下一滑,啪叽。
连滑了几个楼梯。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完全就是个废柴嘛!下个楼还会摔下来。”罗维诺把女人拎起来晃来晃去,大声嘲笑,还说,“别浪费老子的时间了,老子要去泡别的妞儿!”
“呜哇!”她好丢脸,而且,罗维诺肯定看到了一些不能看的东西。
“我靠,怎么哭了?!”他连忙放下。
“你被人拎着……!”
“好啦好啦,拜托你了,我们的副官不能信任,只能靠你了。”基尔郑重其事道。
“他只是别扭了点,嘴巴毒了点,”弟弟补充,“人不坏。”
“土豆佬们赶紧滚蛋啦!”他比了个滚滚滚滚滚的手势。
意/大/利人专用。
“你……你……”
罗维诺抓着脑袋,这女人还坐在地上,眼眶红红的仰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她支支吾吾。
忍下爆粗口的冲动,他呼了口气。
“罗维诺。”
“罗尼!”阿桃扑过来,“我们出去玩吧!”
“滚啊!这黏糊糊的名字好恶心!”他后退。
“你不喜欢嘛?”
“……”
“我懂了,你其实不喜欢肢体接触?”
“赶快收拾,我领你出去玩!”男人没好气道。
“你有钱嘛?”
“你个笨蛋!!!”
“傻子,喂,叫你呢。”罗维诺踢着石子跟在后面,那姑娘倒是在前面蹦蹦跳跳,带着遮阳帽像是去郊游,出了门就无视了他。
“傻子?”
“我不是傻子!也不叫傻子!”糟糕,气鼓鼓的脸蛋有点想捏。
“你才是傻子!”
“那笨蛋美女?”
“……你是意/大/利人吗?会说情话嘛?”
“货真价实!”
“那你在这里干嘛啊?”阿桃把帽檐抬起来,灵动有神的眼睛好好看,上挑的眼尾拔动着男人的心弦。
他第一时间被迷住了。
“放假了,过来度假的。”
“不在意/大/利休息?”
“……那边休息不了。”
“为什么?我听说意/大/利变成了德/国人的后花园……”
“跟我来。”
罗维诺带路,带头穿过大街小巷。
“这里的路,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就对了,”他走到一个巷子里,朝着一个独立小楼大喊,“笨蛋弟弟!”
“呜哇!”阳台门打开了。
一个脸上沾满油漆、颜料的青年跌跌撞撞跑出来,“哥哥,你不是……”
“双生子!”一个女声激动起来。
“咦……”几秒后,伴随着丁零当啷的巨响,他闪到了楼下。
“哎呦!”
“你看,你弟弟也是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类型嘛。”阿桃得意洋洋的叉腰。
“你……你好,漂亮的小姐。呃……洋娃娃小姐?”和哥哥面容九分像的青年局促不安。
“你好啊。”
他试探着伸手,看见手上的痕迹之后马上收了回来。
“……”
烧伤。
非常严重的烧伤。
露出来的半张脸完好无损,剩下的……
坑坑洼洼。
“你好,你刚刚在画画嘛,好厉害哦,”阿桃主动的伸手。
“我……”
“进去说吧。”哥哥打断。
在这个地方,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女人,会引起极大的注意。
客厅里不出所料的堆满了画板,废纸,石……石头?!
“全能的艺术生!”
罗维诺很受用她惊掉下巴的神色,“意/大/利人生下来就会美声。”
“好厉害——”
“这个是什么,这个可以吃?”她东瞧瞧西望望,对什么都很好奇。用手指捻起一点碎末,小姑娘搓搓。
“你放下这个面包渣!这个是橡皮擦!”
“就是黑面包啊!”
“我说不可以把它放在嘴里!!!”
“感情真好啊,”弟弟感叹。
“滚啦!”
“哼!”
“费里西安诺,这是我弟弟。”
“我可以叫你费佳嘛?”
“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你把费佳接到这里啦?”阿桃规规矩矩的坐好,脑袋上被罗维诺敲了一个大包。
“嗯。”
“借着贝什米特们的风,我们在意/大/利的处境不好过。”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残疾人。”
“可是,你们生下来不是残疾人。”
“无所谓,我们是受到了表彰,但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胖子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