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潭(h)
“什么事?”林缊月蹲久了站起来有些低血糖,并没有听得太清。
“做点你喜欢的事。”周拓牵她上楼。
“可是……”林缊月眼神转到地上,悬而未决的东西堆成了山。
周拓挡住视线,“等下再摆回你房间做夜灯。”
她抬头,掉进周拓眸子里去。
他眼里透着奇怪的柔情。可她心中却生出一股无名烦躁,那是想要惹怒周拓的异样冲动。
“别这么看我,行不行?”
“我怎么看你?”
“你……”一句话把她问得哑口无言。桃花潭似的深眸,他自己不知道么?
周拓今天像颗春天里生机蓬勃的香樟树,好像不论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做出如何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会用那枝繁叶茂的躯干为她趋避危险,挡风遮雨。
可怒火却越烧越旺。
她根本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都不在意?甚至,一点都不埋怨?周拓有问过自己么,愿不愿意承受他的保护,包容,还有那几近六年的等待?
林缊月宁愿让他像相遇初时那样对她,态度恶劣,爱答不理,两人间是泾渭分明。
现在那条黑白分明的界限,似乎已被无数颗不知从哪钻出的烦人树苗给遮挡得一干二净,具体因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林缊月眉头快皱成座山。
“生气了?”周拓附身下来打量她,片刻后问,“为什么?还在气我逼你……”
林缊月不想再听,捂住他的嘴,狠狠扯下领口,踮脚咬唇。
周拓愣住片刻,又意会般的用手掌抚上后颈,扣住林缊月贴向自己。
她的身体滚烫,周拓搂腰覆上,他们交迭一起,在墙壁上打滚。
林缊月毫无章法的胡乱啃咬,周拓任由她亲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反客为主,驱舌进去追逐。
他进她退。时过境迁,位置全然相反,退缩不前的角色,反倒变成了林缊月。
周拓很清楚的知道,浑身上下全副武装的林缊月,只不过是怕自己在这混沌不堪的世界受伤罢了。
少时并不理解,以为那是欲情故纵,若即若离,是玩弄猎物的手段。
但现在已是六年后,对于林缊月,她眉头一皱,他就知道她在恼什么。
大概。有时也会猜错。
他叹息着想,林缊月不过是只受伤的黑猫,戒心隐埋在月亮似的黑眸里,呲牙咧嘴对那些想要接近她的人。
但如果用耐心坚持喂养,有朝一日朝你走来时,尾巴也会为他高高竖起。
或许。他也并不是百分百肯定。
曾离那刻很近,但她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春梦一场,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周拓感到腰侧多了道微弱的力。他忙着亲她,往下看了眼,发现是林缊月正揪着他的毛衣,手掌贴合腰际轻抚。
周拓思绪被拉回,不再去想其他。而是轻轻的,怕惊扰似的,悄声覆手上去。
那只踌躇在腰际的小手扭动片刻,终于静下,似是全然安心地接受被更大的温暖包裹。
……
吻闭,两人都粗喘着气。
“还生气么?”周拓问她,“今天你很累,还是回去休息……”
“不是说要做点我喜欢的事?”林缊月打断,打结的眉毛平坦下去,样子已恢复平常的调笑,“你怎么还反悔了?”
“我要去你房间。”林缊月提出要求。
周拓没料到,但依旧领她进去。
地上堆着两人的衣物,林缊月赤身裸体,轻车熟路地找到避孕套所在,递出去。
“戴给我看。”
周拓向下看,又去找她的眼睛,片刻后才接过。
林缊月坐在沿边,双手撑床,紧盯周拓。
周拓跨间的庞然大物还没全然硬起,伸手撸动,目光贴着林缊月的脸,一点也不着急,速度是缓慢又沉重。
林缊月看性器在他手里慢慢涨大、变红、变紫。最后到了手都快握不下的程度。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松手撕开包装,从里面掏出透明的小雨伞。
林缊月本来视线就紧盯着他的动作,却被周拓手臂用力时的样子给吸引去了注意。
青筋像树枝一样凸起,在树干似的手臂上四散开。
手倒生得有些秀气,但和传统意义上修长的手指也不一样,指节宽大,林缊月知道这样的手牵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她回过神的时候,周拓已经戴好了,阴茎向上挺翘着。
她和周拓的眼神碰在一起,他眼里的询问意味不言而喻。
林缊月没看懂。
周拓碰了下她的膝盖,“把腿分开。”
林缊月自己也没意识到,就刚刚一会儿功夫,床单上已经留下滩形状暧昧的水渍。
周拓用大拇指画圈磨着那块凸起的地方,眼神却一直贴着她,像在观察似的。
林缊月说不好是被盯的有些紧张,还是因为周拓手上的粗茧正好摩擦到敏感点,她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脸色潮红。
他一边磨着,一边伸手把她的腿折上去,力度没扣好,更重的擦过。她没料到,低吟出声。
等林缊月反应过来时,周拓已经跪在床边的地毯上,俯在腿间,用舌头仔细舔着她了。
湿濡的舌头直往里钻,吸吮着两侧阴唇。
林缊月被弄得神志不清,呻吟不经大脑就已溢出,手指难以自控的插进他的头发。
脑袋被压得更加靠近里头,牙齿时不时磕碰过她的敏感地带,林缊月情难自控的发抖,另只揪着床单上的手却被温暖覆盖,她勉强睁开眼,是周拓。
大掌覆盖,林缊月揪紧床单的手逐渐松了,在底下不断热潮涌动的舔舐中,悄声翻面朝上,却瞬间被那个手掌一把握住,不留一丝缝隙的要和她十指紧扣。
她想抽回手,但身体不给她任何机会,高潮铺天盖地的压下,她是一点都动弹不了。
周拓尝到湿咸的液体涌出,他握紧那手,抬眼观察,立刻又投入进去耕耘。
林缊月感觉自己在火架上烤,是温水煮青蛙式的。越来越热,越来越难熬,最后浑身上下像被拍打进夏日正午的海里,湿漉漉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