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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骑上自己的飞剑,像是流星一般向自己的宗门行驶过去。
到了自己的住处之后,钟月珏迅速地锁上了门。
此刻那张清冷如月的面容之上,泛起了诡异的潮红。
她的瘾犯了,是被陆金华勾起来的。
犯瘾
她久不犯病,这一次事起突然,一时之间却也没慌了手脚。
她从衣柜的深处,摸到了一个暗扣,轻轻一划,衣柜挪开,露出了一条暗道。
她走了下去,里面很空旷,只有一张垫着丝绸被子的柔软大床。床头柜上摆着数不胜数的器物。有雪色的玉夹,精致的铃铛儿,红色的绸缎,白色的脂膏,紫色魅惑的蜡烛等等。
只是略略地看上一眼,便叫人脸红心跳。
钟月珏脱了衣服,躺在床榻之上,盖上了嫣红的被子。
不一会儿,暗室之中响起了黏腻的水声和略微粗重的喘息声。其中还夹杂着铃铛细碎的声响,惹人遐思。
钟月珏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她反覆回想起陆金华哀求自己之时,那双小鹿似的澄澈无瑕的眼睛。
因为哭泣,那双眼睛眼尾略红,湿漉漉的,纤长的睫毛上缀着晶莹的泪滴。细白的手腕之上,有绳索磨出来的青紫痕迹。
钟月珏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落在蜡烛飘动的浮尘之上,修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平添了几分魅惑之意。
这场瘾犯过了,钟月珏沐浴后,懒懒地披了件月白色的袍子。她闲闲地坐在榻上,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这室内荒无声息,生了几分孤单寂寞之感。
有人在外面叩了叩门。
随后一女子笑盈盈地走进来,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清新淡雅,不落俗尘。藏在折扇后的狐狸眼笑眯眯的,机灵而狡黠。
“师尊。”钟月珏的眉宇之间透出几分慵懒的倦意,像是雨润过的桃花,温柔缱绻。
“你的瘾又犯了?”师尊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之中皂角的香气。对方身上冷白肌肤之上那一抹微红落入她的眼中。
“是。”钟月珏的声音无悲无喜,没有半点情绪。
“哎呀,我就说你这种体质,找些个炉鼎来,合双修多好呀。”师尊一把合上扇子,嘴角挂着几分狡黠的笑容,“既能享受人间的男欢女爱,又能提升修为,干嘛一个人苦兮兮地苦熬呢。”
她的声音很是欢乐,眉眼灵动,没有半点师尊的架子。
钟月珏抿了抿唇,干巴巴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无奈。
“一个不够。”她陈述客观事实。
“一个不够就两个嘛,两个不够,个总行吧。”师尊扬开了扇子,在自己的脸颊边扇了扇,“你总是这么一个人熬着,也不是个办法呀。”
“三个五个也不够。”钟月珏咬了咬牙。
“啊?”师尊愣了片刻,像是终于被震惊到了。
“你放心,我能压製得住的。”钟月珏恭敬却坚决地拒绝了。
“那好吧,如果你需要找些炉鼎的话,就包在师尊的身上啦。”师尊笑得张扬。
“不用了,谢谢师尊。”送走了这个祸害,钟月珏是长吁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心瘾既是她先天的体质所致,和后天的一些遭遇也有关系。
可她修炼的是无情无欲的道心,素来清心寡欲。而心是一切的开始,心中无欲无求,哪怕身体的体质特殊,也不会勾起欲念。
可这瘾疾,在她见到陆金华时,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似的,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这就是心锚。
少女微红的眼睛,是勾起她隐疾的锚点。
钟月珏关上窗子,将那皎洁的月色,隔绝在外。
也罢。
那人与自己仙凡殊途,日后再不会相见。
且说陆金华这边。
第二天早上,她从疲惫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了床边的东西。
一瓶筑基丹,还有一支外用的伤膏,此外还有一张薄薄的纸,是关于玉叶金花灵魄的介绍。还有一千枚下品灵石。
陆金华挑了一点伤药膏,放在手腕的瘀青之上。她将其揉化开来,清凉异常,疼痛顿消。
看样子,这是钟月珏宗门之中上好的膏药,她将其留给了自己,算是赔礼道歉。
陆金华的眉眼之中不由地带了一点笑意:
钟月珏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内里还是很细腻温柔的嘛。
不然的话,对方本来要审问自己,却在看到那几具可怜人的尸骨之后,没有细究下去,放过了自己。
不过,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陆金华总算是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自保。
陆金华自然不想回到,那个将自己卖掉的陆家之中。
而钟月珏在自己的屋子外面,留下了一层保护的阵法。这里暂时算得上是安全的,可以留在这里。
根据陆金华模糊的记忆,还有三个月就是升仙大会了。
而自己的年龄符合标准。
如果自己在那之前升到了筑基期,就有望进入桃源宗,成为一名外门弟子。
而钟月珏,就是桃源宗年轻一辈的大师姐。
桃源宗位于楚南域的天险之下,中都的纷争影响不到这边。再加上宗主治理有方,宗门中也是一派和睦繁盛,兴兴向荣的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