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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刺激倒还是其次,陆金华不知道那“魅情”,是否会被钟月珏的内力所探查到, 于是越发的战战兢兢, 如履薄冰, 忐忑不安。
简直如同一场不见血的酷刑。
途中陆金华有几次, 实在忍受不了,差点从床榻之上翻下去, 又被钟月珏转着细瘦的脚踝, 硬生生拖了回来。
等到结束的时候,陆金华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似的, 眼神涣散,泪光涟涟。
钟月珏放开了她的手腕,她着实有些发狠,陆金华白嫩如同豆腐的腕子之上,烙印杀了一圈红色的掐痕。想必明天会转成青紫的淤痕。
居然什么都没有。
钟月珏将疑惑深藏眼底——她怀疑这小妖是将那媚`药藏在了身上的什么地方。可就算对方藏在身上,可在自己内力的探查之下,照旧无所遁形。
莫非自己真的冤枉了她?
“你要是做完了,就放开我,滚下床去!”陆金华哑着嗓子,眼中含泪,愤怒的看向钟月珏。
那样子,像极了林中亲近人类的小鹿,那般澄澈无瑕,毫无戒心。一朝被狡猾的猎人关进笼子里,就是这般失望透顶,眼神破碎。
若是一个人稍微有些良心,便会放了对方。
可钟月珏对待这小妖一向没有什么良心,反而有某种阴暗而隐秘的欲`望,在心底里熊熊燃烧起来。
可爱的要死,更想欺负她了。
“这就撑不住了?”钟月珏淡淡一笑,眼神中暗流汹涌,“这只是看看你的经络脏腑而已,皮肉之上,我还未曾查验过呢。”
“你!”陆金华震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是气得满脸通红,七窍生烟。
两个人正腻歪着,钟月珏不知嗅到了什么,借机发难也就罢了。
可她明明已经探查结束,证明自己确实是清白无辜的。
这会儿又打着搜身的旗号,无非是找个由头,名正言顺的欺负羞辱自己。
生气归生气。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金华是半点也反抗不了。
……
如果说刚才内力探查带给陆金华的,更多的是疲惫和疼痛,让她全身乏力,气息奄奄。
这会儿结束之后,她是呼吸灼热,眼睛泛红,磨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钟月珏。
美人这副衣衫凌乱,眼含愤怒和屈辱的模样,差点让钟月珏彻底失控,把搜身变成正戏了。
她草草结束,表情之中还带着三分对于温柔乡的留恋和回味。
她这略带狎`昵的神色,是彻底激怒了陆金华,是恨不得衝上去,在钟月珏修长的脖颈上狠狠咬上一口。
陆金华被压製的动弹不得,别开了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在勉强压製着自己的怒气。
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之中,钟月珏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你还是人吗……这种时候,怎么做得下去?
今夜钟月珏的无耻,彻底刷新了陆金华的底线。
钟月珏看着身下小妖面上神情的变化,勾唇凉凉一笑。
在对方震怒的眼神里,她半露出了自己的上身。
这是怎样一幅残忍的画面啊。女人的身段玲珑有致,又有修道之人独有的柔韧紧实感,没有半点赘余。
冷白的肤色,质地胜过上好的玉石。
可是这枚玉石之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大的几乎贯穿钟月珏的上半身,小的也有铜钱大小,愈合之前,想必扎的很深。
对方不必多说什么,这句伤痕累累的身体,胜过千言万语。
陆金华眼中的惊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惜和心疼。
“放心,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禽兽不如。”钟月珏端详着她神色的变化,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妖族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怎会如此……”陆金华在迷惑的沼泽之中深深挣扎着。
“一直如此,只是你不知道罢了。”钟月珏的手指缓缓掠过自己身上的伤痕,不紧不慢道,“这一道,是个年轻的狐妖给我留下的。他给我下了药,就差没将我开膛破肚了。这一道,是个蛇妖留的。那蛇毒可厉害的很,不过我也将它斩成两节了……”
这样的夜里,钟月珏涌冷静平缓的语调,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仿佛她不是生死存于一线的亲历者,仅仅只是一个无聊的旁观者。
“所以你说,我该不该对你警惕些,又该不该恨呢?”钟月珏展览完毕,又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
她起身下了床榻去,走之前还替陆金华盖好被子。
撂下那么不紧不慢的一句,就随着夜风远去了。
徒留陆金华,一人望着龙凤花烛落下的蜡滴,心绪起伏。
又过了五日。
这五日之中,钟月珏却是再没来找过陆金华。
两人虽然同吃同住,可白月塘地界颇大,两人一人在南,一人在北,竟然也做到了连一面都未遇上。
陆金华反覆思量着那些情形,些微的愧疚,攀上心头。
自己将钟月珏当成是外面的师姐,对于对方欺凌玩弄自己的行为,自然是愤愤不平。
可站在幻境之中,钟月珏的角度来说,若不是她多疑警惕,这会儿,早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
这其中的冤孽,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