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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察看左严秋脖子上有没有红痕的,但没抓住机会。
柳絮睡了一觉,头不疼了,越来越觉得昨晚的那么真实的梦不像是梦。
可如果不是梦……
那她真的用腰带勒了左严秋脖子?!
想到那个场景,柳絮血液翻腾,心跳不受控制的加起速来。
下一秒,一股热流从柳絮鼻孔涌出。
左严秋恰好转头,见状匆匆弯腰从纸盒抽出几张纸。柳絮还没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呢,她的鼻子已经被左严秋用纸糊住了。
柳絮茫然看着左严秋。
左严秋皱眉,语气里含着细微不察的担心:“怎么流鼻血了?”
柳絮怔愣。
流,流鼻血?!
左严秋蹲着擦滴在地上的血迹时,柳絮捂着清洗好的鼻子从卫生间出来。
太没出息了。她在心里暗道。
怎么就流鼻血了?明明从小到大就没流过几次。
担心还会流血,柳絮微微仰头,轻捂着鼻子走到左严秋面前,语气略带尴尬,声音闷闷地解释:“可能是睡觉上火了,也可能是……昨晚酒喝太多,刺激的。”
左严秋起身,将手中的纸扔进了垃圾桶。拇指和食指轻捏住柳絮的手腕,将其从鼻前拿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用力就把眼前的酥人碰碎。仔细观察确认柳絮无事,左严秋松开了她的手,声线淡淡:“如果喝不了酒,下次少喝点。”
她管不了柳絮喝不喝酒,只能劝诫。
柳絮自认心虚,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点头:“好,我知道了。”
瞥见柳絮粉色的衣服上多了两点玫红,左严秋说:“衣服上滴了血,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换上?”
柳絮低头看了眼,那两滴血正好滴在胸口处,晕染着刺眼的红。
又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柳絮才抬头,讪笑着对左严秋说:“好呀,麻烦秋秋姐了。”
跟着左严秋走进卧室,衣柜打开,入眼是收纳整齐的排排衣服,接着是柜边的内衣收纳袋。
不止是黑与白,还有青与灰,或者靛蓝色。但相同点,都是冷色调。
衣服上的血迹还热乎着。前车之鉴,柳絮目光不敢多在上面做停留,忙瞥向另一边。
不是柳絮有意要看,而是敞开的柜门让她视线一览无遗,左严秋或许也察觉到了这件事,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那边的门。
两人都当作不知情。
拿出一件白色宽吊带裙举到柳絮面前,“这件可以吗?我买了但是没穿过。”
柳絮接过:“可以呀,这条很好看!秋秋姐为什么不穿?”
左严秋没回答,而是说:“那我出去,你在这儿换。”说完左严秋又道,“换下的衣服我帮你洗,干了之后给你。”
柳絮摇头:“不用,扔掉就行。”
左严秋睫毛垂下:“…嗯。”
柳絮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左严秋正站在冰箱前,盘点着里面有什么菜。
“秋秋姐。”
柳絮喊了左严秋一声,左严秋扶着冰箱门,眸从臂弯间撩向后方。
柳絮问她为什么不穿这条裙子,不是左严秋不想穿,而是每次穿上,左严秋都觉得不适合她。
裙子很好看,是她不配。
可此时,左严秋找到了与这条裙子相配的人。
裙长在膝盖以下,走起路来,裙摆摇摇荡荡。每晃一下,都似月光下舞动的柳枝,而藏在裙下的脚踝,是那般的轻盈,那般的不堪一握。柳絮整个人仿佛是沁在枝柳之间的满月,明亮,耀眼。
“好看吗?”柳絮朝左严秋走来时转了个圈,满眼是笑的问她。
裙摆摇曳,柳絮在心上起舞。
踮起的脚尖一下一下踩在心田,激起荡漾的涟漪。
左严秋却只能面色沉着,故作冷淡:“嗯。”
她转过头,背对着柳絮呼出一口气。关上冰箱门,若无其事的对柳絮说:“我要去买菜,你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呀,秋秋姐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柳絮翩翩飞到左严秋身边,绕着左严秋飞呀飞,“不过我想陪你一起去,不想一个人在家里等你。”
左严秋无声看了柳絮两秒,见柳絮眼中期待她同意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了,抿唇:“好。”
三分钟后,两人下楼。
此刻太阳还挂在天边没有落下,小区喷泉四溅的水珠在光下熠熠闪烁。
柳絮侧眸看向身边人,“咱们走着去超市吗?”
“嗯。但不去超市,附近有个便民市场。”
柳絮哦了声:“这样呀。”
她还说如果去超市,不开车怎么把东西拿回来。
跟着左严秋出了小区,街道两边树木茂盛,光影婆娑下,她踩着左严秋倾斜的影子,小步的跟在左严秋身边。
风徐徐吹过。
昨夜的暴雨将持续的高温衝刷,气温不似前几天那样热了,就连天上的云一片片的厚重,灰霭霭的。若不是云朵间有偌大的缝隙,还能看到蔚蓝的天,柳絮都感觉暴风雨又要来临了。
马路和人行道交接的台阶下,还留有昨夜雨后的水洼,清澈的倒映着每个路过它的人。
当白与黑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从它身边路过,它听到那抹白清透的声音叫道:
“秋秋姐。”
左严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