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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琪不知道,左严秋也不知道。她或许是被柳絮感染了。渐渐变得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掩藏自己的欲望。
更可况,只是承认想看。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犹豫只会让她错过想要的。
这一点她有深刻体会。
“想就是想,说再多谎也隐藏不了。”
“那你想着吧,我答应柳絮了,得她同意才行。”
左严秋斜了一眼她。眼神在问:那你问我做什么?
余琪嘿了一声笑:“吊吊你胃口。”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你能帮我完成?”
“什么?”
左严秋从口袋中拿出票根,“想要签名。”
余琪:“……”
她愣了下,“要签名?”
问完还是不理解,重复:“你要柳絮签名做什么?”
左严秋回答:“喜欢她。”
“……不是,当初人家整个人都在你面前了,你不要。现在要人家签名?你怎想的?”余琪后来恍然,“想见人家就说想见,还拿什么签名当借口?”
“她不想见我,你帮我要个签名就行。”左严秋说,“我在剧院门口等你。”
余琪接过票根,无语地说:“知道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两人的反应,肯定是闹不愉快了!
而这种不愉快,直觉告诉余琪,是左严秋的问题。
像她这样的大石头,柳絮撬不动,最后只会砸到她自己的脚。
等她受伤了,离开了,石头才长出了脚。
就是不知道这石头的嘴什么时候长出来。
不然光追不喊,谁能听到?
耳边又是左严秋的一句:“不过你快点,我赶飞机。”
“这就要走了?!”
“嗯。”
余琪:“所以你来巴黎,就真的只是为了看一场表演?”
十三个小时的航程,上万公里的距离,一来一回,就是为了看一场表演?
“不然呢?”
“我以为你来追爱了。”
余琪给左严秋说在一幅画前等她,而墙壁上挂着的那副画,是临摹梵高的《花瓶里的三朵向日葵》,青绿色背景下,三株橙黄色争相开放。
相比其他几幅向日葵,这一幅颜色要更清透。
左严秋望着向日葵,右边的嘴角扬了扬,声音轻轻:“这是她第一场个人演奏会。”
不管路途多遥远,她都会来。
余琪:“……”
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左严秋沉默片刻,对余琪说:“今天谢谢你。”
翘起的唇角带着心满意足:“让我近距离见到了她。”
余琪已经转身往休息室去了,潇洒地扬了扬手里的票,拉着长音哀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余琪到休息室的时候,柳絮正在和别人交谈。
等了大概十分钟,见几人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余琪在几个法国人看不到的角度,给柳絮比划了一个手势。
柳絮看见了,根眼前的几人道了声抱歉后,走向余琪。
“怎么了?”她问。
余琪不多铺垫,直接将票扬到柳絮面前,同时还从桌子上顺起了根笔:“大明星,给签个名吧~”
余琪没说是左严秋要的。
可柳絮知道。
票根上,隐隐散发出了玫瑰香。这味道勾着她的回忆,牵引着血液流淌。
柳絮迟迟未动。
余琪见状,猜出柳絮未动的原因,半叹气说:“她赶飞机。”
余琪晃了晃票,轻薄的纸在空中发出哗哗的响声,如风吹树荫的晃动声。
“把她当成是普通粉丝好了,毕竟下飞机还没三个小时,就又要坐飞机回去。这样奔波也值一个签名吧?”
“她在哪?”
“剧院门口,或者,大厅的向日葵前。”
“……”
柳絮无言拿起票根,在空白处签下名字,最后将票递给余琪:“给她吧。”
余琪接过,看着柳絮字如其人的签名,笑道:“你问她在哪,我还以为你要去见她。”
柳絮低眸:“没有见面的必要。”
她抬头问余琪:“你不走吧?”
余琪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打算拍点照片再回去。”
柳絮说:“那一会儿送完她就回来,有庆功宴。”
余琪应了声好。
结果二十分钟后,余琪非但没有回来,还被剧院的安保人员带去了经理办公室。
等柳絮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办公室,不仅看见了余琪,还有秋今歌和一位陌生女人,以及……正站在余琪身边讲话让她冷静下来的左严秋。
柳絮开门进来,除了余琪,房间里剩下的人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陌生女人看见柳絮,对着她微微颔首。柳絮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秋今歌原本沉着的面色在柳絮出现时,刹那间扬起了柔笑:“絮絮,来我这儿。”
而左严秋则一脸淡然地望着柳絮。只是她望向柳絮的视线太过强烈,忽视不得。
柳絮转眸错开了左严秋投在她身上的视线,直直走到秋今歌身边,“师姐,怎么回事?”
其实理应去关心余琪的,可余琪此刻的情绪并不稳定,柳絮便想不如先从师姐这里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