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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得差不多了,眼睛也适应了冰袋的温度,可以长时间放在眼睛上了。柳絮让左严秋躺下,这样不用一直举着。
待到左严秋听话躺下,柳絮一边给她摆放着冰袋,一边说:“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左严秋一秒犹豫都没有:“不行,我还有会。”
“顶着这两个青蛙眼去开会?改电话会议吧。眼睛这么肿,就算你去了公司,工作效率也不怎么样。”
“可是……”
左严秋话都没说完,就被柳絮打断。
柳絮说:“没什么可是的,虽然你是老板!但我是你老板!”
这话乍一听挺暧昧的,实际上在柳絮说完后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出了几秒暧昧。
柳絮咳了一声,算是解释:“名义上的。怎么说我也有公司股份,你还得喊我一声柳总呢。”
回应她的是左严秋的一声笑。
柳絮拍了拍左严秋肩膀:“所以现在柳总命令你,今天不许去公司,就在家办公。且也不能高强度用眼,开完电话会议就休息。”
左严秋这次没再坚持,而是柔笑着回应:“好。”
这件事情搞定,柳絮准备下一件事,先填饱肚子!
她问左严秋:“你吃什么?我去做。”
左严秋声线冷清:“你不是要喝粥吗?我来吧。”
“你眼睛这样……能行吗?”
“给我三分钟缓一缓。”
“行。”
柳絮一点都没迟疑,直接上床在左严秋身边躺下。
昨晚折腾了一整晚,她困得不行。
眼睛合住还没酝酿出睡意,就听身边的人问她:“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柳絮睁眼,眸底沁着笑意,嘴上却说:“想什么呢?”
柳絮伸出食指,戳着左严秋胳膊:“烛光晚餐呢?鲜花呢?清醒时的告白呢?”
她的话音刚落,左严秋的声音响起:“我爱你。”
柳絮没想到左严秋的告白说告就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严秋则以为这样不行,又道:“我喜欢你。”
柳絮:“…”
左严秋抿了抿唇,继续说:“我中意你。”
左严秋:“i love u。”
左严秋停顿了一秒,唇微微动:“je t\'ai”
柳絮偏头看向左严秋,“念念说三年里你去过很多次法国。”
“嗯。”
“那为什么没去找我?”
“如果不去找你,我去法国做什么?”左严秋说,“我隻敢偷偷看你。”
她染着青色的语调对柳絮说道:“上次在剧院门口,是意外。我没想到余琪会让你送票。”
“我也没想到她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因为……”柳絮说,“我不敢想你会去找我。”
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随后柳絮先开口:“所以在我出国前,你要带我去医院的那天,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左严秋:“嗯。”
柳絮忍不住翘起嘴角,可是嘴上不留情:“那你真不懂得珍惜,让我们错过了三年。”
左严秋没有反驳:“我的错。”
“你没错。”柳絮说,“错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对。”
一个人的钟快了。一个人钟慢了。
好在三年里她们每天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两个人钟的时间终于一样了。
左严秋的眼睛还被冰袋盖着,冰凉凉的。本应该感受到得是刺骨寒,可偏偏身边躺着春天,她根本无法被冰到。
听着柳絮得呼吸声,左严秋缓缓开口:“为什么喜欢我?”
柳絮附议:“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左严秋轻笑:“我先问的。”
柳絮默然,稍稍组织了下语言道:“之前就说过了,一见钟情。你的气质、你的脸,都很对我的胃口。”柳絮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肤浅?”
“是我的荣幸。”左严秋说,“如果我再丑点,又没有气质,就不会被你喜欢了。”
“哼哼,这次你错了。其实一见钟情只是我喜欢上你的原因,但不是我真正喜欢上,想跟你纠缠一辈子的原因。”
柳絮:“毕竟只要对我胃口的,我都能用一见钟情来形容。”
左严秋默默抿下醋意,询问:“那真正的缘由是什么?”
柳絮趴在左严秋耳边,手成括弧状,慢慢说:“是与你相处的每个心动瞬间堆砌成的爱。”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羽毛,扫着左严秋的耳朵。
痒痒的。
不仅耳朵,心也是。
柳絮说完就撤回了原位置,手撑着脑袋看左严秋,“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左严秋将心尖尖上飘着的羽毛抚平,低声问道:“你每年生日的那笔捐款,都捐给了谁?”
“捐给学校和社会啊,再让他们给一些贫困家庭,充当助学金和生活费。”柳絮问,“怎么了?”
“我是靠助学金才能上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左严秋补充,“而这些钱,都是你捐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柳絮的这些捐款,可能不会有今天的左严秋。
她或许已然死在了严敏淑手中,死在春与夏,死在不知名的秋天或寒风彻骨的冬天。
死在,无法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的童年。
所以她才会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