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他没对我做过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学校发生大骚乱!有人打电话给职员虚报事实,内容大概是什么有某五个演讲厅里头有学生玩群殴──据可靠消息透露,那些演讲厅的位置南辕北辙,弄得那班守卫叔叔鸡飞狗跳──但去到事发地点后,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咧,你说那个人有多无聊,不过我不否认那是挺好玩的啦──」
「不好玩的。」友人的兴奋心情似乎未能感染到承天傲,他依然是一贯的冷然,一副对八卦不感兴趣的模样。劳师动眾,不好玩的,至少他亲身体会得到。
「对了,傲那天你中途蹺课蹺到哪里去?」耿子騫又问,脑袋里看似有数不完的疑问。
「去託人办些事。」承天傲状似不愿答理,用几隻字敷衍了事。
「谁?」
「你不认识。」耿子騫见无法从好友的口中取得有趣的资讯,不禁感到纳闷,但不消一会,他又继续努力寻找能令好友提起兴趣的话题。「傲,险些忘了跟你说,听说小熙要退学呢!」
「怎说?」
推开深蓝色的大门,他们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听说他的有钱老爸颁布下令要他出国读书,一去要去好几年,皇命难违,看来小熙要永永远远离开我们了──」耿子騫一脸惋惜,只差没摇头仰天长叹感慨一下友情的可贵。
「能出国读书,不是挺好?」
「真不明白有钱人的心理,哪会读到大三才退学?」
承天傲装佯听不见他的提问,下顎微抬了下,方向是前方整齐排列在地上的纸箱。「快去拿你的功课。」
「傲,你真好,特意陪我来这。」耿子騫蹲了下来,因应自己的授课时段,寻找纸箱。
「顺便而已。」承天傲驻足不前,佇立在耿子騫的后方,冷眼旁观,完全没上前帮忙的意欲。
「傲,你不拿吗?」
「我没交。」
「欸,什么没交?我找到你的那份了!在这里──」耿子騫像献宝的将那张功课纸递给他,承天傲一脸错愕,他愣了好几秒,才懂得伸手去接住那份「他」写的功课。「还拿满分,傲,你依然厉害得吓人!」
「傲,你写的字很可爱呢,像是出自女孩子手笔一样。」
那不是他的字跡,他认得,这是她的字跡。思绪翻飞,她软软的嗓子又在他耳畔徘徊,尚记得某天,她还拿着她平时抄写的笔记,像炫耀般硬要他看,但当时真正炫到他的却是她的笑容。
「承天傲,不要写潦草啦,很难看懂,像我这样写正楷又易懂又好看──」
「就知道你们这些爱打电脑的人不爱执笔好好写字──」
「咦,我找到小熙的那份了!怎么你两个的答案这么相似,除了有些修辞不同外,几乎是一个模呢──傲,你在找什么?你的功课在这里呀──」
找到了。她的功课。
「谁的功课?」功课上的姓名栏是写上英文译名的,即使耿子騫认识这张工作纸的主人,都不可能单凭英文译名得知是出自谁的手笔,但他的两位好友除外。
「成绩都不差啊,差两分就满分了。」
「怎么她跟你的字跡这么相似的?」耿子騫发现他的脑袋越积越多问题,但他身旁那位人兄似乎没意欲替他解答疑难,就只是像着了魔般死盯着不知是谁的那份功课看。
这傻瓜,哪有人帮人做功课像她这样?自己的那份反而草草了事,尽是犯些不该犯的小错误。
復想起那天的事,他顿时百感交杂,心里的苦涩味更浓烈,只要那傢伙出国读书真是便宜了他,他应该一把揪起那傢伙的衣领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将两份功课放进随身斜背包,然后收妥。
此时,大门再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刚刚有幸成为话题一角的任炯熙。
承天傲睥睨着那抹逐渐走近的身影,虽然他已刻意隐忍着内心的慍怒,但那双带冷的俊目却洩漏了他的情感,可是向来神经大条的耿子騫并没发现气氛有变。
「小熙,你又是来拿功课的吗?你的功课在我这──」
「傲,我有话跟你说。」任炯熙没正眼看正热烈欢迎自己的耿子騫,冷冷一瞥,就转向那个迸发出寒意的高大男人。
「但我没话跟你说。」承天傲口吻冷硬,摆明不肯妥协。
「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
「不如你们出去再算……」耿子騫指了指右边那间课室里头,嘴巴动了动,努力做着唇语:「喂喂两位,有助教会在门后看着。」
「那你留在这。」他们同时开口。
为何这两人在欺负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合拍?
*******
「长话短说,那个匿名人是你吧?」任炯熙两臂环胸,倚墙,鲜少地开门见山,懒得跟眼前人兜圈子。
「是又如何?」承天傲认得乾脆。
「你寄了什么给我爸看?」
「只是一些资料。」他停顿了一下,瞥见任炯熙的脸上罕有地写着烦躁,才徐徐地续道:「就是你那位失了忆的妹妹在这里读书……我只是威胁他,要是他不想这单豪门丑闻传到记者耳中,就得给我一笔钱作掩口费。」
闻见某个关键字眼,任炯熙脸色丕变,但还是隐忍着不发作。
「不过我倒没想过,他会送你出国读书。」不过这是意料中事,他就是看准了任老总裁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商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偏过头,瞳眸直接对上承天傲的视线。
「你要我把话说得白一点吗?」承天傲唇角轻勾,扯出一抹冷笑。「雍可娸,原名任兆娸,就是和你近亲相姦的妹妹。」
清秀的俊容上血色尽褪,不过他还是极力保持冷静的样子,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跟你说这些?」
「我要查的就会查到,还是你想我告诉她真相……」话尾曳长,墨色瞳仁掠过一抹阴狠,他嘲讽道:「其实每次跟她做爱的人是她的亲生哥哥?」
气氛渐趋凝重,瀰漫于周遭的气息一度绷紧,如同小小的火种,稍作点燃就会变成燎原大火。
「就因为我碰了她,所以你玩报復?」
承天傲口吻冷淡,但眼神冰寒至极。「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仰首,任炯熙掏出手轻触那张俊帅的脸庞,讥讽的笑意爬上唇角,感知健硕的身躯徒然一震,他笑得更乐。「你知不知道她下面有多湿,又湿又暖,只是随意用舌头顶几下,她就喊得好大声──」
冷不防,承天傲单手揪起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抵到墙上去,冷锐的眼眸浮上野蛮之色,正常人触及这眸光都会识趣闭嘴不说话,但任炯熙却偏要玩火。
「想打我吗?快出手呀,老实说,我还嫌那天舔不够,玩不够──」说话时,还忙不迭附上一抹恶劣的笑容。
骨节咯咯作响,他强逼自己松开拳头,但他得深呼吸才能压抑住在胸前翻腾的慍怒。「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
大手翻好被弄皱的领口,任炯熙唇畔弯扬,露出了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那个女的不会是跟你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对她做什么之类的话吧?别跟我说你相信她的话──」
「是又如何?」
「傲啊傲,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任炯熙偏着头,笑容更深,「这种蹩脚谎言都信,不会吧?」
「她这样说了,我就相信。」
「真受不了你们……」任炯熙翻了翻白眼,搭着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