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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通常契妹都是用来契上床的不是吗?

 

「送你回画室呀。」王子答得很理所当然,修长的两腿没间着,抱着她走出行政大楼。

「我、我何时说要你送——」

「你都开口道谢了,我自然好人做到底——」王子故作无可奈何地道。

这!事实明明是他突然要她说谢谢你——「不、不用了——」

敏锐的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唐依依惊得不知该抓皮革还是抓对方身上的球衣才是——最后她决定一手抓着一样,把脸埋进他的胸怀当起缩头乌龟来着。「又不同系……」

「不同系又有什么关係?」王子故作热心地道,途经音乐大楼就借题发挥:「音乐系就在对面而已,左邻右里理应要守望相助——」

「很、很有关係──」不久前他才说怕被人拉去庆功,换言之即是她的系输了比赛,要是被其他同系生瞧见她被敌系球员抱着的话,其他人会怎样看她?她不被姬姬抓着来好生训示一番才有鬼!

「哪有什么关係?」王子漫不经心地反问,然而下一秒便装佯惊讶地道:「咦,你契哥——」

?!吓得唐依依当下拿皮革盖头,懒管裙下会否春光毕露,娇小的身躯尽往他的身上挨,箇中的鸵鸟心态表露无遗,看得他险些笑喷。

可他还是有能忍住,淡定地抱着那个掩耳盗铃的存在拐弯往综合大楼的方向走去。

在王子又拐入另一个弯时,怀中才再度传出声音来着,声音虽小,但耳尖的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走、走了没?」

王子强忍笑意,煞有其事地道:「望了你两眼觉得你很古怪就走了啦……」

「那、那就好了……」没发现就好了……不然她又得烦恼该怎样解释才是。

「画室在哪层?」

「就地下一楼的素描教室……」

「哦。」王子虚应了声,又重施故技发出有点夸张的惊讶声音:「咦——」

再一次惊动了那隻小白兔。「怎、怎么了?他又在附近吗?」

「看你紧张到……」王子趣然问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男、男朋友?!」唐依依叫了出声,即使隔着一件皮革,声浪在楼梯间还是显得有点大。

发现她反应夸张,王子故意说话吓唬小兔子。「通常契妹都是用来契上床的,不是吗?」

是、是这样的吗?怎么没人跟她提过这个?她可不可以解契?「不、不是男朋友,是一个很照顾我的师兄。」

王子瞭然一笑。「简单来说,就一个好人,是不?」

心底话被揪出来,唐依依有点不好意思地应话:「呃……是的。」

「到画室了,你都坐在哪?」

唐依依没答腔,只是问及她现下比较在意的事:「画室里有没有其他人在?」

「没有,连半隻鬼影都没有。」

「那周围有没有人在?」

「都没。」

得到确认后,唐依依拉下皮革,重见光明的一瞬,她没去整理弄乱了的发丝,只忙着用双眼确认画室里是否当真没其他人在,才真正松了一大口气,指向角落处的位置。

屁屁刚沾上圆椅子,熟悉的砰一声,唐依依便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困在宽阔的男躯跟两面墙之间,她无路可逃,两条出路分别被一条精壮的长臂拦住,像一隻不幸被困在窄小牢笼里的小动物,只能惶恐地看着洪水猛兽的逼近。

「你不觉得只有我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是最危险的吗?」

在那双充满压迫感的深眸注视下,她有感呼吸困难,唇上持续发抖,但到最后都能抖出声音来。

「我觉得不危险……」

「为什么?」王子感兴味地问,冷峻脸庞又欺近了几分,迫力十足。「是你没把我当成是男人来看,还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他的节节进逼令她感到不自在,致使她抖得更厉害,但抖归抖,她仍能抖出声音来:「……你刚刚帮了我,不是吗?」

菱唇玩味一勾。「你怎知道我不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即是什么意思?」唐依依小心翼翼地问。

黑瞳邪恶一瞇,王子故意压低声浪道:「比方说,先博取你的信任,然后再拉你到四处无人的地方就地正法。」

「……我觉得你不会做这种事。」

「为什么呢?」

「如、如果你真是要对我做些什么,就、就不会长途跋涉送我回来……」唐依依一时情急,爆出惊人的一句:「而、而是会、会直接拉我到一旁先姦后杀——」

引得王子爆笑出声,脸上的表情难以维持。

「咦?」

然他弹指,惩罚似的弹她额一记。

「咦咦?」她抚着额,眼露茫然。

「这个答案,我蛮喜欢。」

「咦咦咦?」

还没能消化对方的话,王子逕行收回两臂,取回她手上的皮革后,便挨墙而坐,长腿一屈一伸,并将皮革披在自己单薄的上身。

「你做自己的事,不用理我——」王子颓然掷下一句,便两臂环胸假寐去也,看得唐依依一头雾水。

「……」但她未作细想,取过画具便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尔后,寧静逐渐填满一室,令周围的气氛变得和谐起来。

过了好一会,带点疲惫的男音循着静态的空气而来。「是赶着交的功课吗?」

唐依依有一咪咪被吓到,不过她并没因此而下错笔。「不、不是,是自习。」

「用得着拐着脚完成?」王子不敢苟同地瞇了瞇眸。

「反正都是要坐着让脚休息,那我画画的时候也是坐着的,所以我就想边画画边休息,那就不会浪费时间呀。」唐依依答,说时手里也没停着,在只有线条的地方涂上色彩。

黑眼瞇得更紧了,观察的眼光落在那张神情专注的稚气侧脸上头。「为什么会浪费时间?你都有做兼职那些?」

「我没做兼职的……」唐依依如常有问必答,可她今回却打破以往待人接物的常规,向对方透露更多关于自己的深层想法。「不过我想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虽然现在还未做到,但我现在正朝着这个梦想进发——」

「梦想?」王子复述,沉黑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她就是觉得他会是极少数认同她的人。他也是有梦的人,看他带着篮球跑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傻,毕竟能真正实现梦想的人不多,不过我还是想奋斗看看,即使要花上几年时间也好,即使最终都是失败也好,我还是想努力一次——」

怎料他比她想像中的还要……

「我不觉得你很傻,我向来很欣赏既有理想又会努力实践的人,有目标有理想的人只要肯坚持,总有天能够达成理想,只要相信自己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其他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考量——」

还要热血。

唐依依手上的动作一顿,扭头向后望那个面冷得有点生人勿近的男人。

「理想是要用十年来做单位的,一个十年不行,就两个十年,只要你不怕失败,肯不断尝试、不断努力,总有天会成功,即使最后出来的结果未如理想,亦都相距不远。」

顷刻间,她整个愣住了。「这……」

「怎么了?」王子微侧首扬唇笑问。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而已,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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