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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听手机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缓缓道出要我站在原地不要动,过没多久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看到我的时候立刻绽放出微笑,而他眼神里的悲伤是抹灭不了的。
「怎么会突然想见我?」他说着。我则是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开口,左思右想后才决定还是开口吧!随后便问道:「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真的很想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又隐瞒了我什么。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人可以改变这么多?而原因还是因为我。
他沉默,故意的撇开头不再看我。
看到这一幕的我简直就快要气的火冒三丈,为什么又是选择沉默?难道随便开口说一句话真的这么难吗?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沉默?难道开口说一句话真的这么难吗!」我失控的大吼,压抑在我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我的眼眶微湿,面对他沉默不语的态度感到极深的失望。反正我什么都不是啊,你也没必要开口跟我报备什么的不是吗?更没有权利在这里对你大吼。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走人时,许振杰突然开口:「你真的就这么想知道吗?」他轻声的说着,语气里有他以往没有的悲伤。
瞬间我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失控大吼的勇气突然间消失无踪,只能当个哑巴一样不知所措。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道出:「在还没遇见你之前,我跟梁羽杋是很好的朋友,他像是我的哥哥,而我就像是他的弟弟。」
我沉默不语,静静的听他诉说着。其实在我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惊讶一直没有熄灭,因为两个明明就是这么常吵架甚至还打过架的人,我实在无法想像他们两个之前有多要好,而我心底或许已经明白一件事──他们两个感情会变糟,一切都是我害的。
他说,他跟梁羽杋以前就像是非常要好的兄弟,整天形影不离的。而身为比较年长的梁羽杋,总是让他的家人担心他的性向是不是就快要不正常了。而比他年小的许振杰总是在他身后跟进跟出的,有趣到让人看了都会开怀大笑。
记得许振杰刚升上国中那一年就已经学会抽菸,连梁羽杋也不例外。而且还会常常一起翘课,是个会让老师头疼的两个问题学生。
直到梁羽杋毕业后升上高中的第二年,一切就开始有所改变。
在我还没升上高中之前,梁羽杋一直是一个问题学生,每天至少都会去训导处报到,跟教官开始泡茶间聊,连他都开始嫌乏味。
而在我升上高中的那一年,一切似乎都变了。
听许振杰说,从我跟梁羽杋见过一面后,只要一有机会梁羽杋就会不停的跟许振杰说着一堆关于我的事情,那一年许振杰国三。
梁羽杋不再是问题学生,不再往训导处报到,不再跟教官泡茶间聊,也不再抽菸,只因为这些都是我很讨厌的事情。
他说,在他国三那年就一直对我很感兴趣,恨不得快点升上高中来见我一面,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像梁羽杋说的那么有趣。
之后,我变成了梁羽杋的女朋友,有一次梁羽杋带着我去见许振杰,但是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谁是许振杰,也早就忘了他的长相,自然而然后就忘了原来我曾经见过许振杰。
「然后呢?」见他一直沉默不再继续往下说,我忍不住开口。
「然后我在想接下来的事,到底该不该让你知道。」他笑着,眼神却显得有点黯然,有一股说不出的悲伤。
「我想知道。」我坚决的说。
原来许振杰早就已经知道我,而我也跟他见过一面。原来梁羽杋常跟他提起我,而许振杰一直对我很好奇。
原来原来……竟然有这么多的原来。
不过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啊!就算他说出了他跟梁羽杋以前的过往,却没有说出他所隐瞒的事情啊!
他一定还隐瞒着我什么,一定的!而我在猜想他待会就会用梁羽杋这个藉口来堵住我的好奇。
「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他灿烂的笑着,还是一样绝口不提他所隐瞒的事情。
顿时我的心里开始愤怒,愤怒到想要咬他一口!
你说梁羽杋是男人我到还相信,但是如果你说你自己是个男人我就非常有意见了。
──小鬼就小鬼!还说自己是男人!
「你到底说不说?」牙关一咬,还是决定忍住这口气。
「不说。」他说着,语气是如此的坚决。
「那我去问梁羽杋总可以了吧?」反正问谁答案还不都是一样,只差在有没有人要告诉我罢了。
他笑着,沉默不语。看见他的笑我心里的愤怒越是难平息,最后我还是沉住气不跟他计较。
「既然你说完了,那我也有话要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其实,我……」喜欢你正要说出来时,却又狠狠的被强迫给吞了回去,只因为他的手掌堵住我的嘴巴令我发不出声音。
「别说。」他将手掌拿开,冷冷的说着。
「为什么不让我说完……」我的视线突然模糊,又再一次的不让我说出那四个字,硬生生的要我把话给吞了回去,随后再来叫我不要说。
我将刚才心里的那股愤怒转化成眼泪,毫不留情地流了出来,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愿。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说着。我模糊的视线里隐约可以看的出他的慌张,因为我又再一次的红了眼眶。
我低着头,让眼泪不断的往下流,连声音都变得哽咽。我粗鲁的抹掉眼泪后,便缓缓的开口:「那为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就马上感觉到我的重心突然间往他的怀里一倒,接着他紧紧的抱住我。
等我回过神后才了解,原来刚刚是他用力一拉我的手,让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他紧紧的抱着我,另一隻手则是摸着我的头。
「对不起。」他在我的耳朵旁轻声说着,而我感觉到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脸颊上,温热的泪水覆盖住了我的眼泪。
我喜欢你。这句话你没有让我说出口,让我闷在心里痛了许久,也遗憾了很久。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我只想听你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