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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找谁?」脸色很难看的保镖不耐烦的插着手,鄙视的望着我。
看着他一身强壮的肌肉,我嚥了嚥口水:「我要找徐惠宜,听说她在这里上班。」
「哼。」他身高起码有190,头还得低个45度角才见的到娇小的我。
「小妹妹,我们这里是酒店,只有男人会来找女人,没有女人找女人的。你跑错地方了。」
我勉强的笑着,用着镇定语气说:「她是我朋友,我找她很久了,你可以让我进去看一下吗?只要一下下就好。」
他的脸像是用木雕製的,根本找不到一丝柔和的线条。
「可以啊,你要进去要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傻呼呼的问。
他弯下身子,离我的脸不到十公分。
好好有压迫感,我本能的往后退好几步。
「不行,你的五官不够明显,脸蛋又不是心形脸三围嘛,太惨了,我根本看不到凹凸的地方。看来看去,就只有眼睛比较吸引人,但还是不合格。」他边评头论足着,还可惜的嘖嘖叫。
「你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长的不够漂亮吗?」我大声的问。
他皱起眉头:「不行、不行,要让你被别的客人看到了,不就坏了我们店里的名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很奇怪咧,我是来找人又不是来你们店里上班!」我气的涨红脸:「照你这么说不够漂亮的人不能进去,那最好是每个来你们店里的人都是“貌不惊人”哪!」
他挑着眉:「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消遣我?」
「消遣你又怎样。」虽然我怕的要命,但嘴巴还是不服输的一直出招:「酒店又怎样!这么不通人情还会有人来你们店里消费?我就要看看你们撑不撑的过今年!」
「你太过份囉。」他握着双拳,把关节弄的喀喀响:「最好别乱说话,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哦。」
我抓着门把,脚已经不住的发抖着。
如果他真的敢对我怎样,等下我只能打开门赶快往外跑。
「阿汉,又跟客人吵架了。」一个男人走过来问着。
「那来的客人,是一隻吵人的麻雀。」他不客气的比着我。
男人看着我,眼神里有些许讶异。
我也迷惘的回望着他,总觉得他挺面熟的。
「你是徐惠宜的同学,对不对?」他问着。
我点了点头,充满戒备的盯着他。
他笑着,伸手要和我握:「林青芸,是吗?你忘了我啊,我是惠宜的大学同学郭凯裕。」
我想了起来,真的有这一号人物。「哦你是惠宜的直系学长,我知道。」
他热情的和我握着手,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真没想到,才两年没见你愈来愈漂亮了。」
「是吗?」我望着一旁的阿汉,他的反应很不屑,还假装拍着西装外套不理我。
郭凯裕说的当然是客套话,若我真的变漂亮了,哪还会被挡在门外。
「你可以带我去见惠宜吗?」我请求着。
他迟疑着,大手下意识的搓着。「可能不行唷。」
「为什么?我是她要好的同学啊。」我心急的催着:「我真的需要见她一面。」
郭凯裕犹豫了一下,和阿汉互相交换一下眼色。
然后他指了指店里,说着:「跟我来。」
我紧跟着他后头,走进那条霓虹灯光般的走廊。
他带我经过一间间的包厢,听到了很多人喝酒划拳的声音,还有小姐们鶯鶯燕燕的笑声。
惠宜怎么会来这?
她常常自傲和一般的女生不同,怎会落到这种情色场所?
她不是那种卖弄风骚的女生,也不需要藉着异性的毛手毛脚来肯定自己的魅力。
她为何还要来这里?为什么?
是自暴自弃吗?还是
「在这里。」他停在最里头的一间房间门口。
我深呼吸着。
他拉开门把,忽然转头问着:「你不怕吗?」
「啊?」
「如果我骗你呢?」
他这一问,我才想到自己的处境。
危机意识也才慢慢的升起。
我咧,酒店不是一般的场所呢。
我怎么笨笨的,单枪匹马就闯了进来,如果有个万一
「开玩笑的啦,看你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他笑了出来,好玩的盯着我:「难怪阿汉会跟你哈啦那么久。」
喂喂,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我不高兴的瞪他,没好气的咕噥着:「我记得学长你不是很正经的人吗,怎么变的如此油条?」
「人总是会变的啊。」他开了门,很绅士的作了个请入内的动作。「特别的是会为喜欢的人变哦。」
虽然一肚子疑问,我也没时间理他,先和惠宜谈谈才是。
里头居然是一间办公室,我还以为是套房咧。
灰白相间的色调搭配着淡粉色的墙壁,奇妙的组合。
办公桌前坐了个女生,是她,是惠宜。
她听到我叫她,慢慢的抬起头。
一如往常的美丽容貌,但结了一层淡淡的霜气。
「好久不见。」她说。
我稍微放了心:「还好,你看起来不错。」
她咧嘴笑着,却查觉不到笑意:「不错吗?不然你认为我该是怎样呢?」
我訕笑着:「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凯裕。」她唤着:「请你帮我们倒杯咖啡,谢谢。」
「是。」他欠了欠身,关上门走出去。
惠宜在吩咐完他后,又低头写着字,理都不理我,好像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一样。
早知道场面会这样难堪,我该晚点再来找她的。
「那天,我太激动了,没想到你的心情。」她没招呼,我也只好厚脸皮的坐下:「其实应该早点问你爸妈的情形才是。」
她没回话,仍是认真的做她的事。
我又自言自语的接着说:「我知道我很自私,一直都只想到自己的事,好朋友不该这样的。」
「好朋友?」她写好后放下笔,双手叠在桌上:「你说谁?」
「我」我期期艾艾的想说什么,想想又作罢。
想起我们在同一间公司时,她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真的令人感到无可奈何。今天会来这,纯粹是看往日的情份上。
「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没错,但是当我从医院离开那天开始,就不是了。」
「惠宜,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那天不听你解释,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就因为这样就要和我绝交,这会不会太严重?」
她站起来,在我前面坐下翘起脚。「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酒店啊。」我顺口的回答。
「那就好了。」她晃着指甲,上头涂着的很俗气的大红色:「我喜欢且非常享受物质生活,这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吗?」
「而且~我爱男人,但我更爱男人背后的金钱、权势。今天要能配的上我徐惠宜的人,一定要是响叮噹的人物,其馀免谈。」
眼前的人是谁?我一时眼花了。
那个口口声声嚷着要找个好男人嫁的女孩到哪去了?
为什么事情总是往我无法掌控的地方下陷?在我想要努力保持平衡时,是谁如此残忍在另一边放上了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