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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家里的谁让你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对你做了什么不公平的事?为什么要站在林恃恆那边?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这么阴暗!”
沈彧抬头看向商昀楚,她一脸痛心疾首的望着自己,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愤怒,好似以一个姐姐的姿态在拯救挣扎在泥沼里的失足少年……
他不禁扯起唇角,轻声的嗤笑。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商昀楚,你是不是在童话世界里活久了,就以为现实世界里的人和事也该是纯白而美好的?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呢,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你身边的人,也没谁是纯真善良的。像你这样生活,迟早被淘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商昀楚抿着唇,阴沉的看着沈彧。
“你什么意思。”
“司若祎,她根本就不是姥爷的女儿。跟姥爷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就是个……随便的路人甲。”
商昀楚怔住了。
像是被一阵巨浪狠狠地衝击而过,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
沈彧依旧带着嘲讽的笑容,接着说:“那次姥爷住院,我去了x市,想找司筱住过的那家医院,也就是姥爷的那个情人。找到那家医院不难,可找到司筱这个病人当时在院的一些相关情况,可不太容易。尤其是找到司筱的家,打听到她这些年的境况,更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姥爷的那个私生女,确有其人不假,但是那个神秘的女儿早在出生不久就夭折了。要不然姥爷这么多年能知道司筱的消息,怎么会不知道有个孩子存在?呵,司若祎就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
商昀楚皱着眉,仍是有点缓不过来。也很难消化沈彧说的话。这个弟弟心思叵测,也不知道能不能轻易相信。
司若祎……不是爷爷的女儿……也不是自己什么姑姑……是冒充的……
怎么会这样?
“可是……为什么?你又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沈彧轻笑,这时候倒是开始闲适起来,反被动为主动,占据了主导权。缓慢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浅酌慢饮。
“你以为,和林恃恆暗地里勾结的,只有我一个人?呵。有一次看见过她和林恃恆居然有来往,我就觉得不简单。”
沈彧眼睛随意的看着桌上丝毫没动过,已经凉了的饭菜,轻飘飘的笑着,接着陈述。
“那次在南星苑假装杀刘雍的事,你应该知道了,他没死,是我救的。那天晚上,我其实有机会,想威胁刘雍,逼他说出那次举报姥爷的两个人,和他一起的另一个人是谁,就在一念之间。杀了刘雍,易如反掌。可我还不能那么做,因为我需要林恃恆。这么做了,我在林恃恆面前没好果子吃。虽然没证据,可我就是知道,他隐藏的那个人,绝不简单。不简单到……他要来保护。呵,他这种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过河的人,能保护谁?所以,这个人,要么是我真的不知情……他在乎的人;要么……就是能够被他利用,完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开始跟踪他,直到……那晚,我在你家楼下,第一次看见司若祎和他交谈。”
商昀楚的神情还是淡然的,可眼中的震惊和错愕却很明显,这件事带给商昀楚的衝击,不是一句“不可思议”或者“难以想象”就可以形容的。
“所以,司若祎……是林恃恆的人……”商昀楚的声音略显颤抖。
“呵,那你得去问她了。”
沈彧已经喝了一整杯茶,没有给自己再倒。
尽管知道跟商昀楚说这些犯了林恃恆的大忌,但沈彧还是毫不畏惧的对商昀楚如实相告了。自己又不是林恃恆的狗,总不能,一直傻傻的顺从他。
商家的障碍,能铲除一个是一个。如果能借商昀楚的手解决掉司若祎,倒可以省去自己很多麻烦。未来的路,多花些心思,迟早会有立足之地的。
商昀楚沉默了许久,最后低着头,沉声问到:“那,爷爷上次交易被抢货和差点被杀的事,是不是也是林恃恆干的?司若祎……和你……有没有参与……”
沈彧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时候的反应至关重要。他心里明白,商昀楚和商曜清的感情并不淡薄,尽管表面上看上去不是那么亲密的爷孙关系,可实际上,他知道,他们的感情深得很,商曜清对她的重视程度也远高于自己和商昀朗。如果让她知道是林恃恆做的,很多事都会变得很麻烦。
“我不知道那件事。”
商昀楚盯着除了这一句话之外再没有任何回应的沈彧,无法揣摩他心里在想什么。接着看到他重新戴上眼镜,站起身拿好自己的包,扔下一句话之后抬脚离开了。
“我得回学校了。”
“沈彧。”商昀楚在他开门出去之前,叫住了他。
沈彧停下来,没有回头。
“你有东西落下了。”
沈彧闻言回过身,刚才放双肩包的椅子上,那个红色的钥匙挂件安静的躺在那里,大概是进来放下包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商昀楚看着他安静的走回来,拿好那个上面挂着一隻很可爱,造型很别致的红色的小猪,和自己还有商昀朗一模一样的钥匙扣,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闭上眼,觉得心跳的很慢。她不知道沈彧的反应算不算是默认了,也不确定他的那句“不知道”能不能代表这件事如果是林恃恆做的,和沈彧还有司若祎是不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