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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场

 

沉佳仪敏锐的觉察到,他似乎……有意让她昏睡。

可能是他被铐上铁链,但她尚且没有,黑狼怕她乱跑,故而每次都故意弄昏她,好让她瘫软在床上,瘫软在他身旁,没有下床乱走的机会。

但人与狼不同,狼倒是无所谓,可人体是无法自己合成维生素c的,许久没吃到新鲜的果蔬,沉佳仪有点担心自己会得坏血症。

“夫夫,我得去厨房找点生鲜。”她揉揉他的狼耳朵,低声同他商量。

黑狼摇了摇头,表示不允许。

沉佳仪蹙眉,“不然我要生病了,人族的坏血症听说过吗?我太久不吃水果蔬菜,会死掉的。”

她稍微夸张了一点,但属实吓到了黑狼。

人族脆弱,总是很容易就死了,这点黑狼还是信的。

他低吼一声,在屋里转了几圈,不一会儿,塞尼德就进来了。

扫见沉佳仪穿戴整齐,这位狼族亲王不由地眉心一松,像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早上好,我美丽的小姐~”塞尼德笑得和煦有礼,一派风流。

沉佳仪朝他点了点头,“亲王。”

这狼还挺有礼貌。

塞尼德碎碎念着,往黑狼嘴里丢进去颗药丸,原本还是四脚着地的黑狼,渐渐化回少年的模样。

他揽过衣衫,抬手扶在少女腰侧,撩眼看向自己的王兄,“我带她去趟厨房找吃的,不会逃跑。”

此时大船行至海域中心,他也没得跑。

塞尼德摇摇骨扇,桃花眸子笑眯眯的,“小七,你确定要带她出去?”

他刻意把“她”这个字咬得很重。

无他,公狼们都想对这个人族少女做点什么,有的想发泄性欲,有的则想咬断她的脖子,吞食她的内脏,对于觊觎之物,狼族很擅长劫掠。

船上的公狼很有可能对他发起攻击,以抢夺他的女孩。

这房间尚且有银门,狼人们不敢如何,可要出了这里,那就说不准了。

路西法点头。

啪得一声,塞尼德合上扇子,“哎呀呀,拿你们没办法,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沉佳仪尚且不知出去一趟会有什么危险,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那个那个的羞耻声音已经被听光了。

两位狼族的亲王并肩走在她身侧,被掳上来几日,沉佳仪终于出来吹了吹海风。

海风拂过她柔软的黑发,宽大的白裙是狼族女子的尺寸,并不合身,腰处的衣料裹过一圈,拿细腰带缠上,更显得她纤腰盈盈,娇小柔弱。

她手腕上戴着一串光泽柔美的珍珠,是黑狼给她穿的小珠子,珍珠莹润,更称她皓腕似雪。

女孩生的白净乖巧,东方特有的古典韵味,轮廓柔和,气质神秘。她眉目清朗恬静,唇似桃瓣,周身都是金灿灿如阳光一般,少女的娇俏明朗。

看起来乖得不行,用狼爪上的肉垫拍拍她的婴儿肥,都能欺负得抽泣出声吧。

狼人们不经意朝她投去各样的眼光,沉佳仪抬眼,黑亮的猫瞳无意间与一陌生狼人对视,只觉得对方是在看一坨五花肉。

她不由地往黑狼身旁靠了靠,依赖地握住了少年的手。

路西法垂眸,瞧见她皱起的眸子,可怜兮兮,默默握紧了她柔软的手指。

塞尼德已经注意到,若不是他在身边跟着,有几个性子野的公狼就快冲上来了。

还是要劝劝路西法的,这人族少女收了做女奴,皆大欢喜,可若是执意要抬她做妻,狼王真的会先杀了这女孩。

一人两狼走到备餐的厨房,沉佳仪扫了一眼,发现果蔬已经耗尽,或者说,这群狼,根本没准备多少果蔬。

生肉也能给人体提供维c,因纽特人就是吃生肉,在寒冷的北极,即便缺少果蔬,也能健康地繁衍。

但沉佳仪,她真的不想吃生肉,她怕寄生虫。

好崩溃,小姑娘在厨房里走了一圈,好容易翻到一袋豆子。

“亲王,”她唤了塞尼德一声,祈求地看向他,“我可不可以拿走这些豆子?”

“当然了,你喜欢就拿去吧。”塞尼德笑笑。

“谢谢。”少女抿唇一笑,嘴角现出个小小的梨涡,看得人心神一晃。

她往黑狼手里塞了个木盆,复又牵着他的手往房间走,“我们回去升豆芽。”

“生什么?”黑狼调子一扬,戏谑,“生小狼?”

“豆芽啊,你个色狼!”又甜又脆的少女声线,连嗔怒都那么娇。

·

非常雪上加霜的一件事。

沉佳仪生理期到了。

这个世界没有卫生巾,她只能用布帛折成厚厚的软垫垫在身下。

黑狼跟她相处一年,知道她每个月会有几天,成日成日的流血,周身都是血腥气味。

在布列塔尼的小木屋路,他就会一直守在她身边,以防有其他野兽嗅到血味,把她猎食走了。

但此时,在一艘满载狼人的船上,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

血腥味对于狼人而言,是极致的诱惑,没有狼不喜欢热血入喉的感觉。

加之此沉佳仪已非当年的沉佳仪,她连自己的血看着都腿软。

太难了,她真的是太难了,真是做梦都想回到她的时代。

少女守着她的豆芽,睡得昏沉。

路西法守在她身边,安静地翻看书籍。

他不能一直这么不狼不人的,他家小姑娘体质特殊,太招狼,指不定那天就有狼人跟他挑衅斗殴,他得快些找到化解的办法,若是沉佳仪被别的狼人抢走……他都不敢想。

沉佳仪睡得很香,小姑娘抱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那温暖的尾巴又焐在她胀痛的小腹上,暖意融融,经期的不适都减缓了许多。

分子受热会加速运动,同样,热乎乎的一团小姑娘,身上的血腥味也格外厚重。

她身上无力,人也格外慵懒,虽说黑狼还在发情期,但也生生克制着,等过了这几天在与她寻欢。

已是暮冬,南下航行的大船行驶过冰冷海面,白日里铅云低垂,厚重地掩去天光,白昼如夜。

倏忽天际几道刺眼白光,闪电劈裂苍穹,惊雷四起,回音隆隆。

这,是风暴的前兆。

塞尼德眯了眯桃花眸,吩咐船长绕开,水手们也合力缩帆,骤雨如麻,瓢泼而下,顷刻间船内尽是沙沙不绝的雨落声。

少女睫毛轻颤,感觉到船身摇晃着,随即一个惊雷炸的她一个哆嗦。

黑狼放下书,摸了摸她软软的发顶,把她抱进了怀里。

沉佳仪窝在少年紧实的胸膛前,抬手帮他捂住了狼耳朵。

那竖起的耳朵被一双柔软的小手压下,绵柔的按在手心。

在小木屋的时候,每逢刮风打雷,她就会帮他捂耳朵,告诉他别怕,其实她自己也挺怕,主要是怕木房子被风吹走。

抱进怀里,血腥味萦绕鼻尖,黑狼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眸底发热。

但小姑娘只是乖乖趴在他怀里,船只轻轻摇晃着,纤弱的手腕举过他的头顶捂着狼耳朵,腕上还坠着他给她串的珍珠。

那是一种全心全意信赖他的姿势,从没想过他也会受血腥味蛊惑,很想咬破她尝尝味道。

“佳仪,肚子还痛么?”他问。

她气色不大好,“还有一点,外面风浪好大,我们是不是遇上风暴了?”

狼的方向感极强,即便被关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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