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尴尬
好在车内的那一场欢爱没有把他们的衣服弄得太脏，收拾了一下，两个人又按照原计划去吃了顿晚饭。
姜意舒吃的慢，宋星源起身离开了桌子，“你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也能猜到是因为她的事，而且很大概率是打给萧秘书的。
他出去了有一会，再回来时她已经放下了筷子，一只手托着腮，趴在桌上发呆。
“想逛逛商场吗？”他摸了摸她的头。
他没说送她回家，想必是家门口的人还没走。
“好。”她点点头，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姜意舒其实没什么想逛的，但是看他这么费心地哄她开心，也凑合着买了几件衣服，由着他拎在手里，然后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掌。
可能是两个人才刚刚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抗拒他在大庭广众下牵她的手。
然而，意外总是说来就来。她刚配合着他说笑了几句，就撞见了从自动扶梯上来的霍昭和徐洛霏。
他们俩站的挺近，交头接耳着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姜意舒下意识想抽出手，却被宋星源攥紧了，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有些急切地去看他的脸，却看到他神情淡漠地看着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霍昭。
“意舒。”霍昭喊了她一声。
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旁的那一位。
宋星源，其实他熟得很。
以前见到了都会喊一声“星源哥”的人，不过——
他的目光从两个人交迭的手指上一闪而过，突然觉得这个称谓以后大概是喊不出来了。
“宋先生，姜小姐，”徐洛霏也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在电视上看过你的照片，姜小姐，我叫徐洛霏，霍总的秘书。听说你安然无恙地回来，恭喜了。”
姜意舒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上次她就已经撞到过她和霍昭一起吃饭了。
“你好。”她礼貌地回应了她一下，手里却还在跟宋星源较着劲。
徐洛霏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扫视着，“二位这是……在逛街？”
姜意舒没说话，宋星源替她回答了，“是的。”
姜意舒看向霍昭，他一直在盯着她，好像还在等她回复他刚刚的那一声呼唤。
四个人的氛围实在尴尬，姜意舒也只好挤出一个微笑，问他，“霍昭，你们怎么在这？”
“这是霍氏的商场，例行过来看看。”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好像根本不在意她此刻正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这么晚了还在忙工作？霍总挺敬业的。”宋星源的话听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友好，光是这个尊称，就透露着浓浓的陌生感。
“工作繁忙，加班在所难免。”霍昭客气地回应他。
“既然这么忙，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宋星源声音冷淡，拉着姜意舒的手就要走。
她本来还在跟他较劲，突然被他拉着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心。”霍昭扶住了她。
她道了一声谢谢，稳住了身形，有些恼怒地去看宋星源。
却看到他低下了头，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歉意，“抱歉。”
“算了。”她并不想和他吵架，而且她现在也很想逃离这个地方，逃开霍昭，或者徐洛霏。
她最终还是被宋星源牵着离开了。
霍昭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眼，试图遮掩受伤的情绪。
徐洛霏把他心痛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她笑了笑，“宋先生和姜小姐，还挺般配的。”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话语里的讽刺，只是淡淡开口，“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可以下班了，徐秘书。”
他在赶她走。
即便看到心上人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即便他自己明明被伤透了心，他也不愿多分给她哪怕一眼的目光。
她有些自嘲地开口，“赶我走，难道她就会回头看你一眼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带感情，就像他说出口的话，那么伤人，“请你离开。”
宋星源又开车带姜意舒回了自己家，那群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暂时还无法送她回去。
一路上，他都注意到了后面紧紧跟着他们的那辆车。
他不以为意，想跟就让他跟着吧。
他驾驶着车辆进入小区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车停在了小区外面。
姜意舒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直都靠在车窗边上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
等进了他的家门，汤圆听到开门的响动，立刻就扑到了她的面前，黏在她的脚边撒着欢儿。
她换上宋星源给她备的女士拖鞋，把汤圆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谁家的小猫啊，这么好吸。”
她抱着小猫往沙发走去，宋星源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把她随便蹬在地上的两只细跟凉鞋整齐地摆放在了门口。
“要不要去洗澡？”他问她。
她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怀疑他别有用心。
他被她看笑，“之前你出了一身汗。”
他又提起车里的那件事，让她有些害臊，“不用，我回家洗。”
她抱着小猫躺在沙发上，半张脸埋在小猫身上，脑子里又一闪而过霍昭的眼睛。
风轻云淡的，好像不以为意的眼睛。倒显得她刚刚的局促是她自作多情。
其实他跟徐洛霏站在一起，也挺般配的，她想，郎才女貌，事业精英，反正不是她这种菜鸟可以比拟的。
汤圆舔了舔她的脸，柔软的舌头带着一点点的倒刺，刮过她的脸，带着点痒意。
她在宋星源家待到了十点钟，他才提起要送她回去的事。
本来她也没想着在这边过夜，毕竟现在回家了，夜不归宿不好向爸爸妈妈交代。
车辆驶出小区的时候，不远处一辆熄了火的汽车突然亮起了灯。
里头坐的是霍昭。
他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等一夜的准备。
还好事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残忍，只过了两个小时，她就出来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小时，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他无法想象。
他的车又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姜家，看着她从他的车上下来，看着她挥手和他告别。
宋星源的车掉头，路过了他的旁边。
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着半开的车窗，短短地对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