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看着魏清平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楚瑜忍不住大笑起来,魏清平有些无奈,抿了抿唇,半天才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母亲知道的?」
「我婆婆不是个藏得住事儿的人,」楚瑜淡道:「她一贯不管家里的事儿,今天却特意来拦着我,不让我和小七一起上前线,它若不是听说了什么,哪里来的这样的念头?」
听得这话,魏清平谨慎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所以我并不着急走。」楚瑜淡道:「先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先看看吧。」
「若这不是误会呢?」魏清平皱起眉头:「你总不是当真要和我走?」
魏清平留在这里,一来是为了秦时月,另外一来则是楚瑜说有一件事要拜託她,到了时候就要让她帮忙。魏清平知晓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但楚瑜呢?
她是卫府大夫人,她若离开了卫家,对卫家来说就是一大震盪了。
然而这样重要的事,楚瑜却像玩笑一般:「我不走还留着做什么?受气吗?」
「顾楚生走的那天我就想明白了,」楚瑜神色平淡:「我同他在一起,就没必要顾头顾尾,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过得更好,同他在一起我觉得幸福,那我们就一起往前走,柳雪阳若让我受了气,那我便离开。」
魏清平愣了愣,眼中露出几分不忍来:「可是卫王爷……并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我只是离开卫家,又不是离开他。」楚瑜轻笑:「每一分感情总要有付出和坚持,我也不是只想着同他只享受快乐,他母亲不同意,我也不愿在他母亲跟前受气,那我便离开了卫府,一年两年,总有等到他母亲同意那天。」
「要中间……他娶妻了呢?」
楚瑜听得这话,愣了愣,片刻后,她低笑出声来:「那便是缘分尽了,我再另外找个喜欢的人就好。」
「没谁规定谁要喜欢谁一辈子,」楚瑜声音平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美好过,那就足够了。」
听着这话,魏清平没有回话,她低头应了声,楚瑜想起来道:「我这边药草都准备好了,你再看看单子,有没有要加的?如果到时候地震洪水,肯定要有瘟疫,除了药材我们还有没有要准备的……」
魏清平听到说正事,立刻回了神,和楚瑜聊起来。
两个人一直商讨到夜里,外面传来卫韫来了的通传,楚瑜抬起头来,便看见卫韫站在门口。
青年月色华袍,头顶金冠,白色狐绒镶边的鹤氅披在身外,双手笼在袖间,含笑站在门口看她。楚瑜回过头去,看见灯火下的人,便笑了:「回来了?」
「嗯。」卫韫声音温和,彷佛提了声就会惊扰到谁一般,柔声道:「来接你。」
楚瑜和魏清平最后说了两句,便站起身来,走到卫韫身侧,自然而然挽住他的手,抬眼看他,笑着道:「走吧。」
卫韫应了声,同楚瑜一同走出房间,秦时月跟在卫韫身后,卫韫突然想起什么,顿住步子道:「明日出征,你陪陪郡主吧。」
听到这话,秦时月愣了愣,卫韫瞧着他,想起顾楚生说过,当年的秦时月是死在沙场的。
他心里紧了紧,叹息道:「时月,人一辈子不长,每一刻都要珍惜,每一个人都要珍爱,你明白吗?」
秦时月抿了抿唇,也不知是明白还是不明白,他只是和以往一样拱手道:「是。」
说完,卫韫带着楚瑜离开,秦时月回过头去,看着站在门口面色清冷的女子,他一句话没说,提着刀,好久后,终于道:「我明天走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魏清平没说话,她只是突然朝他扑了过来,死死搂住了他。
她的话一如她这个人一样干脆俐落:「我要你。」
秦时月愣了愣,他垂下眼眸,好久后,他终于才是抬起手,抱住了怀里的人。
卫韫拉着楚瑜走在长廊上,他垂着眼眸道:「周边我都让人清了人,你别担心。」
「婆婆今日的意思,你听明白了?」
楚瑜见他这样上道,不由得笑了。卫韫面色不动,只是道:「我不知道她怎么想,若她真的知道了,她今日不说,也不会撕破了脸来说,我明日出征后,你就避着她一些,她若问什么,你就装傻充愣过去,别和她起衝突。」
「我知道。」
楚瑜轻笑:「我不会气着她。」
「我不是怕你气着她,」卫韫顿住步子,他抬眼看她,神色平淡:「我是怕她委屈你。」
楚瑜微微一愣,卫韫垂下眼眸,握着她的手道:「你的脾气我明白的,她若真的说了什么,你也不会同她计较。这世上大风大浪你倒是不怕,就是我母亲这样的,你最无法。我不在,」他语调里带了担忧:「我怕你吃亏。」
「本来我也这么怕着,」听见卫韫的话,楚瑜笑着道:「可听你这样说,我倒是不怕了。她若让我受了气,你回来了,我便使劲儿折腾你。」
「好。」卫韫轻笑;「那你得等我回来。」
楚瑜笑着没应话,领着卫韫到了自己房里。长月早就备好了水,楚瑜先随便洗刷过,而后卫韫再去洗,楚瑜便一面擦着头髮,一面坐在边上给他舀水。
卫韫身材极好,精瘦干练,他并不是那种武夫的强壮,只是每一块肌肉都十分紧实,看上去便觉有力非常,却又带着一种流畅协调的美。
楚瑜坐在一遍,用皂角给他搓着头髮,声音平和:「我如今见到你母亲,就觉得有些心虚,总有种自己拐了她儿子的感觉。我想你母亲必然是不喜欢我的,她大概觉得,要清平那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你。到时候若真的说开了,我有的是罪受。」
「你怎么又说起这些来?」卫韫忍不住笑了:「我以为郡主这事儿翻篇了。」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楚瑜抬眼:「我为了睡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卫韫:「……」
说着,楚瑜用水给卫韫冲洗了头髮,水迷糊了卫韫的眼睛,楚瑜给他递了帕子,卫韫擦着眼,楚瑜净了手,等卫韫刚把眼睛擦好,楚瑜便捧住他的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道:「要不是为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我犯得着么我?」
卫韫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得更欢了些,但他还是轻咳了一声,握住楚瑜的手道:「别张口闭口说这些,轻浮。」
楚瑜听了轻笑,她站起身道:「好好好,我轻浮,」说到这里,她顿住步子,回过头来,笑出声道:「可你喜欢啊。」
卫韫愣了愣,片刻后,他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如何回答。
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看着面前笑得得不遮掩不收敛的人,他体会着她的改变,感觉面前这个人似乎一点一点从黑暗里将爪子探了出来,轻轻交在了他手里。
他想到这里,就有一种很迫切的欲望,迫切的想要拥抱她,想要和她融为一体,想要让她的骨血都和他交融来,去证明自己这份喜爱,感受她的喜爱。
在这件事上,卫韫有着一种令人惊讶的执着和强势,他对她的渴望彷佛是压抑太久后喷涌而出来的急流。
他喜欢能和她贴近在一起的姿势,无论是从前面还是后面,他都喜欢去贴近她,拥抱她,让整个身子完全没有缝隙。直到接近高潮的时候,他才会分开来,放纵自己,也放纵她。
有时候卫韫会觉得,感情也是如此,没有走到绝对相信的极致,就会试图用各种外界的方式,患得患失的捆绑拥抱。而真的走到了最深那一步时,一切外界就不重要了。
约是出征前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