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珍珠
阿梓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否人族雄性,是因为她这辈子就没见过人族,只听族中长辈口耳相传中描述过人族的外貌特征。
神魔后裔居住在海外,几乎不与九州往来,不过,每隔一段岁月,鲛人族就会派人登岸,打探一下九州的情况,了解九州的历史。
因此,沿海地区有着关于鲛人的传说,但流传不广。
言归正传,越强大的神魔后裔,化形成人身后,外表会保留部分本体的特征,除非用幻术掩盖,不然难以收束。
比如女王化成人形后,瞳色、发色不会改变,身体某些部分会残留鳞片。
阿梓没看见那个男人身上有特殊之处,所以大胆猜测是名人族雄性。
对了,还有那个九条尾巴的狐狸阿梓补充道:
“另一位雌性是神魔后裔,她”
阿梓详细描述了九尾天狐的模样,重点夸讚对方无与伦比的美艳,以及动人心魄的魅力,反而忽略了实力方面。
因为她并没有见到九尾狐出手。
鲛人女王皱了皱秀气的眉,继而露出恍然之色,柔声道:
“我知道了,原来是她。”
她看着阿梓,笑容透着水般的温婉柔美,轻声道:
“你弄错了,降服恶蛟的应该是九尾狐,而非那个人族雄性。。”
阿梓一脸惊讶,心说不对啊,那人族雄性明明很强的,我亲眼看着恶蛟对他毕恭毕敬。另外,九尾狐是谁?
边上的侍卫长回忆片刻,不太确定的说道:
“女王,您说的是”
鲛人女王轻轻颔首:
“九州大陆南疆,有一个万妖国,国主便是九尾天狐,她们是远古时代,神魔青丘狐的后裔。三百年前,九尾狐曾经来过鲛人岛,那会儿,阿梓还没出生呢。
“九尾天狐非常强大,不管是在九州大陆还是海外,都是顶尖的强者。”
说到这里,她柳眉微蹙:
“不久前,我曾感应到过她的气息,按理说,她出海不该这么频繁。莫非是九州大陆出了什么变故”
数月前,她在鲛人岛感应到那位国主的气息,但对方只是路过,气息一瞬即逝,没有在鲛人岛停留。
女王说的有理有据,阿梓这才明白自己认识出错,原来真正的大人物是那个狐狸精,不,九尾天狐。
是她收服了恶蛟。
侍卫长展露笑容:
“不管怎么样,她收服恶蛟,对我们鲛人族来说,是天大的恩情。”
解了鲛人族的燃眉之急。
阿梓顺势道:
“方才我在外面见到她了,她提出要见您。”
鲛人女王没有立刻答应,思索了许久,缓缓点头:
“他们在哪儿?我带着族人亲自出去迎接。”
她和九尾天狐打过交道,狐狸精虽然烟视媚行,性情乖张,但对鲛人的态度还算温和,至少没有敌意。
而且,以对方的修为,想强闯鲛人岛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让阿梓来通报。
说话间,她从玛瑙床上坐起身,轻飘飘的飞入水中,水流宛如被赋予了生命,喷泉般的涌起,承接住鲛人女王的娇躯。
‘喷涌’托着她向殿外移动,侍卫长和阿梓紧紧跟在女王身后。
三人离开宫殿,此时,殿外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鲛人族,他们或立在水中,或坐在案边,发出嘈杂的议论声。
为阿梓带来的消息争的不可开交,但就是没有人敢外出求证。
这时,宫殿的大门敞开,女王立于喷泉之上,来到族人们面前。
鲛人族立刻停止了讨论,
他们意识到,女王会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案。“各位族人!”
鲛人女王碎金般的眸子环顾四周,声音软濡悦耳:
“恶蛟已经被远道而来的朋友收服,我们的危机解除了。”
鲛人们面面相觑,在经历短暂的沉默后,欢呼声回荡在洞窟中,久久不散。
阿梓没有骗人。
收服恶蛟的强者是何方神圣?
“国师,业火灼身并非儿戏,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楚元缜皱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忧虑,接着说道:
“况且,人宗心法修到超凡境才会有业火灼身之患,我如何”
话音落下,他就看见洛玉衡手里的拂尘轻轻打了过来,楚元缜本能的想躲,但控制住了自己。
拂尘拍打在他胳膊上,力道不大,但伴随而来的,是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些情感是如此强烈,宛如决堤的洪水,瞬间衝垮了楚元缜的理智。
他时而愤怒的恨不得毁灭世界,毁灭浑浊的人间;时而悲哀的认为自己是失败者,活着没有意义;时而欢喜的要起身载歌载舞
这时,耳边响起洛玉衡冰块碰撞,充满质感的磁性嗓音:
“抱元归一,尝试用养意秘法控制七情。”
她的话蕴含着某种力量,有效的抚平了楚元缜混乱的精神,他抓住这一线清明,稳住元神,接着开始用“养意”的心法,尝试将七情转化为剑意。
所谓养意,是将情绪积攒、压缩于剑内,日复一日,积少成多,最后一次性全部爆发。
其核心是需要一种强烈的情感、意志。
业火灼身恰好符合。
洛玉衡目光掠过楚元缜的脸,望向了他身后的长剑,剑在鞘中,已是锋芒毕露。
出鞘后,威力又将如何?
她满意的点头,再次用拂尘拍打楚元缜肩膀,把种入他体内的七情六欲收了回来。
到了陆地神仙这个境界,业火已经不再是威胁,甚至可以操纵它用来对敌。
收回业火后,楚元缜状态立刻好转,他睁开眼睛,又是欣喜又是忌惮,凝视着洛玉衡无暇容颜,喟叹道:
“原来这就是业火灼身,原来国师一直在忍受这样的痛苦。”
果然,每一位能成就一品的人物,都是有大毅力大天赋大机缘之人。
不说别的,就人宗的业火灼身,意志力不够坚定之人,早就沦为七情的奴隶,或精神崩溃而亡。
但洛玉衡却隐忍了足足二十年。
“国师,我该如何自行收集七情?”楚元缜虚心求教。
他没有修人宗心法,即使洛玉衡的方法是对的,但“能源”不能自产,便毫无意义。
洛玉衡淡淡道:
“自行摸索!”
楚元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国师这性子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啊。
状元郎隻敢在心里小声哔哔一下,然后,他条件反射般的左顾右盼,没看到袁护法,心里松口气。
他和许宁宴,还有其他人一样,都得了一种叫做“袁护法应激障碍症”的病。
洛玉衡脸色一冷,淡淡道:
“滚吧!”
这副姿态,她在许七安身上看到过数次,简直如出一辙。
楚元缜眼前一花,旋即发现自己被送出灵宝观,身处观门外。
“呼”
他吐出一口气,朝灵宝观躬身作揖,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路,他自己走。
青衫落拓少年行,一如当年弃文习武。
泛起波澜的海面上,许七安看见前方的海面突然隆起,形成一道喷涌的泉水。
喷泉上,站着一个风华正茂的鲛人女子,她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