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他天天想睡我(完结)
取心头血的时候,离音没感觉到痛苦,只是感觉脑袋有些眩晕,像失去过多带来的后遗症。倒是冧羽双,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趴在她身上,眉头紧锁,整个人痛得抽搐,离音就一直抱着他,给他擦汗。
天黑了,又亮了。身上的人呻吟一声,动了动身体,离音鬆开了一些力度,冧羽双从她身上下来,反手抱住她,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男人的眸子,里面仍然是纯粹的蓝,表情无辜,是她认识的小男朋友,可曾经那纯真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一个光凭气质就可以将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
似乎还没适应现在的状况,他眉头仍然锁着,凝视了她半晌,方才开口:「姐姐,你身体如何?」
「没什么大碍。」听这个称呼,离音就已经知道他们彻底融合了,闭了闭眼,「倒是你,以后出门注意点,我怕会造成交通堵塞。」
拥有一双澄澈无辜的眼睛,气质却偏偏如此妖孽,这杀伤力离音简直不敢想。
冧羽双楞了楞,转而似明白了什么,轻笑:「我明白。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会稍微改变下自己的容貌,只祸害你一个。」
离音一脸深沉地表示,你这个想法很棒,我没有异议。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南篇————
有一天正当离音打算入睡的时候,脑海里响起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顾南的好感度刷满了,离音感到不解,因为那天从酒店离开,她什么也没做。
系统似乎是知道她的疑惑,将一些收集到的画面反馈给离音。
那天离音他们走后,顾南和薛茵大吵了一架,不过最后还是重归于好了。
顾南是一个颇有野心的人,再加上因为冧羽双的话对薛茵也不是全无芥蒂,就将上辈子对付原主的那套,移花接木到薛茵身上。然而薛茵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最后顾南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把薛茵得罪了。
但因为薛茵那时候已经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她并没有太过为难顾南。
顾南的生活轨迹虽然发生了偏差,却还是遇到了他生命中注定的几个女人。
可能是没有离音的万贯家财给他做资本,让他扬名立万,他和那几个女人的感情,最终都因为薛茵的破坏而无疾而终。
薛茵也是个狠人,为防止顾南再出轨,居然製造一出意外,把顾南弄不举了。
后来因为某一个契机,被顾南发现了这件事,两人彻底闹掰了。
这个时候,顾南便开始回忆起离音这个默默在背后为他付出,一心一意为他好的白月光,好感度,就这么给刷满了。
不过此时,这好感度满与否,对离音都已经不重要了。
——番外篇———
31岁那年,离音揽镜自照,发现自己眼角处并不明显的鱼尾纹,没当回事。等到眼角的纹路加深,鬓角多出几根白头髮,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
浑浑噩噩度过一天,晚上她不顾男人反对,夜宿客房。头下没了他的手臂做枕头,腰间没了他的手搂着,一整个晚上,她辗转难眠。
第二天她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伟岸的身影。想了一个晚上,她仍然没想到怎么拿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脸面对他,他却已经猝不及防出现在她面前。
她强压下想要立刻关门避开的念头,又将心里的慌乱,难堪勉强压了下去,方才假装淡定地抬起眼,却发现自己看了几十年,相貌一直不变的男人,一夜之间五官似乎是张开了,变得沉稳内敛,多出些成熟男人的气质。
他的眼睛依然是深情的蓝,眼白部分却多出了些血丝,那是一夜未睡,熬出来的。
这一面,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因为他是妖,即使几夜不眠,也不会显疲态。
他勾了勾嘴角,朝她笑得温暖。
她却注意到,他眼尾,逐渐变得深刻的纹路。
离音隐约明白了什么,她许他心头血,他许她一世。
她伸出了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颤抖,和她相爱多年,她的习性他早已了如指掌,她的手抬起的那一瞬,他便已在她面前弯下了腰。
她的手轻鬆抚上了他眼尾,眼里有泪光闪动:「你怎么……这么傻。」
「我这不叫傻,我这叫知恩图报。」他知道她不喜欢欺骗,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很感动,在想怎么回报我?」
他慢慢地伸手过去,搂住小妻子的腰肢,微微凑近她,眼睛里有光,一如他们初见那日:「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谢礼。美丽的女士,你准备好了么?」
她内心里所有的挣扎,绝望,不安,在这一瞬间,尽数被他调弄的眼神和不容置喙的霸道宣言抚平了。
她不自觉舒展眉目,嘴角上扬:「想要我以身相许的男人多如牛毛,你先去排着队。」
她话音刚落下,男人身后整整齐齐排了一队人,长相气质和他如出一辙,站在她面前的他用一副自我介绍的口吻道:「女士,我的人生格言有二,做老婆喜欢的事,做老婆喜欢的人。你真的不考虑,收下我么?」
做她喜欢的事,不惹她生气。做她喜欢的人,让她眼中除了自己之外,再也看不到他人。
离音明白,都明白,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脸,娇嗔地暗示:「我昨晚没睡好,还不快抱我回房睡觉~」
「遵命,老婆大人。」
等夫妻俩头髮花白,牙掉光了。他的胳膊上枕的仍然是她,他凝视着她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影子的苍老面孔,眼底柔光涌动:「宝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那时我在拍卖台上,你在贵宾包厢里,一掷巨亿买下我……
当时我就想啊,这个女人真笨,也很肤浅,居然因为男人一副好看的皮囊便挥霍千金。
后来无数次想起,我都要感谢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只可惜,我老了。」
她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你后悔了?」
「不。」他笑,表情却像在哭,「我只是在可惜,我们相遇太晚,早些时候的我,容色更甚。」
她半阖的眼皮早已彻底闭上,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他喉咙里发出悲痛欲绝的喘息,颤抖着手将她的头按到了怀里:「下辈子,我早点去找你,让你看看年轻时候的我,你说好不好?」
只是怀里的人,再也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
他等了许久,久到足够她回答千万个好字,方才慢慢闭上濡湿的眼睛,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喃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