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
「或者说,这属于一种安全区吧。」
「你总会摸颈侧。」吴俐模仿了一 下秦究的动作,「还有这边的下颔。一般人的习惯动作只有一个,你有两个,频率差不多,所以中间有过变更。」
她又对游惑说:「你会摸耳钉。」
「不过这只是举个例子,一般有问题的人会有这种表现,但不代表有习惯动作的人一定有问题。」
吴俐一旦提起正事来,就有点滔滔不绝的意味。不过她还是剎住了车,说:「这种细节太多了,我做过十二本笔记,基本上两个月换一本,现在让我说我肯定说不完。」
她看着秦究说:「你应该被干扰过不止一次,至少两次。」
秦究闻言愣了一下。
「两次?」他皱起眉。
因为他只记得一次,就是现在正在经历的这场失忆。
另一次是什么时候?
吴俐又看向游惑。
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皱眉说:「你我看不出来,像一次又不像。」
说着说着,气氛突然有点玄乎。
吴俐说:「至于我参与过的项目……你们是想问这个吧?这里不方便说。」
她做了一个令秦究和游惑有些意外的举动。
她抬眼扫视了一圈,就像监考区那些被盯视多年的监考官一样,然后说:「回头看看,能不能找个隐私度高一点的地方再谈吧。」
这是秦究和游惑最注意的一点,没想到吴俐也这样。
说话间,白雾里又来了两个身影。
脸没露,声先至。
「哥!」于闻远远叫了一声。
这声称呼,居然让游惑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他以前喜欢安静,有时候觉得这个表弟「哥」长「哥」短,叽叽喳喳实在很吵闹。而老余浑身酒气,说话透着一股市井气,也很无趣。
现在却觉得,能再听见这样吵闹的叫声,挺不错的。
他很高兴。
不过游惑的高兴,肉眼一般看不出来。
得靠意会。
「腿怎么了?」
他看着一瘸一拐的老余问。
「没事,没留神崴了一下。」老余说。
余闻在旁边拆他的台:「什么呀,就是收到组队通知找不着北了,最后两级楼梯直接用滚的,吧唧一个狗吃屎,就这样了。」
老余对着这个不孝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就你长嘴?」
说完,父子俩一起看着游惑傻乐。
这才多久,老余瘦了一圈,原本被撑得平整的脸起了褶子,沧桑多了。
余闻脸侧多了一道疤,从颧骨下来,一个指节长。他也瘦了,眉眼轮廓都变深了,磨出了几分棱角。
游惑的目光停留在那道疤痕上,余闻嘿嘿一笑说:「怎么样,是不是还挺酷的?上场考试被鬼爪子挠的。」
说到考试,游惑想起来了:「你们怎么会去政治考场?」
「啊?你怎么知道?」老余也一愣。
「我后来也去了。」
「为什么?」
「……处罚。」
老余讪讪地「哦」了一声,不一会儿又笑了:「你啊,真的是……」
余闻在旁边喝彩: 「我哥就是牛逼。」
「不过我们不是自己选的政治,咱们那五门里压根儿没有政治可以选。」余闻说,「我们当时选的历史来着,结果进去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政治考场。后来说是那个考场有 bug,入口可能开错向了,把我们框进去了。」
秦究对余闻的印象停留在「咋咋呼呼的小傻子」上,颇有兴趣地问道:「那场考试你们怎么出来的?」
「呵,说起那个考试我手心就出汗。」余闻说:「我跟老余前几夜被折磨惨了,狼狈得不行,抱头鼠窜。不过那些学生比我们还胆小,我就稍微淡定了点。后来我想了个主意——」
「不是噩梦成真吗?我这种资深学渣,鬼啊怪啊其实还行,我做噩梦都是梦见考试,一堆卷子哗哗砸下来把我活埋,要不就是铃声响了,我大题一个字没动。」
余闻说着挠了挠头说:「然后我就灵机一动,跟全年级的老师说了一声,给他们发卷子,从早考到晚,出最让人崩溃的题,压力越大越好。那些老师也挺配合的,当场把月考提前了。一天考它12个小时,考了三天吧,学生做的噩梦就都是考捲了。」
「再然后,就是我幻想多年的事情了——放火烧山,不,烧卷子。烧了一学校的捲子,又把剩余的一些鬼怪搞死了,我们就出来了。哥,我聪明不?」
游惑:「 ……」
秦究:「……」
这是真的服。
很快,时间到了 8 点 28 分。
保安亭内,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提醒他们准备选择科目。
「没什么人了吧?」杨舒说:「那我们过去?」
游惑却说:「稍等,还有一个。」
「谁?」
众人面面相觑,熟悉的人大多都在这里了,一时间想不到还漏了谁。
疑问声刚落,不远处的白雾里,有一个人姗姗来迟。
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短髮女人,声音生脆中透着一股泼辣劲:「我说谁组队把我捎上了呢,原来是你啊。怎么?终于想起我了?」
舒雪轻轻「咦」了一声,说:「那不是休息处的旅馆老闆吗?姓楚的那位。」
秦究愣了一下说:「你写了楚月?」
游惑说:「随机不到休息处,只能直接找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楚月在他们面前站定。
她目光落在游惑身上,又看向秦究,半是感慨半玩笑地说:「所以……你俩又凑到一起了?这都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