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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纵使他们大将军的身份再高贵权力再强大事情再多再忙

 

己束发。

这时日一长,一来二去的,纵使她身边的人基本都是五大三粗的能兵将士,但个个手巧的能编出多花,最不济的也能束发清爽,发型利落方便行动,很甚得她满意。

哦,除了宴几同,这个怎么都学不会束发的手废下属。

帝渚想起几日前宴几同折腾她头发足足半个多时辰一事,可惜成果惨不忍睹,那会儿还把刚巧进屋的三娘吓了一跳,便忍不住的莞尔。

事后她也并未因此责怪手笨的属下,只吩咐三娘重新给她束发,而三娘几下捯饬就给她编出了个大方儒雅的束顶冠发。

后来三娘委婉的劝诫宴几同回去多练练手,不然林川知道了肯定要嘲笑他样样技不如自己。

次次与林川对战皆是惨败,过后还被林川无情嘲讽的宴几同听后一脸屈辱含恨的走了,估计是真的要下狠心苦练束发手技了。

所以,至今为止从没有亲自动手束过发的帝渚,在旁人看来无所不能,强悍如她的战神大将军,今日却被区区一个束发困住了,束手无策。

看来今后不止宴几同要练练束发的手技,她也要练一下了。帝渚无奈盯着桌上的那根玛瑙簪子好半刻。

正当她准备扭头唤人进来给自己束发时,余光忽是瞥见旁边镜子照出殿门口正好出现了个人影,她眼光一亮,扬声吩咐道:“你,过来,给本侯束发。”

还在犹犹豫豫进殿的那人一听,立刻顿住了。

“还愣着作甚?”

看那人停停顿顿好久没有动作,帝渚也没生气。

她以为那人是宫里的守门太监,胆子小不敢靠近自己,又缓和了两分语气,催促道:“快些,本侯要去御书房,皇上那边等不得。”

听了这话,那人只好硬着头皮进殿,走到她身后,有些手脚无措的站着,似乎不知道要给她如何束发。

见状,帝渚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好惹她生气,便好心的告诉他:“简单随意些就好,平常你是怎么束发的,就给本侯怎么束。”

身后传来一声闷闷压抑的应答,随后一双微凉的手缓慢摸上了她的后颈。

手势犹有僵硬不惯,却足够轻柔小心,捞起了她的长发开始细细梳理。

帝渚感受着身后那人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发,遇到分叉交缠的打结乱发就一个个耐心的解开,丝毫没让她感受到疼痛。

虽说她也不在乎那点相当于挠痒小痛,却能看出这人的心思细腻,干事麻利。

等到把那一头混乱打岔的长发全部梳清理顺后,那人看帝渚没有指示用什么饰物,便自己做主从妆台前挑了只雪玉飘花的翠碧冠羽。

挽好整齐的发髻后再给她戴上玉冠,再插入她之前正好挑的那根玛瑙玉髓的簪子插入其中固定住发髻。

察觉到身后的动作停止了,那人也往后退开一些,帝渚便知是束好发了。

帝渚偏眼看了看铜镜里的人影,那人是给她做了个儒雅飘飘的半散半束,羽冠红簪,儒雅不失端重,虽与大多数时自己就是一头简单利落的盘发发型相差甚远,但也算是勉强符合自己的心意。

她对自己的外表怎样从来没有太大要求,对做事的下人也是宽容有加,不会因了一点不满就非打即骂。

只要不妨碍她平日做事练武,外貌服侍等等一类的,下人怎么摆弄她都无所谓。

再说那人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是轻柔小心,没让她感到丝毫不快,束发速度也利索,且奇异的是她竟不对这陌生人有过多不舒服的排斥感觉,综合下来对此评价竟是十分不错,好感顿生!

于是帝渚满意的点点头,顺口吐出两个字:“不错。”

要知道为了能得到她一句简简单单的不错,将军府里的将士们为此举枪耍棍数百次,在炎炎烈日下哼哧哈赤的甩胳膊动腿,练得手脚快废了都不敢停。

他们只求将军走过身边时能驻足停看片刻,给出稀少的中肯评价,便足以令他们满心欢喜,视字如金。

可惜将士们求都求不来的东西,那人听了仍是平平静静的,甚至有些冷淡,闷闷应了声是就再无二字。

帝渚倒是也不在意那人身为奴才,却对主子过于冷漠的无礼行为。

反正她对上下尊卑这种东西也没有太多讲究在意,不然她要是端着上司架子,光凭着林川那个混小子往日闹出来的坏事,就不知被她打死了多少回了,哪里还能是现在活泼泼的四处蹦跶!

“退下吧,本侯会跟帝姬夸你办事……”

见一切都打理清楚,皇上那边也等不得太久,帝渚便从凳上起身欲要出殿,不想一回头看清楚身后那人的模样时,她本算是温和的脸色瞬间冷霜覆盖,冷语咻咻的喝道:“怎么是你,姜涞?”

那人正是一身水青色曳撒的姜涞。

自打玉佩那事过后,只要无外人在场,帝渚连了表面功夫都不愿勉强维持,见人便面色寒霜,语气嫌恶,大概是觉着与他多说一个字都觉晦气,于是姜公公三个字就鲜少再说,只一律指名道姓的喊他名字。

姜涞的脸色亦是同样的不好看,一听这话更是没好气,沉声提醒道:“殿下,是你吩咐奴才进来给你束发的。”

暗语便是——她不高兴,他还不愿意呢!

如果不是这人就在面前,且皇帝那边还在等着她,容不得时间久侯,帝渚恨不得立刻把头上的羽冠珠簪拔下来摔得粉碎,再去狠狠的沐浴一遍,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丝毫不容此人碰触过她的气息!

她现在感觉从头皮往下冒出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哪哪都不舒坦,心里火气直线飙升,既想一掌把眼前的这个人就地击毙,更想一掌把刚才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叫人进来伺候的自己打清醒过来。

她又气又郁闷,再看这人故作不屑的姿态,火气更高,冷冰冰的质问道:“本侯不是提醒过你最好别来公主殿么?!”

以为仗着皇帝的宠爱纵容,她就真的不敢把他打死?!

姜涞瞪着她的目光也是不遑多让的明刺暗怒,听了这声质问更是恼怒不已,一张阴柔秀雅的面孔气的竟显得有些扭曲!

两个憎恶对方入骨的人对面而站,面色难看,对话语气皆是赤裸裸的厌恶痛恨,听着是恨不得立刻致对方于死地,若是旁人看见了,怕是都要认为两人之间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可纵使两人的脸皮早就撕破了,时刻见面都是针锋相对,互相讽骂,姜涞也不敢正面与帝渚对抗,而且唯一支撑他的靠山皇帝也不在旁边,他只好一味的强忍委屈。

他咬牙解释道:“回殿下,一个时辰前以左右相为首的几位大人又进宫与皇上议事,正好殿下就在宫中,皇上便叫奴才来召殿下。可奴才在殿外候了许久殿下也未有出现,怕皇上怪罪下来,这才进殿寻殿下!”

过后的事情不用多说,最终是自己惹出的事令帝渚哑口难辨,表情复杂的盯着他,沉默不语。

姜涞还在继续说道:“所以,还请殿下莫要误会,若非必要,奴才断不敢进入公主殿半步,打扰了永宁帝姬清净!”

他特意加重了打扰两个字的语气,极尽嘲弄。

闻言,帝渚深深蹙眉,盯着他的眼神泛着古怪微妙的暗色,片响过后,她轻轻吐出口胸口热气。

她忍下心里的不快与恼火,看也懒得看他,便一马当先的甩袖越过径直他走向殿外,冷冷淡淡的丢出两个字。

“走吧。”

殿外斜阳稀落,树影花黄,凉亭花廊亦看不见帝渺人影,寻了一圈帝渚实在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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