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
看了眼她们,又害羞似的收回视线,不再看过来了。
女孩们纷纷捂着嘴恍然大悟,其中一个人鼓起勇气说:“你们很般配。”
洛桑勾着唇角:“谢谢。”
时间接近中午时,店内来了新的客人,是一对新婚夫妻。他们最近刚买了新房,希望洛桑能够手绘他们客厅的一面墙,之后看能不能请那森过去为他们送上祝福。
西部这边的手绘师不多,要价也不便宜,每次作画至少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洛桑看他们神色匆匆,衣着朴素,想来家境并不富裕,是从积蓄里拿钱出来专门请他作画的。
即使现在他已经不怎么为人装修作画,洛桑也还是在这样真挚的双眸中松动神色,仔细询问起具体情况来。
余颂看见洛桑拿这本子和笔走到了门口,妇女伸手朝远处指了个方向,她的丈夫也比划着讲解起家里的建构。这场谈话肯定持续时间不会短,余颂立刻快速拿起洛桑的手机,将整个身子蹲了下来,任收银柜挡在前面。
他心惊肉跳地拨通电话,听筒另一边嘟嘟作响,余颂不断祈祷快接通,伸长颈子注意外面的情况。
终于,一声闷响,电话打通了。
“喂,您哪位?”
余颂的心脏跳得越发快了,他小声说:“那个,您好记得我吗?我是余颂,昨天在火车站见过的。”
青年立刻明朗了声音:“是你啊!我当然记得,一个人来拉城的嘛,怎么样,见到你家亲戚了没?”
“没有,现在我在拉城遇到了一些麻烦,”余颂忍着难受恳求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现在遇到了一些事情,能帮我的只有您了”
他越说越要忍不住要哭,青年也是个很敏锐的人,很快捕捉到余颂声音里强压下的哽咽,便语气严肃地问:“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拉城,”余颂害怕洛桑听见,嘴巴便离听筒更近,“我没法离开这儿了。”
青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多刨根问底,只说:“你想我怎么帮助你?”
洛桑的笑声似乎是在送客,余颂看了眼外面,飞快地说:“下午我会去拉城百货,您可以到吗?”
青年刚回答完,余颂便立刻挂了电话。他颤颤巍巍地删了通话记录,抬起手立刻把手机放回台面,自己则假装自然地蹲着抚摸脚踝。
“怎么了?”洛桑的声音响在头顶。
余颂强忍着害怕说:“脚有点酸,刚刚没注意好像扭了下。”
“要我帮你看看吗?”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
他站起来后也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假装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余颂能感觉到洛桑的目光仔仔细细扫过他,一种从里到外都被看光的恐慌感让余颂忍不住想大叫,身体本能的警报声在告诫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撒谎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但最后洛桑还是放过了他,手掌摸了把他的脑袋,像个可靠的哥哥那样说:“饿了吧,我带你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