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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就好,我唤小霞来照顾你。”“喂!”见风悠辰已走到门边,她急叫道。“还有事吗?”他回身问。迟疑了一会儿,她低声道:“你愿不愿意重新向我解释斯凡哥的事?”风悠辰大感意外,愕然地扬起眉,她居然愿意听他解释?果真是病得神志不清了吗?但,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回道:“该说的我全说了,事实胜于雄辩,是非曲直,并不会因为几句话便全然颠覆,我自认无愧于心,其余的,全交由你自行判断,如果你仍将我当成无耻卑鄙的小人,我也无话可说。”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留下呆坐床中、一脸茫然的雨浓。好像生了场病、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就全变了样。先是小霞“夫人”长“夫人”短的喊叫,叫得雨浓莫名其妙,然后一群人跟着起而效之,全傲风堡上下,无人不将她当成了“堡主夫人”她不断地试着推翻,否决到她都快疯了。风老太爷曾关切地前来询问她的病情,令她满怀窝心就是对于他那副俨然看孙媳妇的眼神感到不怎么舒坦就是了。还有严子豪也是,居然也跟着一群人瞎闹,恭敬地一声“夫人”叫得她想翻脸。独独不见风悠辰的人。守了她一夜,她以为他对她该是有某些程度的关心,可是为什么他自早上离开之后便不见人影,让她几乎要以为今早的那幕是她严重幻想下的结果。不知,他对这一句“夫人”作何反应?他如果知道这个情形,肯定会气得下令杜绝这句无聊的称谓吧!夜渐渐深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雨浓,此刻根本了无睡意,只能瞪着床顶发呆。没一会儿,极细微的声响传来,敏感的雨浓立即察觉到,下意识的闭上眼。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当温热的指尖轻触上她的颊边,熟悉的悸动让她瞬时明了来者何人,如此独特的触感,只有他才能带给她。

风悠辰?他白天不来,夜深人静到她房里干么?她看来气色好多了,虽然小霞向他转述过她的情况,但亲眼所见的此刻,他总算真正安下心来。他有些自艾自怜地一叹。堂堂一堡之主,连关怀自己深爱的女孩都不能正大光明,只能默默付出,要在以往,他绝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天,竟因为雨浓生病,而她讨厌看到他,为了不欲与她冲突,他就真的不出现在她面前,自命不凡的风悠辰何时学会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啦?他都快瞧不起自己了。于是,他也就更加肯定,雨浓一定是生来折磨他的,栽在她手中,只能认了。动作轻柔地为她拉好被子,他不动声色地就要离去。这人是白痴啊?这么好兴致,三更半夜跑来帮她盖个被子他也开心?实在看不过去,雨浓睁开双眼叫住他。“风悠辰。”步伐一顿,他明显一愕。“什么时候醒的?”“什么时候来的?”她反问好像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顺路经过,进来看看。”他刻意说得轻描淡写,答得僵硬。“瓜田李下的道理你不懂吗?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传出去能听吗?”她就是故意要吹毛求疵、找他麻烦,谁教他言不由衷,承认关心她有这么困难吗?他神色一沉,冷起脸来。“管他瓜田还是李下,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没有什么话不能听。”雨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和这个狂妄的男人说话,下场只会气死自己。“我发现你仍然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她皱着秀眉淡哼着。风悠辰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我并不惊讶。”或者该说习惯了。雨浓懒得多看他一眼,眼一闭,别过脸去。风悠辰也没说多什么,转身往外走,临去前丢下一句:“明天,我要见到一个神采焕发的温雨浓。”他没回头,所以没见到雨浓愕愕然张开眼盯住他离去背影的蠢样。这个骄傲的男人!雨浓哭笑不得地摇头。她听得出来,这句话的背后隐含着浓浓的关切,却偏偏要用着霸道的命令句说出来。他难道就不能说“我希望”、“我盼望”之类的话吗?但不可理喻的是,她竟仍是因这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字句而满怀感动一场病之后,不晓得雨浓是之前真的淋雨淋出问题了,还是被一群人叫“风夫人”叫得心理上受了影响,她和风悠辰之间的气氛变得好微妙、好耐人寻味,无法用字去形容,大概是身为人家的“贤妻”她实在不好意思老对众人为她认定的“夫婿”张牙舞爪、演出河东狮吼的戏码。她是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可是反倒学会相对无言,无声胜有声了,所以,风悠辰完全弄不懂她的心思。说她开始试着接纳他的话,又不尽然,她见着他还是冷淡疏离,他倒觉得她想表达的意念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雨浓呢?老实说,她的情绪很复杂,面对风悠辰,她再也燃不起以往的怒火,每每想了千万个理由想唾弃他时,脑海总会不期然浮起他喂葯的温柔举止,想起他曾彻夜不寐的照顾她,然后心头便会迷惘得不知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也无法勉强自己讨厌他。开门声打断了她苦恼的凝思,她望向端着托盘进房的小霞,眉头开始皱了起来。“我的老天,你饶了我吧!今天又是什么名堂?”她忍不住出声。小霞闻言不禁轻笑。“是周大夫特别为你精心调配的补身葯方。”雨浓垮下脸,无力地低吟。“帮我转告周大夫,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这样荼毒我吧?”“少人在福中不知福了,这里头可包含了好几种有钱都买不到的珍贵葯材呢!”“那你自己喝喝看呀!”雨浓不服气地反驳。“噢,不,我没这等身价,无福消受。”小霞故技重施,一脸可怜相地将碗捧到雨浓面前。“夫人,你就别为难奴婢了,快快喝下吧,否则我交不了差。”雨浓投降的叹了口气,把心一横,认命的三两口喝掉它,将空碗塞回小霞手中。“满意了吧!”“多谢夫人。”小霞小心着不让计谋得逞的笑容流露出来。“最后一次警告,再叫我夫人,我就拿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雨浓面无表情地说,这话已经讲到快麻痹了,奇怪的是,风悠辰对这事居然不置一词,完全不当一回事,而她呢,根本拿这群将她的警告置若罔闻的人无可奈何。“为什么呢?这是早晚的事嘛。堡主这么疼爱你,这句称谓只是时间性的问题。”“疼爱我?”她不以为然的轻哼。“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就会捕风捉影,道听涂说。”“我两眼都看得清清楚楚啊!堡主可从来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你生病,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料;你身子骨差,他关切忧心地交代周大夫食补、葯补的双管齐下。自己已经忙得连吃饭都没时间,却还不忘叮嘱我送补葯来给你喝。所以说,你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补葯,比起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拨不出时间吃的堡主,是不是幸福多了?”小霞说得顺理成章,雨浓却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最后一段话令她关切莫名,连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对呀,好像午饭也没吃。”小霞偏着头回忆。一抹难解的情绪流过心头,有点疼的感觉。“他现在人呢?”“听说在书斋中。”小霞像领悟了什么,要笑不笑地望着她,表情可贼了。好像有人在心疼了哦!“哦。”她低低应了声,小霞透视似的眼神令她浑身别扭。“少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关我的事。”“哦。”小霞也古灵精怪地学她应了一声。“算了、算了,当我大发慈悲好了。”受不了的雨浓先行投降,管不得小霞会怎么想,起身往膳房走去。取了适量的饭菜,雨浓快步走向书斋,却在到达门口时举棋不定、犹豫踟躇了起来,抬起的手又泄气地垂下。这么做,他会怎么想?就怕他会错意,他已经很不可一世了,千万别又平白满足了他自大的男性骄傲。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蹦足了勇气,她毅然敲了几下门。“进来。”风悠辰头也没抬,目光在几本帐簿上飞掠而过,手中的毛笔也行云流水般的疾速挥动。雨浓看着他全神贯注投入的模样,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忙到不可开交的程度。久久没得到回应,风悠辰随眼一抬,然后怔住,手中的笔忘了挥动,傻傻地盯住眼前的娉婷佳人。“喂,饿傻啦?”所以说人不能逞强就是这样,还以为自己的身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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