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恶化
祝遥在把袁野带到医院后，就立马有人来接他们。到了医院旁边很安静的一个独栋建筑里时，祝遥惊觉，还真有那种给有钱人准备病房。但就算这里再安静，照明再好，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总让祝遥感觉有点阴恻恻的。她背手站在门口处，拿出手机看了眼。又是梁明淮发给她的消息。第一条消息，是个网址。第二条消息，写着12点，还有一串邀请码。祝遥本来不想理，但想了想，梁明淮不会无缘无故发这种消息给她，她还是点进了他给的网址。点进去后，祝遥才知道，这是那个她一直都不知道的学校论坛。当然，是学生私下另外建的那个论坛，里面更加的活跃，关于学校里的各种八卦消息更多，还需要受邀才能进去注册成用户，查看里面的内容。祝遥注册了账号，才查看到了梁明淮发给她的那个网址内容。帖子的标题就写着：中午12点，曝光在图书馆自习室里发骚的女同学（已定时）祝遥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赶紧切换到微信，急躁的问着梁明淮：【你在哪？】【你是要把照片发出去吗？】【你别太过分，梁明淮！】【你想我怎么样？】祝遥两眼死死地盯着手机看着，感觉自己的胸口窒息到快要炸开。她感觉水能淹死鱼这句话是真的，像她在氧气这么充足的地方站着，都已经感觉快要憋死过去了。祝遥毫无方向的拖着脚步走了起来。她满脑子只想去找到梁明淮，去让她把帖子给删除了。她刚走没多久，后面诊疗室的门就打开，是那个代管秘书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眼门口位置已经没有祝遥的身影，整个走廊上也没看到她的存在，他就又退回了诊疗室，把门给上了锁。他看着坐在凳子上的袁野，依旧是一脸不服，一脸的犟意。他闷声叹了口气，对着他摇了摇头。“你真的很蠢。”他出声说着。袁野送了他一个白眼，只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脸上的纱布。他的鼻梁骨裂了，有一根血管也破了，所以才会一直流鼻血不停，现在鼻血是止住了，就是觉得脸上的纱布贴的有些难受。袁野站起身来，看着拦在他面前的那个代管秘书，脸上表情有些难看，“你让开。”话音才落下，袁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只感觉膝盖一阵剧痛，就被他一脚给踹的跪在了地上。膝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让他半天缓不过来。秘书卷着衣袖，好心的跟袁野讲着为他好的话，“你要是聪明点，趁现在的机会，利用所有的资源好好学习，不喜欢上课，喜欢打架的话，就好好去学点格斗术，泰拳，跆拳道之类的，都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我现在跟你说的话，是真的为了你好，你讨厌老板，你以为老板真的会认你这个儿子？老板只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答应管你到毕业而已，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安安静静的待到毕业，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要他爹的他管我！”袁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父母没的选，所以他只能讨厌，难道连讨厌的权利他都不能有吗？就是因为是制造了他的所谓的爹妈？他一个人本来就能好好的生活的，是他这个所谓的爹，突然就插足了他的生活，擅自改变他的生活。别弄得好像他之前没地方读书似的，他是被莫名其妙的转学的好吗！他本来的家，那是他妈妈的房子，也是被他莫名其妙的收走了的，就为了让他在这狗屁学校里跟梁明淮一起待到毕业？秘书只摇了摇头，只觉得袁野叛逆感太重。他找了条毛巾递给袁野，示意他塞进嘴里咬着点。袁野看着他还把手机架到旁边，只觉得他有病。但随后，当腿被硬生生的打断的时候，袁野连骂都骂不出来了。他躺在地上，感觉牙齿都要被咬碎了。整个脖子都憋到青筋暴起，变粗了一大圈，但袁野只想着，他不能出声，不能让祝遥听到他被打断腿的声音。在疼到意识涣散中，袁野听他说着：“你再这样闹事下去，祝遥迟早要被退学，老板觉得祝遥带坏了你。”“放他爹的狗屁！”祝遥能带坏他什么，祝遥这么好……袁野看着他打着电话往外走去，看着敞开的门，他刚急着担心祝遥会进来，可是，他发现门口空荡荡的，祝遥不在外面。而此刻。祝遥已经按照梁明淮说的，找到了他所在的病房。他断的那条腿被吊起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虚白。梁明淮一看到她，视线就变得锐利起来，“你有种，祝遥，让袁野把我弄的这么狼狈。”
“我没让袁野打你。”祝遥实话实说。她都想说，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多欠揍，袁野要打你，还用得着理由吗。但这话，她没敢说出口。“你把帖子删了。”她捏紧拳头，语气生硬的求着梁明淮。前面刚看到帖子的时候，祝遥确实心急，急到脑子一片空白。但后来，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一通时，她又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其实明白的，她求梁明淮，有用和没用的几率都不好说的，况且，她本来就想好了，他不会退出数学小组的，就这一个决定，也足够让梁明淮再做出曝光她照片的事了。她有的选吗？好像什么都没得选。梁明淮就是给了她一道无解的题，最后的答案不过是一个变难堪了，一个变得更难堪了而已。她宁可难堪的时候，也恶心他一下。祝遥听他冷笑了一声，她刚嘴唇一嚅，想说随他，要告诉梁明淮自己不会退出数学小组的选择，就忽的看着梁明淮坐起了身，示意她去阳台。“去阳台把门关上，不许发出声音，把你的耳朵捂住，听到没！”梁明淮从吊绳上放下了自己刚被固定好的断腿，还挪着身子准备起来，催着她去躲好。祝遥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梁明淮的样子，让她也被感染的有些慌张。她听到了外面在走近的脚步声，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是那个秘书。梁明淮那么怕那么秘书做什么？祝遥疑惑，但她其实也有点怕那个人，总觉得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门外的声音已经很近，耳听着已经到门口位置，祝遥看着距离阳台位置的距离，她最后往病床底下躲去。她往里钻去的时候，听梁明淮还凶巴巴的提醒她，“把眼睛闭上，把耳朵捂住，什么都不准听，什么都不准看！”祝遥只觉得他有病。但之后，她知道梁明淮为什么一直让她闭上眼睛，让她捂住耳朵，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挨打的一幕。祝遥没看到全部画面，但她听到了真切的声音。那个秘书进来走到梁明淮面前后，就直接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两巴掌，把人扇的跌坐在病床上。“老板说，你应该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是什么。”梁明淮只紧咬着后槽牙，没应声。代管秘书看着梁明淮，有些无奈的伸手覆上了他的肩。随后，他才出了声：“本来我不该多嘴的，这些简单的道理，应该你自己去想明白的，你也应该早就想到了才对的，但明淮，你怎么还会继续做错事？”“袁野先动的手。”梁明淮说着，心里已经乱了。他也想问，他怎么忽然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以前他是自信的，是优秀的，可是，自从知道袁野的存在，看到祝遥跟袁野没有理由的这么好，他心态就变了，他想有个人跟他说，你不用这么努力也没事，你只要是你就行，可是，他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只有那些要求他再努力一点，再变得更优秀一点的人。“这不是谁先动手的事，你仔细想想，从老板跟你说有袁野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分寸了，你觉得老板真的会把公司，会把家业交给那样一个人的吗？你根本就没理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实跟你说吧，老板就是故意把袁野送到学校里跟你一起上学的，他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样，你现在的样子不用说他都是失望的。”梁明淮默声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认了。“这次，袁野打伤你，我也打断了他的腿，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断一条腿，我会打断你另外一条腿，不要再做出这样缺少理智判断的事情了。”梁明淮又点了点头。躲在床底的祝遥，有点怀疑自己没听清刚才的对话。她看着秘书离开，赶紧往外钻去，问着梁明淮，“你们把袁野的腿打断了吗？”梁明淮脸颊上还有明显的五指印。他微微的偏过了脸，“让你把眼睛闭上，把耳朵捂住，你故意的是不是，祝遥！”他带着愠怒的语气，但整个人却看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