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通向地狱之人
临近毕业,森月请了一次假回家奔丧。
听说他们好像是烧炭自杀了,具体原因森月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只是为了他的资料而安排的临时父母,最近要毕业了,为了减少他以后暴露的可能性,组织选择把他们灭口也是很可能的事。
只是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让他去上警校。也许是为了进入警察内部做卧底?可琴酒直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发布什么任务,除了偶尔叮嘱他吃药以外,就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甚至森月还想过,他这算不算是被琴酒给抛弃了,又感觉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对琴酒来说,这或许只是他随手安排的一件事,反正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人生,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想到这一点,森月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些悲哀伤感的自嘲,倒是变得更符合现场的气氛一些。
负责他父母案子的警察叫诸伏高明,初听到这个姓氏时,森月仔细观看了他一阵,立刻就发现了他和诸伏景光相似的眼睛,对方似乎对视线很是敏感,很快就转头向森月看过来。
森月不知道诸伏景光有没有和眼前这个应该是他亲戚的人提过他们的事情,不过按照诸伏景光之前保密的态度,他先按照不认识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来处理。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就把视线瞥向一边,诸伏高明反而走了过来。
“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
眼前的男人眼睛好像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有些不在状态的森月不想和这种人聊天,他的秘密太多,暴露的话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抱歉,我现在不想聊天。”森月垂下视线,离开了现场。
他能感觉到诸伏高明的视线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他。
————
回到警校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偶尔倾听着诸伏景光充满期待的,对他们未来的规划。
每次诸伏景光说着说着眼睛里就会透出明亮的光芒,湛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找到什么宝藏的猫咪,笑容不自觉就会露出来,看起来开心得不行。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被分配到哪里,听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已经决定去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们希望能被分配到同一个地方。
森月比较倾向那种不重要的职位,最好是交警之类,诸伏景光也十分赞成,这种职位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他并无太大野心,只希望能和森月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因为他之前有攒下来一些钱,森月更是有明面上父母留下的遗产,两人合计一番,毕业之后可以一起租一个房子。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晚上回来买菜做饭,诸伏景光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听说森月也会做饭,他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学习新的菜肴。
之后再看看有趣的电视综艺,计划休假的时间去哪里玩,最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两人可以尽情地在房间里亲吻,做爱,抱在一起睡觉。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满是笑意地看向森月,森月也回以安静的笑容。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卧底?这种事情请容我拒绝。”诸伏景光对眼前看起来很高级的警员坚定拒绝道。
如果只有他自己,作为毫无牵挂的人,他倒是会考虑一下去当卧底为信仰献身。可他现在有森月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抛下森月,去一个不明组织当卧底。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你这么着急拒绝,不会是因为森月攸吧。”警员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让诸伏景光心里一紧。
他和森月的事……
“别紧张,我叫藤原尾田,叫我藤原警官就好。”藤原试图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脸,但是过于狰狞的面部让他不管什么做出表情都像是在威胁人。
“藤原警官,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去做卧底。”诸伏景光故意忽略藤原说的森月,神情拘谨地说。
“造成你父母惨案的凶手,外守一,是死于心脏麻痹对吧。”滕原尾田说。
“是。”
“那你知道森月攸的父母也死了,死因也是心脏麻痹吗。”
诸伏景光神情凝滞住。
“就在不久前,有人把他们伪装成烧炭自杀,实际死因却是心脏麻痹,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森月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诸伏景光想。
“说起来,能调查出他们的真正死因多亏了那个叫诸伏高明的优秀警察,你应该也认识他吧,你的亲哥哥。”滕原尾田继续说:“经过我们目前的调查,发现这种心脏麻痹的死因并不是意外,而是和一个组织有关,我们准备派你去这个组织去潜入调查。”
看到诸伏景光似乎是没什么反应,滕原尾田长叹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苛责了起来。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因为什么杀害了他们吗?明面上的受害人都如此之多,隐藏下来的更不知多少,你不能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如果你不去调查真相,下一个受害人又会是谁?或者说……”
藤原的笑容在诸伏景光的眼中怎么看都透露着恶意。
“或者说,让森月攸去当这个卧底?他应该更想知道真相吧。”
看到诸伏景光变了脸色,藤原意味深长说:
“这个组织可是很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所以不论是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谁,你都应该拥有这种觉悟。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告诉森月攸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
说完滕原尾田就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诸伏景光。
之后诸伏景光又打电话向他哥哥询问,诸伏高明也向他证实了这件事,说在葬礼上看到了一个黑发黑眼差不多二十多岁,长相很出色的青年人,按照名册上的名字来说,应该叫森月攸,下葬之人的孩子。
“那个青年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一副不是很想和人交流的样子,如果是景光你的同学,可以在他状态好的时候问问他,他的父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这个案子我虽然看到了疑点却没有任何证据和嫌疑人。我只能选择把猜想说出来,却无法将之告破,很神秘但也很危险,说不好犯人还会再度盯上那个青年。”
“……总之你们要多加小心,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是诸伏景光的,森月和松田回家了。
因为今天回来的比较早,他们还一起窝在沙发看了一会儿电视,那面比赛热血沸腾,松田阵平连连叫好,回头兴奋地想要和森月分享,却发现森月靠着沙发睡着了。
竟然有人对体育竞技完全不感兴趣的?还是说他平时心里压力太大了。
松田阵平不解,不过他还是取来被子盖在森月的身上,调小电视声音,让森月躺在沙发上面。
思考片刻,松田阵平又把森月脑袋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在自己眼皮底下,有自己看着总不会出事。
他抱着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心思,用手轻轻拢住森月的身体。
真的不想让他变成一具冰冷苍白的尸体。
想到此,电视频道上的精彩节目已经索然无味,松田阵平鱼烧吸引,于是漂亮哥哥就给他买了一份章鱼烧,自己拿着他吃剩的苹果糖吃了。
“不用怕浪费,喜欢什么都可以。”
萩原研二抽了两下鼻子,拽紧了身旁人的手。
走出小吃街,两人都吃饱了,小小的萩原研二低着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