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乖
。所以我们想让所长尽快到这里来,只怕她不同意。因为她和你一样,是个时不时会怀疑自己的好人嘛。”
“我能做到什么?”
“嗯,劝劝她啦。因为她一直觉得,你是另一个她嘛,自己的想法,总归会遵循的吧?”
君士坦丁不知道怎么怜爱少女,大概需要去翻翻父亲留下的手稿,学习词藻和技巧?而不太丰富的想象力告诉他,具备两重时代首都之地和迦勒底,完美的大后方暂时出现,拜占庭有了喘息的细微机会。
通讯会议中,奥尔加玛丽听了特异点人理危机和白纸化地球之事,觉得不可思议。本来没抱希望的特异点,此时竟然焕发出生机,不过,如同佩佩所言,她沉默了。
“就算注定要灭亡,我也不能抛弃这边的迦勒底。”
泛人类史的记忆让君士坦丁感同身受。
“那就一起带过来,”藤丸立香说,“已经有这边特异点和迦勒底的缘分,所长不过来,立香可就过去了。”
在君士坦丁听起来,这话颇有面对镜子的意味。
奥尔加玛丽犹豫着抱起双肩。
“要不,先给自己放个假吧,”佩佩说,“用灵子转移过来玩一下再做决定嘛。”
奥尔加玛丽同意了,她做了行程,准备灵子转移。
“你要帮忙哦,”通讯结束后,佩佩拍了拍君士坦丁。
“她喜欢怎样的招待?”
“你在这里喜欢什么样的,她就喜欢什么样的吧?”
带她上高速飙300?君士坦丁想着,没敢说话。下午的时候他想到一件周正的礼物,不过以现实考虑,很难在奥尔加玛丽的行程时间内实现。“最后的奥古斯都在此,以基督之名号令圣杯”,他第一次正式启动圣杯,为她也是为自己。
现在他有欲望了,这欲望很现实,以可行的资源、细密的计划和谨慎的观察开始。
奥尔加玛丽坐在红色宾利里倾听伊斯坦布尔的细雨,藤丸立香从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打来通讯,要看所长,佩佩举起自拍杆,羞得奥尔加玛丽脸红。直播对象换了,迦勒底职员们就嘻嘻哈哈。
奥尔加玛丽吃正餐很矜持,是典型的英伦淑女,本人到了面前,她在众人意料之中地害羞了,尽量和藤丸立香说话。可爱的小女孩,君士坦丁往自己的羊排上浇调料汁,通讯里的叽叽喳喳暂时停歇,藤丸立香抛来一句响亮的“灵魂之子——浇给”。
“这是,什么意思?”
“孔明先生的平行世界的梗呀,我在那住好多年了,那地方的人说话梗太多,常说常新,一下改不过来。”
奥尔加玛丽没吃下什么东西,他们带她去市场吃甜品,这就吃得下了,很淑女。她喜欢糖浆馅的,好品味,属实是佩佩之友。逛露天市场的时候奥尔加玛丽没买任何摆件似的东西,这让君士坦丁觉得她不是那种娇气女孩,他准备的礼物是合适的。反而佩佩稀里哗啦地买了一堆,把车子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
他们像蝗虫一样逛过各种博物馆和清真寺,奥尔加玛丽没有忌讳,倒是和佩佩逛得很开心。君士坦丁依然没进去,但心态有所改变:征过没给自己加冕的教堂、请了吃血祭的阿兹特克神、再加上和吸血鬼共饮,算得上暴君,现在应该是清真寺讨厌他。
坐海峡游船的时候,佩佩特意让他们坐在一起,他们在佩佩面前像被e人玩弄的i人似的一句话不说,一个醉心欣赏景色,一个思索未来海军所需的资源和部署。
返回民宿之前,红色宾利进入一条小巷,在深处的高定服装店门口停下。
“一件有点冒犯的礼物,”君士坦丁解释。
奥尔加玛丽进入试衣间,迎接她的是两位恭敬的服务员和一件聚光灯下的黑金色长裙,长裙和拜占庭毫无关联,外观是君临城的幻想风格,裙子长及脚踝,宽度恰到好处的云肩遮蔽上半身位于公主线上的省道、抹杀一切温和,材质也有一定硬度,却完全贴合她的身材,更具备神代级别的魔术防御系统,典型的权力之衣。
奥尔加玛丽穿上长裙,在试衣镜面前站住,久久不能自已,她的礼服多是柔软和高贵的,这种冷硬强势是她未曾设想的。藤丸立香在通讯里“汪汪汪”地叫了起来,藤丸立香是奥尔加玛丽的狗。佩佩则把君士坦丁拉到一边:“你竟然有女装幻想啊?”
君士坦丁笑而不语。奥尔加玛丽接受了礼物,她穿上那条裙子,请君士坦丁开车带她到新城区去,略显匆忙地逛完七个商场,购得一块星空盘百达翡丽手表作为天体科君主的回礼。君士坦丁也楞了,他对看时间和出门摆场面都没有需求。两件礼物都被当场得到使用,事后才被各自的主人谨慎收藏、只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拿出来把玩。
“我先去买化妆品啦,”佩佩溜走。
他们两个逛进某个杂物店,奥尔加玛丽端详着高悬的天体水晶球。君士坦丁背对着她,注视一张墙上的地中海地图。
“我想在这里完成生前未曾设想的事情,事情很小,结果也会成为你的魔术成就。”
这是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不会是要光复罗马吧?”奥尔加玛丽存疑。
“当然不是,罗马是一件我做不到的事。”
君士坦丁在摩利亚失利之后就算是见到了自己能力的边界,拥有自知之明就对旧日帝国没有兴趣。
奥尔加玛丽站到他身边:“那会是?”
君士坦丁摸了一支绛紫色马克笔,起手在地图上画了个不太周正的希腊语字母x,第一笔起笔在色雷斯平原,终笔在达达尼尔海峡,第二笔起笔在黑海之中、克里木半岛与保加利亚中间,终笔在塞萨洛尼基。交叉点是君士坦丁堡。希腊有一个点,写着“摩利亚留给托马斯”。观感上来看,约是拜占庭在十二世纪衰退期国土面积的四分之一。
“就这么多?”她问。
“就这么多,和你的迦勒底一样,小小的,并不伟大,是工作和栖身之处。我随时欢迎你。”
奥尔加玛丽没有当场表态。君士坦丁买下那张地图,地图后来被放在布雷契耐宫的寝室里。他瘾上来了,带她开上了高速——戴着那块表,让以往和他竞速的对手们感到更多压力,其中几个不是车主、而是把自家老板车偷开出来爽的。
但君士坦丁今天不是来比赛的,他以正常时速往伊兹密尔的方向去,伊兹密尔——旧日拜占庭的属地、希腊语名为士麦那——像一个无法抵达的地图边界。多年后他回头看这张地图,发现当时的表演虽然很感人,但疆域划分充满了他所憎恨的帕里奥洛格斯的思维惯性,既要又要、大错特错。君士坦丁不是预言家,他很快原谅了自己。
奥尔加玛丽在车内端坐,不停地远程处理各种事务,“并不伟大,是工作和栖身之处”,这比宏大叙事更能打动她。她同意了,暗中进行迦勒底的转移工作。然而意外发生得更快,她的工作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毁于一旦。她独自在房间穿上这套魔术师的权力之衣、安静心神时,爆炸发生、雷夫从背后袭击了她,她在悲伤之余英勇作战,权力之衣保护她逃进框体,完成灵子转移。没能取胜、没能保护任何人,只是自己活了下来。
这件事是迦勒底的私事,所以君士坦丁只知道结果:她来了,路上孤身一人,终点有人接应,和他刚到的时候一样。
“既然都不用死了,那要不要认真一点?”
佩佩也顺带得了恩惠,不用在这个时间之中死在不列颠异闻带的未来,算得上胜利。他说这话时,君士坦丁正躺在他怀里,天色阴暗,伊斯坦布尔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