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律令、王法都束缚不了，侠客们大多只相信手中的刀剑。
目光牙人离去。
“该试试我的蠢办法了。”吴渊大步向这破败的院子深处走去，这是处废弃的宅子。
不起眼。
租下来的价格也很便宜。
来到最后一排，是一排马厩和猪圈，已被牙人安排人打扫干净。
马厩中，有四匹马。
猪圈中，则是十头健壮的大猪，正低头吃食。
“做这种实验，猪是最为合适的。”吴渊微微一笑，从背后包裹中取出了青色玉瓶。
阳谋
猪，是一种基因、身体结构同人类十分相似的生物，尤其是腑脏更无比接近。
前世星际时代时，生物科技高度发达，猪依旧具有广泛的实验用途。
当吴渊决心实验，最先想到的就是‘猪’。
“我对身体控制程度极高，正常情况下，就算剧毒之物，我都能吞服后再控制全部排出。”吴渊暗道：“不过，为谨慎起见，首先要判断这青色玉瓶中的液体，是益还是害！”
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这方世界愈发了解，吴渊便愈是警惕。
“开始吧。”吴渊走向猪圈。
……
当吴渊开始进行‘生物实验’时，夜幕降临，整个离城依旧暗流汹涌。
郡守府，灯火通明。
书房内。
“大人，骆氏、王氏、许氏……这八大家族都已答应，愿共同署名上告徐守翼包庇匪徒帮派、肆意残害乡里、践踏宗门律令。”白袍老者恭敬道：“只是，东野县的关氏，明确表示不参与。”
“关紫山这个老家伙。”儒雅非凡的江东阙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旋即，江东阙又有些无可奈何。
关紫山，曾经的一流高手，乃楚江帝国一方大将，虽未入宗门核心层，但帝国崩塌年老归乡后，关氏依旧兴隆，东野县几乎成为其私人封地，甚至如今关氏弟子又已开始进入宗门总部！
他身为郡守，也不愿招惹关氏。
“罢，八家联名。”江东阙道：“再加上抓捕的烈虎帮残余帮众，还有这几年暗中搜罗的证据，勉强够用了。”
江东阙又望向一旁的孟强：“孟兄，你这边如何？”
“吴氏并不承认武院大比做假。”孟强身材高过众人，声如洪钟：“观吴氏和那吴渊姿态，不似假的，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
“弄错？”江东阙微笑着摇头：“刑罚司捕快刚刚来报，已查明，徐府前几日特地指使，要求烈虎帮针对吴氏，将今年贡钱由三千两提高到八千两！”
“按那供犯的原话，并非是要吴氏多出，但事未办成，吃进去的自该吐出来。”江东阙道：“只是徐府未言明到底是什么事吴氏没办成。”
孟强微惊。
稍加思索，他不由道：“郡守的意思，是徐府花五千两，买通了吴渊？当他大比中放水？只是徐家小子最后输给了柳如烟？”
江东阙微微点头。
“可吴氏不承认，怎么办？”孟强皱眉。
连苦主都没有，加上徐远寒本就失败，就算此事上报宗门，高层会信多少？恐怕还会认为江东阙无中生有。
“无妨！”
“我会命人将这消息‘无意’中泄露给徐府。”江东阙淡淡道：“徐府，会认为吴氏准备联名状告他们。”
孟强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其实，我们不清楚当初武院大比到底有没有做假，只从吴渊现在的实力倒推，当初他不该落败。”江东阙解释道：“即便如此，加上烈虎帮的口供，依旧无法直接证明。”
孟强听着。
他实力强，可这些人心的弯弯绕绕，不太懂。
“若真没做假，以徐守翼为人，知道吴氏诬告他们，也只会秋后算账。”江东阙微微一笑：“可若真的做假，徐守翼一旦知道吴氏要上告他们，震惊之下，你觉得，徐守翼会不会抢先下手？”
孟强一惊，旋即又皱眉：“可吴氏并不承认，不准备上告啊。”
“吴氏承不承认，不重要。”江东阙淡淡笑道：“只要这件事是真，他们便会相互猜疑，徐守翼就必然对付他们。”
“难不成，吴氏还能去和徐守翼解释？你觉得徐守翼会信任他们？”
“到时，只要吴氏不想死，他们便只能听我的，真的去上告。”江东阙很有信心。
孟强不由点头。
这是阳谋！
只要吴氏之前真受徐府多次欺压，那双方一定会相互猜疑，难以互信。
“私下豢养匪徒，荼毒百姓，是罪！”
“暗中插手地方政务，是罪！”
“操纵武院大比，更是大罪！”江东阙眼神冰冷：“数罪齐来，即使徐守翼不倒，也要让他不敢再同我争。”
孟强暗叹。
武者杀伐，直来直去，玩阴私伎俩，哪里比得上这些读书人？
“倒是吴氏，明明不愿掺和，却被硬生生卷进来。”孟强暗自摇头。
他和吴氏不熟，谈不上可怜，只是有些感慨。
……
时间流逝，一天天过去。
在镇守军和城卫军的‘联手’打击下，横行离城一时的‘烈虎帮’彻底烟消云散。
残余帮众，或死或被抓，或隐姓逃亡！
吴渊中途回了一趟武院和家，稍加了解情况，剩余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租用的庭院。
“三天了！”
“基本能够证明。”吴渊站在猪圈旁。
盯着猪圈中的十头大猪。
三天前，还相差无几的十头大猪，如今却有明显差别，其中五头皮肤光滑、体型明显要大些。
尤其是一头大公猪最明显，甚至都隐隐散发着香味。
“这神秘液体，仅分出了一丝丝混入这五头大猪的吃食，就让它们有了明显变化。”吴渊暗自感慨：“若是全部服用？”
效果很不可思议！
吴渊不是科学家，也不是丹师，没法研究这神秘液体的成分，可至少能证明三点。
第一，液体没毒。
第二，能够大幅促进生物发育生长。
第三，量虽少，可效用很惊人！
“内服，很有效。”吴渊目光又扫过另外两头大猪：“外敷却几乎没变化。”
实际上，他将十头大猪分成了四组。
一组吃下的神秘液体量很大，一组吃掉的量很少，一组稀释入水后敷在了体表，还有一组则正常吃食完全不接触到液体。
最后证明，内服最为有效！
当然，所谓吃下量很大，也只是相对。
三天的实验，所消耗的神秘液体还不到玉瓶内液体总量的十分之一。
“不能再浪费。”
“今天，就亲自试试吧。”
吴渊拿着玉瓶回到了庭院中央。
这几日，经过他的改造，早已将各处缺漏的地方补上，四方院墙颇高，同样没有周围哪一栋房屋能够窥伺。
可以说，非常隐秘！
又打来一盆清水，吴渊没有再犹豫，倒出一丝丝晶莹剔透的紫色液体。
液体慢慢溶于清水，旋即一阵阵清香从水中散发出来。
“咕噜～”吴渊端起水盆，仰头喝了一大口，又将水盆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