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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去修理吗?」

「送我回家,快点!」曹景柯怒吼,声音里泄漏出满满的心焦,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狼狈。

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地掠过,曹景柯的心也是一团凌乱。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本来上了发蜡的服贴短发也被他r0u乱了,高大的身躯蜷曲着,额头倚在前方的座背上,平生头一回感到如此的绝望无力,哪里还有早上顶着议员身分高高在上的风姿,此时他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一个在情场里失意的男人。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哪里没有把他的情人照顾得妥当。他自觉他对自己都没有b得上对汤宁朗好,有甚麽最好的都给对方了,几乎都要把天上的月亮捧到面前去了,只为了逗对方一个笑容,这样自己就觉得甚麽都值得了。

可是汤宁朗却跟他说要分开,凭甚麽?就因为前几天不肯路见不平?为了不相g的其他人而和自己分手,开甚麽玩笑!

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哪里不够好吗?

要留住汤宁朗,他究竟还要做甚麽才足够?ai这个孩子,他从来都不觉得累,也甚麽都愿意做,只是如今对方不领情了,他还可以做甚麽?

「曹先生,到家了。」林显的叫声彷佛是一道闹铃,曹景柯的身t微微一震,神智刹那间被唤了回来,却似乎无法适应现实的变故,就连眼神都透出一丝茫然。

眼前是他和汤宁朗同住了两年的家,是他用心经营只属於他们彼此的归处,自从搬到这里以来,就充满了汤宁朗的影子,每一天都过得那麽幸福美满。

转动钥匙,打开门──

却甚麽都没有了。

全文完喂

汤宁朗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曹景柯坐在沙发上,不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彷佛不曾变换过姿势,似一尊石像,动也不动。那麽大的屋子,也不开一盏灯,就这样让黑夜笼罩着,只是默默重覆ch0u烟的动作,一根接着一根,ch0u完了就直接扔在地上,在光亮的皮鞋边堆满了烟头。

空气中只剩下呛人的烟草味,烟雾厚厚地堆叠,将视线完全模糊了。他戒烟有三年了,就因为汤宁朗说不喜欢,他再也没有ch0u过一口,就连在外面应酬也不肯浅嚐,就怕沾上了一丝半点味道让汤宁朗不高兴,可现在哪怕他ch0u数天数夜的烟,都没有人会抱怨了。

眼前是一张张印着青年笑脸的海报,那麽多,那麽温暖,却怎麽也看不清楚。曹景柯突然站起身,指间还夹着一根冒着烟丝的菸,脚步不稳地走到墙前其中一张海报面前,像是胶着一般静静凝望,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这样又站了数十分钟,直到手中的烟要烧尽了,手指被烫着了,才让他整个人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震,像是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青年已经不在了。

他彷佛变成一头暴怒的野兽,双手开始疯狂地撕毁墙上的海报,将面前一张张让他着迷的脸容撕开成两半,把ch0u屉里私藏着的各类照片都翻出来扔掉,就好像要将自己在这些岁月里累积的情感撕碎一般,撕了,就不存在了,就不用这麽痛苦。

汤宁朗要分手,选择了彻底消失的方法,关了电话,也不露面,让谁也找不到他。这个任x的青年,为了要和他分手,真的甚麽也不顾了。

这种决绝果断和不留余情的态度,才是最伤人的。

在完全失去联系前,汤宁朗其实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用的还是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一开口只是迟疑地问道:「你手机打不通,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

「汤汤……」曹景柯怔怔地喊,随後愤怒又焦躁起来,「汤汤,你回家!」

汤宁朗安静了半分钟,隔着电话看不到表情,这种安静只让人更加心寒,只听他低着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曹景柯怒道:「我答应你分手了吗?」

「是我要分的,你不答应也没用,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汤宁朗稍微提高了声线,好像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有些许激动,「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我留在你家的东西,我不回来拿了,你都扔了吧。」

「不许挂我电话,把话说清楚!」

「你要我说甚麽呢,曹先生?」汤宁朗苦笑了声,显然不想多谈,「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误打误撞走到了一块,到底还是相差了这麽多。或者是我一直故意视而不见,才导致我到今日才看清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当我配不上你好了……我不想讨厌你,但是我不认同你,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的感觉是甚麽吗?就好像,我一个人登上了月球。」

「甚麽东西,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甚麽。」曹景柯脸se铁青,情绪紊乱,此时甚麽也听不进去。

「不懂不懂,你没有一次听懂我的话,所以我们才走不下去!」这一句已接近叫喊的声量,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态势,只是瞬间又平静下来,「我曾经也以为你ai我就可以了,我也试过强迫自己两眼不闻天下事,我试了,但是不行,根本不行!我认为对的事,你加以谴责;我认为不对的事,你大肆赞扬;你看不过我的所作所为,我也看不过你的当权嘴脸。我们……」

「就因为那些狗p政见不一样你就要和我分?」

「不,这不是政见,这是是非对错!曹先生,我无法为了ai你,而将自己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走到今天,已经够了,我们就这样吧,这两年我过得很开心,我也挺舍不得你的,谢谢你ai我……」

「住口!」曹景柯冷声打断,浑身都因发怒而颤抖,「你当我是甚麽?喜欢就凑上来,不高兴就踹开?」

汤宁朗静默片刻,只搁下一句:「随便你怎麽想吧,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顿了顿,彷佛有些心急地喘了下,又道:「曹先生,我们不要联络了吧,你不要找我了。」

决绝的话一落下,通话就同时断了。曹景柯不曾想过一直以来那麽依靠自己的青年,说分手时竟是b谁都要果断乾脆,过去两年的感情说丢掉就丢掉,他忽然发现自己深ai着的枕边人,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可是,汤宁朗之於自己,是已经和生命差不多重量的东西。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不明白前一天还安安静静地倚在自己怀里睡的恋人,转头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几天了,不知往哪里去了,怎麽找也不找不到,走得销声匿迹,断得乾乾净净。

他狠狠地撕去墙上的明星海报,那全是他的珍藏品,由单方面的迷恋到相ai的甜蜜,汤宁朗早就是他戒不掉的瘾,如今这麽一张张撕了,难道也能把自己的情感撕下来吗?

不能接受,他绝不能接受。

当手尖触及一张大海报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脚下,堆满了一地的纸碎,墙壁黏着要掉不掉的纸张残角,彷佛遭受了打劫一般,无一处完好。眼前是挂在大厅中央最大幅的照片,是汤宁朗十八岁时一夜成名的广告,是曹景柯当初第一眼就痴痴恋上的模样。

眼前的汤宁朗咬了一口苹果,带笑的眼半敛着,带着青春的活力,带着健康的x感,很美好,很x1引。曹景柯定神望住青年放大的脸,心里有多麽悸动,现在就有多麽疼痛,手颤着,撕不下去了。

那是他那麽喜欢的小情人,光看着就如此心动,遇见他之前,他根本不曾想过自己会在一个人身上付出这麽多,每天每夜都想着,放在心里宠,拿在手里捧,彷佛这就是他毕生的追求。世上的其他人和事,在他眼里只作分秒停留,无法留下半点痕迹,他只要汤宁朗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或许世界就是有这样的莫非定律,你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是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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