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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可惜,他说没有这个习惯,就没有这个习惯。

鱼丸还记得上一次这么撒娇时,主人就陪它玩了玩具。然而这一次,直到被牵到了大门口前,它才放弃了幻想。在强悍的主人面前,它连闹脾气都不敢。

回到家中就脱了外套,屋子里暖气充足,燥热半分没减,陈岩拿了杯子去制冰机内铲了大半杯的冰块,再倒了苏打水填满了冰块间的空隙。

他没那么爱吃羊肉,但也不讨厌。这还是入冬以来第一次吃,没想到这么热。他直接端着灌下了大半杯,才稍以缓解。

将剩下的苏打水倒进杯子中,顺手捏扁了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他端着冒着气泡的水杯走到窗前,开了半扇窗透气。

他并不惊讶许永成的暂时不开口。一是没必要上来就把所有事给交代了,是要一点一点吐的,还有些是永远不能说的。二是,这个人的性格特点。

像许永成那样的商人,占比不低的一部分人都是草莽出身,没什么文化。脑子活络到没边,也没什么底线。

许永成不同,出身贫寒,考上了很不错的大学。念了数学,读书时还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刚毕业后也并没有从商,留在了大学里工作。

只是种直觉,这个人会更有气节一点,更有底线一点。

他盘算完一堆事,冰块也融得差不多。刚刚天际边的一道金黄也消失,外边的天彻底黑了。

口中的苏打水淡的没味,陈岩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她叫许嘉茗。

戒心重,不是个坏事。

可当她说没有必要时,还有那尴尬与避之不及的神情,他能确信,对她,他的防备心过重了。

想想挺可笑,他至于这么提防一个女孩吗?

他从不在乎被任何人误解,那是别人的问题,不是他该负责的东西。

那句话,确实是他说出口,也确实是会被误会的,因为他的本意就是如此。

知道了她的名字,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城市于他,毫无夜生活可言。

他关上了窗,杯子丢在了柜台上,去洗了澡。

周卓在这呆了三天,就因为突然的工作要改签了回去。回到纽约,他也有些cial的聚会要参加。

许嘉茗虽然口中说着等你成大律所合伙人了,我见你一面都得按预约排到三个月以后。但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她真挺怕他特地留在这陪她过节的。

不过这好像也算是这几年她第一次一个人过圣诞。

公寓的大堂里早已放了棵圣诞树,这里一向会搞气氛。之前她期中赶作业晚归时,打着哈欠进了公寓,瞟到沙发旁茶几上的蜘蛛网与小鬼人时差点吓死,后来才反应过来是万圣节快到了。

可惜邻居圣诞也好像没有出行计划,不然就可以把狗寄养在她这里了。

到家时已经八点,有点饿,想吃点清淡的,冰箱里有腐乳,她就用电饭锅煮了一锅粥。等待的功夫去洗了澡,出来盛了粥,坐下时才拿了手机来看。

有人给她发了条微信信息,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最近怎么样?

是爸爸的员工,跟了爸爸许多年,在公司,级别上不算低。以前她回国时,爸爸还派他去机场接过她。也是因为接过她,才顺便加了微信。备注是王叔叔,她一时都记不起他的真名。

从爸爸出事至今,没有人联系过她。

爸爸一向对她很保护,从不与她说他的生意,也很少会带她去公司。

她不应该回这条信息,但她还是放下了筷子,回了「挺好的」。

对方几乎是立即就回复了:方不方便打电话?

此时许嘉茗却忽然想起了从前在一起做字幕组翻译的网友,那个网友还上网做音频节目,但都使用变声器。她当时很好奇,说你又不露脸,还要变声干什么。网友说,万一现实生活中人听出了我的声音呢,而且语音识别跟人脸识别也差不多啊。

她回复:不方便。

这个王叔叔接着问:你那缺钱吗?你爸爸叮嘱过我,钱上面,你不需要担心。

就这一句,许嘉茗确认了他来者不善。

她还是回了:不缺。

看着对方那头正在输入又消失,等待了好一会才发来了信息问:你爸爸有跟你说过什么吗?现在公司的人都在想办法救他出来,我也是实在没法办法了,才来问问你。

不论是敌是友,问一句爸爸现在怎么了,也许都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不论真假。即使是假的,也能寻着逻辑倒推去得到些真的。

但她花了好久,才克制住了这种巨大的冲动,回复了对方:没有。

许久之后,对方回了最后一句:好的,你早点休息。

一碗粥早已没了温热,她也没了任何胃口。

几乎每年都来这,陈婧在温哥华的朋友挺多的。

这儿的中国人很多,只需认识几个朋友,朋友再带着朋友一起玩,多参加几场聚会,看似不同的圈子重合度还挺高。

人在海外,冬天还是如此寒冷,都喜欢呼朋引伴。常常被邀请到家中吃顿饭,饭后聊天玩游戏打发时间。

出来读书的这么些年,她还是跟中国人玩的更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同种族的圈子本来就很难融入。大学里的什么兄弟会、姐妹会,不也就是个小团体,对外排挤,对内搞欺压的事情多了去,她也从不屑加入。

她哪里能像她哥一样沉稳,生活作息规律,每天还定时定点遛狗。这也没什么稀奇,他在国内的生活太腐败了,用灯红酒绿形容也不为过,来了这就当是偶尔的清粥小菜。

不过他今天也出门了,不知去干什么。

她吃早饭时见他拿了车钥匙,连忙问他,能不能捎自己一程。家里虽有车,但她不想自己开车,去哪儿都要找停车位,当然不如有司机方便。

他看了她一眼问,你是不是还要化妆。她说是啊,但我很快的。结果他连等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跟她说了自己打车。

陈婧无语,他看上去又不急着出门,等一会怎么了。

虽是她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在这种小事上,他从不会惯着她。知道他就这个性格,也犯不着跟他生气。

陈婧今天是去朋友王思雨家玩,她几年前买的楼花,交楼后就出租了。今年秋天回了温哥华,收回了房,用来自住了。

陈婧倒是第一次来,公寓附近就是地铁站,而这好几栋密集的高层公寓,几乎能算得上是这个站点的标志性建筑了,位置很不错,旁边就是个商场,附近的商圈也不少。

她买了花上门,家里还有些凌乱,阳台上还堆着一堆纸盒没扔,被带着参观了一圈新房,“你这出租了多久,还维护得挺好,跟新的差不多。”

王思雨将她带来的花找了花瓶插上,“两年多吧,是挺好的。租给了两个女生,来这读书的,还能算得上是我的学妹了。”

陈婧知道她是什么学校毕业的,这离学校不近,租金也低不到哪去,但的确是,住得很舒服。

“那你这两个房间,是还要租出去一个吗?”

“我应该要租出去一个,空着太浪费了,还能补贴伙食费。”王思雨耸了肩,“又怕找不到适合的,自己过得不舒坦。”

陈婧笑了,“我懂。”

“次卧跟主卧一般大,只是衣帽间小了点,一间房能租到两千多。”

“为了钱,你可以慢慢选个靠谱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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