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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节

 

只要有产业,就饿不死他们。

赵含章不明白赵瑚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晚宴过后,第二天就跟她换了旧钱,然后就拿着新钱满大街的去逛铺面和宅院了。

如今洛阳人少,曾经容纳了近百万人口的大城,现在只有十余万人,不错,经过几个月的流民回迁,洛阳现在人口已经突破十万大关。

但还是少。

所以城中不少铺面宅院都是空着的。

这些宅院铺面,赵含章自己留下一些,比如曾经就是赵长舆和赵仲舆留下的那些产业,这还是他们自家的,自然不能动;

能够回收公中的,则分了几等,一等是赵含章要留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的;二等是拿来赏人收拢人材的;第三等和第四等才是拿来买卖的。

只不过面向的人群不一样而已。

牙人领赵瑚去看的就是第三等。

这一等房屋和第二等混在一起,有特别宽大的,也有一般宽大的,还有一般以及有些逼仄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而赵瑚也不是一味的选择宽大的,他只打算在洛阳买一个别院自住,其他的则留在手中,等以后洛阳又繁华起来时再出手卖掉。

赵含章说的不错,现在洛阳的房子真的是白菜价。

牙行里除了衙门挂的单外,也有不少私人挂的单子。

凡是回迁的洛阳百姓,原先城中有房的,只要能拿出房契,已经被收到公中的也会还给他们;

拿不出地契也不要紧,户籍还在就行,只要衙门中有记载就还算是他们的,如果连衙门的记载都找不到,那就只能找以前的里正和乡邻作证了,他们能找到这些人的话……

有些人家缺钱,就会把多余的房子卖出去,或是干脆把自家的房子卖了,再和衙门租一套。

现在和衙门租房子的租金也极低,连赵瑚听了都心动的那种,恨不得租它个百来套,然后稍一收拾再高价租出去。

可惜衙门规定太多,而且现在洛阳人少,他也转租不出去。

赵瑚惋惜了一下,然后挑了两个两进的院子,一个三进的院子,这样手上的钱就去了一大半。

逛了两天,适逢洛阳收粟米,城中百姓每日天一亮就下地去,以至于本来就少人的街道更少人了。

亲随看得心都凉了,忍不住道:“郎主,在这儿买铺子真的能赚钱吗?”

整条街空荡荡的就没几个人。

赵瑚没言语,跑去地里看人收粟米。

今年错过了农时,所以今年洛阳一带没有小麦,只有粟和豆子,豆子前不久已经收了,如今只剩下谷子。

大家种的还不少,黄灿灿的一片,人散落在田间,看着不多,却干得热火朝天的,割下来的谷子或挑或推的往家里送,凡赵瑚看到的,脸上就没有不带着笑的。

即便是很累,也压不住心中的欢喜。

赵瑚一问才知道,赵含章刚下令,今年的洛阳丁男只需缴纳两亩田租,丁女一亩,次丁男也为一亩,次丁女则免租。

所有丁户,免除户调。

赵瑚听得心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一路嘀咕着回城,“这样太败家,太败家了,一亩才八升粮,够干什么的,我们西平都还要人丁五十亩呢,凭什么洛阳救这么少?”

亲随也觉得洛阳人占大便宜,但还是纠正了一下赵瑚,“郎主,今年西平的田租也减半呢,普通丁男只需缴二十五亩,我们家里地多,但也是减半收取的。”

如今整个天下都是人少地多的情况,西平一直致力于收拢流民,分地耕耘。

以前赵含章一是来不及确立新的制度,二是改变制度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让百姓熟知改变的制度也需要时间和人力,所以她就只能一切照着朝廷的来,然后在朝廷的规章制度上进行修改。

比如说朝廷规定,每年丁男需要按照五十亩来缴纳田租,这个数据,他不管你本人有没有五十亩土地,是否耕作足够数额的田地,反正你每年就得按照这个标准缴税。

所以赵含章为吸引流民,会根据当地的土地和人口情况给他们分地,然后就给他们减免赋税,比如减半收取,或是只收取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租税。

而调,因为这两年人口流失严重,土地荒废,别说桑了,种麻的都少,所以她一般都会免掉调,不用人缴纳绢丝布匹。

今年洛阳也是一样。

不过洛阳因为特别惨,她接手的时候都快成空城了,所以租税也给得特别优厚,很多人家都直接免了,缴纳的也收取很少的份额。

惹得赵瑚都心动起来,跑去找赵宽,“我想在洛阳买几块地。”

但赵宽拒绝了他,“七叔祖,使君有命,除非是落户洛阳的人口,不然不能在洛阳买地。”

赵瑚瞪眼,“凭什么?”

赵宽顿了顿后道:“凭她是使君?”

赵瑚竟无言以对。

想了想,他没舍得放弃自己的西平户口,于是道:“那我把赵正的户口转过来,你给你正弟落个户,我买的地就落在他名下。”

赵宽道:“在政令未解除前,一户私买良田数不得超过十顷。”

有点少了,赵瑚皱了皱眉,问道:“她,没事弄这个禁令做什么,她赚钱,我买地,多好的事啊。”

赵宽道:“以后回洛阳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所以我们得给后面回来的人留下足够多的田地,此时便要控制豪富之家大量购进入地,以致失衡。”

他抬头冲赵瑚笑了一下道:“此举防的就是七叔祖你这样的人。”

赵瑚:“……”

钻空子

才十顷,这也太少了,有钱都买不到地,赵瑚有些揪心,不由的蹙起眉头。

赵宽问道:“正弟的户口还转吗?”

赵瑚在犹豫过后还是点头道:“转吧。”

虽然赚得少点儿,但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除了田地外,其他的宅院和铺子也可以放在孙子名下,以后赵含章要是有优惠的政策他都能享受到。

赵宽叫来户房的记事,一边慢悠悠地给他办手续一边道:“七叔祖,洛阳还有一条政令,新买的田地,若连续三年无人耕种,衙门有权与主家原价收回土地,若找不到主家,衙门便可收归国有。”

他抬起头看向震惊的赵瑚,道:“所以,七叔祖找到耕种土地的人了吗?”

赵瑚慢慢合上了嘴巴,虽然赵含章堵了他许多条路,但这一条还真没难住他。

不就是人吗?

简单得很。

赵瑚把孙子的户口转到了洛阳,在太学里的赵程父子还一无所知,等他们知道的时候,新的籍书都办好了。

赵程非常不能理解,“就为了这十顷地,您就让正儿落籍洛阳?”

赵瑚道:“有何问题?你要是不喜欢正儿的户籍在洛阳,待我回西平,我再转回去就行。”

反正到时候地也到手了,衙门总不能把地再收回去。

赵程竟无言以对,但他很不喜欢父亲这样的算计,气得一甩手离开了。

赵瑚哼了一声,在他身后高声道:“你在这怪我,你怎么不去怪赵含章?要不是她为了多赚那一户的调和赋做这样的规定,我用得着这么干嘛?”

住在隔壁院子的赵含章听到赵瑚的这声吼,半晌说不出话来。

坐在下首的汲渊捧起碗来喝了一口茶,只当没听见,“女郎,女郎?”

赵含章回神,“您刚才说到哪儿了?哦,苟纯撤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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