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
英格姆的衣襟,咬牙切齿:「英格姆……妈的你这个混蛋!居然敢骗老子!」
「格鲁迪先生,你误会了,我从没骗过您。」英格姆语调平和,他用坚y冰冷的右手义肢握住格鲁迪的手腕,「我说过,您可以拿着那六张牌,我会用我的牌与您堂堂正正地一战。」
英格姆用左手一张张把卡牌在桌面上排开。
【si】【si】【si】【si】【si】【si】
「混帐东西……」格鲁迪额上青筋暴起,他现在一只手被英格姆用义肢握着,便将另一只手悄悄放到背後。
他0到了自己藏刀片的口袋……
「格鲁迪先生,请您冷静。」一只纤细又冰冷的手突然攀上了他的肩膀,格鲁迪吓了一跳,原来是主持裁判的荷官。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格鲁迪,失神的双眸如一潭漆黑冷酷的si水,但目的非常明了,摁着的手里施加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力量。
啧……保罗医药,该si的机器人。
格鲁迪在心中骂骂咧咧了一顿,他当然没胆量和「项目」的主办方叫板,尤其是在有前车之鉴的先例下。
「啊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来【对决】吧,你要的堂堂正正地【对决】。当年的小子真是长大了,骨头y了,会算计了,妈的。」
格鲁迪大声嚷嚷着,不再拽住英格姆的衣襟,英格姆和荷官随即松开了手。格鲁迪便没好气地坐回椅子。
荷官看了眼格鲁迪,又看了眼英格姆,两人确实停止了争斗。她便开口说道:「那麽,两位玩家请继续对决。」
「格鲁迪先生,对不住了。那麽,请给我第三张牌。」
英格姆依规则规定的那样,把手牌平展开拿在手里,金se的左轮手枪向着格鲁迪——虽然他现在一手的【si】,这麽做并无意义。
格鲁迪哼了哼鼻子,没有搭理他,目光在周围的人群里四处漂移。灯光之下,玩家们来来往往、匆匆经过,无人在赌桌旁停留,也无人对他们的【对决】感兴趣。
见对手迟迟不下决定,英格姆催促道:「格鲁迪先生,该你了。」
「闭嘴!」格鲁迪脸上乌云密布,强烈的语气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他开始不停地东张西望,时不时抬起下巴翘首以盼,活像只丢了宝宝的鹅妈妈。
英格姆再次催促:「格鲁迪先生……我们的【对决】?」
「n1taa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给老子闭嘴!」
「可是啊,格鲁迪先生……」英格姆语调平和波澜不惊,他用满是仇恨与杀意的目光冰冷地落在格鲁迪焦躁不安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您的朋友,已经不会来了。」
「毒蛇」格鲁迪的作弊原理并不复杂,只要需一项最基础的门槛,人人便都能效仿。但问题在於,如何才能才能达到那个基本的门槛?「项目」的本质是【所有人互扯後腿】的游戏,这b迫玩家们互相对立、自相残杀个你si我活。当众人皆于人人自危的森林中自顾不暇,以一己之力对抗全部凶险之时,结成【同盟】之人便能建立排他的优势——无论【同盟】条约是真心实意,还是互相利用。
乍看之下,在玩家各自争抢各自利益的「项目」中,把自己的後背交付给他人是愚蠢之举。因为每个人的利益都相互对立无法共存,「条约」必被撕毁,信任他人之人必遭背刺。但是,总有人能找到办法。
格鲁迪从一开始就做到了,虽然海文尚不清楚他用了何种手段。
098号-格鲁迪。
099号-达伊。
两个号码紧密排列在一起,就像两人的行动般形影不离……
……
「达伊?」英格姆冷峻锋利的面容上浮现出困惑的神se,他翻遍了脑海中的名册,结果一无所获,「格鲁迪身边的家伙?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海文的双手反复对空气b划着:「是个相当神经质的家伙——光头、皮肤b面粉还白,身子瘦成了皮包骨头,弱不禁风的,啧啧,看起来一碰就散架。」
「怎麽说得跟骷髅似的?格鲁迪也是个神经质,他和格鲁迪很像?」
「不,完全不一样,」海文皱起眉头,仔细整理措辞。「那家伙看起来……更不稳定?紧张兮兮的,像是随时会被人给施暴、g烂p眼的样子。」
「男的nv的?」
「谁知道呢——外表看不出来,特徵非常不明显,x部也是平的,我也没0过他下面。你有什麽头绪?」
英格姆叹了口气:「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了。以往去‘蛇窝’的时候,他身边除了nv人就是打手,没见过这样不男不nv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已经一个多月没和他打过交道了。」
「嘛。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
海文站起身,厕所里冰冷的瓷砖地板早就磕得他pgu痛。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
格鲁迪的作弊手法非常简便:他负责与对手在牌桌上【对决】,达伊就站在对手身後,一边观察对手的手牌,一边暗中给格鲁迪打手势、汇报【生】牌的分布状况。如此,格鲁迪的对手便毫不设防,如同被人扒光了扔在床上的手无寸铁的少nv,一览无余任人宰割。
其实旁观者只要稍微留心一下,要发现格鲁迪的手法并不困难。海文认为:对於这种「共同犯罪」型的作弊,将行为人分化瓦解即可。
他从英格姆那里拿了牌:4【生】2【si】一张不少,然後急匆匆地没入人群中。到目前为止,计画进行地非常顺利:
英格姆成功欺骗格鲁迪与他【对决】,他将用一手【si】牌狠狠地大赚一笔。接下来,自己只要胁迫那个叫伊达的家伙与自己【对决】,再把手牌与英格姆调换回来就大功告成了。
真的是这样吗?
等等……等一下!
喂喂——这可不大对劲啊。
海文突然发现:他们的计画有个天大的漏洞。他反复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把计画推进下去。
身处赌场中央,人群熙熙攘攘。伊达和自己一样躲藏在形se匆匆的众人里,他就站在不远处——理所当然的,毕竟他还得为格鲁迪作弊。他穿着一鲜亮的yan红se皮衣,皮衣非常贴身,加上他光秃秃脑袋,虽说算不上奇装异服,但在人群中也十分容易辨认。
海文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伊达身後,近一点,再近一点。伊达毫无察觉,他正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英格姆和格鲁迪那边的牌桌。
海文伸出手,抓住伊达瘦削的肩膀,嗓音乾燥低沉地说道:「喂,你叫伊达对吧?咱们来聊聊。」
突如其来的搭讪,伊达吓得肩膀一跳。他慌张地扭过头看了海文一眼,两人双目相交的一瞬,伊达闪电般弹开。他拼命挣脱了海文的拉拽,挤过人群,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喂!别跑!妈的……」
海文完全没料到事态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他立刻紧追过去。伊达借自己瘦小的t型在人群里左右穿梭,千方百计想逃离海文的追捕,这给中等身材的海文创造了不小的麻烦。
「停下!停下!伊达,我和你聊聊——」
伊达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奔跑着。人群变得有些sao乱,不知是谁恶劣地横出一脚,伊达无暇顾及,被狠狠地绊倒在地。柔软的脑门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坚y的地板,周围的人们爆发出一阵嘲笑。
伊达挣扎着起身,嘴角显然被磕破了,几滴猩红滴落到地板上。他只是冷淡地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