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
大了双眼,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於是手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了「疼痛杀手x」,吃下了一粒药丸。
妈的……这个天真的家伙,究竟误解了什麽啊……
在【互扯後腿的游戏】里,怎麽可能有人会真心实意的相互合作啊!我怎麽可能是出於诚信才信守诺言啊!你把脑子拎拎清啊你这个白痴!
不过单纯是因为利益不够大罢了!
天平的一端——出卖你来换几张效用短暂的卡片和一大把花不出去的游戏币。
天平的另一端——骗来一个好用的「临时工」,在日後更要紧的时候随时能够舍弃,只要在被背叛之前先背叛对方就行了!
就是三岁大的黑猩猩都知道孰重孰轻吧!
妈的,可你这样过於坦诚的态度……我究竟该如何……
海文不擅长微笑,但他还是艰难苦涩地挤出一个笑容,效仿英格姆那样,唰地一下把手牌摊开:「真有你的啊。我明白了,那就让我们来合作吧。祝我们好运。」
「嗯,祝我们好运。」
……
噔噔咚噔噔噔?~
「各位可敬的志愿者,时间到啦!请停下手中的【对决】!拜托了哦!」就在人们快要把她忘记的时候,噜咪酱再一次登场,她穿着浮夸的粉neng洋裙出现在巨大的萤幕里,「那麽,现在开始执行【对决】结果!各位稍安勿躁,遵守秩序,积极配合我们的行动,执行会在十分钟之内结束!保罗医药会妥善处理各位!」
妥善……处理?
时间走到了终点,正当海文纳闷「轮盘赌」该如何进行的时候,赌场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又密集的脚步声。
这声音是……
嘭!
赌场沉闷的大门又一次被粗暴地破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白骑士呼呼啦啦冲了进来,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挺现代步枪。就像先前那样,洁白无暇的铠甲、严丝合缝的头盔,头盔上只有一盏指示灯,也看不出他们是人类还是机器。
海文估计,白骑士大概有几百人。他们要是愿意,用步枪杀光赌场里的所有玩家b睡觉还容易。
他们是来g嘛的?
赌场里的空气在一瞬间冷却到了零点,答案在下一刻被揭晓。
位於赌场周边的玩家们包括海文和英格姆最先成为了白骑士们的目标,白骑士们两两一组,把玩家扑倒在地。
人群瞬间炸开,混乱的惨叫、惊呼声、叫駡声不绝於耳。
「等等,等等!taade,你们要g什麽!」英格姆被摁在地上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帮狗杂种!」
正当他大肆抵抗,四肢徒劳地挣扎的时候,一挺步枪出现在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
英格姆目瞪口呆。
「等等……等等!你们他妈管这叫轮盘赌?这他妈……步、步枪?你们不能这样!不——」
英格姆觉得自己快要用眼睛把枪口给盯穿了,白骑士面无表情本来也没有脸地摁下扳机……
砰砰砰!
枪械激发的爆响在赌场里炸开,但b起英格姆心跳的声音还小了一些。英格姆气息大进大出,汗水在衣服里流淌,他觉得激烈跳动的心脏要随着枪声一起爆炸了。他注视着黑洞洞枪口,里面并未被s出火药。
白骑士们不再摁着他,寻找下一个目标。
惊吓之中,英格姆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腿已经软了,站起来都吃力,扶着墙才勉强起身。
「海文、海文!你还活着吗?你在哪?」
「我在……我没事。」
海文一样喘着粗气,无力地靠着墙。他们动弹不得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场屠杀正在进行。
悲鸣和惨叫在赌场里此起彼伏,白骑士们三人一组,两个控制住惊慌失措的玩家,另一个用步枪朝他们脑袋上s击。枪声之下,有些人活了下来,有些人则脑袋当场开花,在白骑士们洁白靓丽的铠甲上染上浓yan的猩红。
有的男人试图夺路而逃,被洞穿心脏。有的nv人在哭泣中哀求,炸成鲜yan的血花。
海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群人有条不紊地对另一群人进行屠杀。
是啊……没错……杀si他们的都是白骑士,都是保罗医药。在这场游戏里,我没有「谋害」过任何一个人。制定规则的是他们,举起屠刀的也是他们!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保罗医药g的!
伊达也好,格鲁迪也罢,包括未来可能的竞争对手们……不!怪!我!
「等等……n1taa管这儿叫轮盘赌?!你们不能这样!」
砰!
砰砰砰砰!砰!
刹那间,枪械激发的爆响在赌场里四散炸开,黑洞洞的枪口喷发出炽热的光芒。子弹旋转而出,呼啸着热量洞穿了英格姆的躯t——
「不要,不——」
英格姆大叫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疯狂地抓挠着自己x口,发现x口安然无恙。
「呼哧……呼哧……呼哧……」
气息大进大出,英格姆的脑海中不断重播着赌场里的场面:男人nv人们尖叫着四散奔跑,全副武装的白se士兵沉默地朝他们s击;形形sese的人们接连倒在血泊中,活下来的人们推推搡搡、互相拥挤着,踩过地上的遇难者,也染上他们的红se……就好像一副鲜yan的油画。
他吞了吞口水,发现自己的後背早已大汗淋漓。
「为什麽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把衣服脱个一丝不挂,走进浴室;他拧开水龙头,感受着热水从上而下哗啦啦地流过每一寸肌肤;他看着缭绕的雾气缓缓浮起,让自己的意识沉浸于周围的sh润与温暖,思维也随之发散在缥缈的水雾中、越发模糊……
……
英格姆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浑身上下早就清洗乾净。但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沉默着让热水冲遍全身。他把目光沉重地放在水龙头的开关上,显然在思考要不要把水关上。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後,门外传来大哥雄厚粗犷的叫喊。
「老弟,好了没?咋这麽久跟个娘们似的?!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得出发了!」
「马上!」
英格姆回过神来,匆匆摁下开关。他用毛巾粗糙地擦乾身子,换上那身价格不菲的行头。开门後,大哥就站在门外。
大哥很大,b英格姆高出两个头,虎背熊腰,脸也是方方正正。英格姆自己很注重锻炼,但在大哥厚实的身材前却也显得渺小了。大哥今天戴着墨镜,看起来很是威风。
「今天怎这麽慢?不舒服?」大哥关切地问道,「不舒服就歇着吧,我跟老大说一声,你不用去了。反正今天也是小事。」
英格姆平静地开口:「大哥,别担心,我去。」
大哥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塞进英格姆手中。
「老大特地叮嘱过,对方要是不听话,就杀了,不要犹豫。」
英格姆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接过手枪。他的态度让大哥非常满意,大哥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咱们走。」
离开公寓後,英格姆和大哥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几分钟後,一辆漆黑的轿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宾士在旧-新-三藩市市流光溢彩的夜se里。
大哥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香烟。他十分放松地听着收音机里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