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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扫三次是常态,我真怀疑是上个宿舍是不是受不了才会把他赶出来。”宋永元吐槽。
丁玉偏头:“他让你扫?”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宋永元摇头:“他嫌弃我扫得不干净,就宿舍那破地板都能看清我模样,他还不满意。”
说话间小食堂到了,丁玉长腿一迈轻松上了三阶台阶,推开门时一股冷气吹来。
“那你就穿上雨衣。”
“雨衣?”
跟着丁玉来到茶水吧台,看他点完冰美式宋永元才等到下句:“能包起全身的透明物件。”
“听起来好像变态杀人狂魔才会有的东西。”
冰咖啡下肚丁玉才开口:“就是。”
两人移步炒饭窗口,宋永元掏出饭卡:“搞的就跟你见过似的。”
丁玉笑笑没说话。
现在也不过正午出头,食堂人并不多,所以许信鸽一进门便看到坐在大厅中央的青年。要不是他突然奇想来小食堂吃饭,说不定就见不到丁玉。
顾不得取餐具,许信鸽扬起笑容朝丁玉挥手:“学长。”
两人的话题还停留在变态杀人魔为什么会穿雨衣作案,宋永元被这一嗓子吓到,发现是个陌生面孔看向丁玉:“找你的?”
“算是吧。”脸上习惯性扬起笑容,青年笑意疏离不进眼底。如果熟悉他的人在场,肯定能分辨这是丁玉感到不悦的标志。
可许信鸽还以为这是丁玉向他发出邀约暗示,将背包放在相邻座位。
“学长想吃什么?”虽然他心大但也识趣,见许信鸽丝毫不提方才在茶馆邀约,丁玉这才垂落睫毛支着下巴回他一句不用。
等人离开去打饭,趁这个空隙丁玉抹了把脸:“对了,你知道咱们学校的学生都在哪里写生吗?”
“嗯?”宋永元想想,“附近的小镇还有景区吧。”
“不是在学校里面。”
宋永元眨眼:“除了一些课程需要,这学校有什么可画的。”话虽有理,但丁玉仍不死心,他现在非常、非常想闻到少年身上的气息。
“不过还有丁校花找不到的人?”
正巧许信鸽端餐盘走来,递给丁玉新品麵包:“学长,上次你帮我招揽了那么多顾客,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麵包不大,是丁玉不讨厌的红豆包。
他说的这件事是很早之前了,那时候还是寒假过完刚开学,加上积雪还未化干净大家都窝在宿舍懒得动弹。丁玉在街边等汤亚,正好被街拍摄影师取镜。
青年黑衣黑裤简单,外面套了件长款风衣,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鼻尖微红,望向镜头的眼神迷离。身后小茶馆为他打出一层朦胧光线,长椅上放了隻最近很火的奔跑大黄鸭,他的手就放在大黄鸭头上。
照片被摄影师放在同城微博上,虽然脸部做了处理,但认识丁玉的都知道这是他。有人扒出来小茶馆位置,这里生意瞬间爆火,不乏有来找丁玉求偶遇的陌生人。
他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在校园被自称他直系学弟的人拦下,丁玉这才认识了许信鸽。
“小事。”
正巧宋永元咽下最后一杓饭,丁玉偏头朝刚坐下的许信鸽眨眼:“抱歉,先走一步了小鸽子。”
不等人开口,他起身将座椅推回原位。如一阵风来去,没有人能留得住丁玉。
是不是该庆幸他接受了红豆麵包?许信鸽收敛微笑看着面前食物,脸上完全没有面对丁玉时的开朗与阳光。
等出了食堂门,那包红豆麵包递到宋永元面前。
“你不要吗?”宋永元疑惑接过。
丁玉没说话,自顾自向前走,风鼓起他的衣摆。
他不喜欢红豆麵包。
? 只看他
◎再遇◎
宿舍楼一进门凉意阴森森,外墙覆满爬山虎,远远看去就是个草垛子。
“除了洁癖,他还有什么习惯?”
丁玉不想与人起摩擦,宋永元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很令人寻味,直到他们上了三楼看到走廊里晃眼的鞋架。
整整一层几十个宿舍门,就他们宿舍门口,有个鞋架。
丁玉怀疑:“宿管同意?”
“这就是这位大神的牛掰之处了——”宋永元几乎是用气音说完剩下的话,掏出换好拖鞋后开门而入:“江开,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另一个舍友。”
出人意料的,宿舍里面空空荡荡,丁玉从后面探出脑袋。
“奇怪,不在吗?”
鞋架上没有丁玉的拖鞋,他站在门口等宋永元从他床铺下拿出来,结果宋永元在宿舍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搬出去的时候带走了?”
“不可能,我拿这种东西做什么。”
见总是站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丁玉脱鞋穿着袜子进了宿舍。
不得不说舍友有洁癖真是痛苦又快乐,快乐是宿舍干净到神似样板间,痛苦是太干净了以至于丁玉的床褥都不见了。
连宋永元都傻眼:“我吃饭之前还在,怎么就半小时功夫——”话音未落,紧闭房门被人打开,宋永元口中的江开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盆子。
“你就是丁玉吧。”
声音生生把宿舍温度降了好几度,男生转身从柜子拿出双纯白拖鞋递给丁玉。
哪有一见面就送人拖鞋的,把丁玉也整不会了,原本想质问他的床褥去哪也震惊到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