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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看这样的架势方猜到了芝荔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拉住她安慰道:“不是的,阿姊,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边芝荔已经落下泪来,笛飞懊悔不已,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拉住芝荔的手,一迭声地道歉。
半晌,芝荔扶着她的手臂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把手表给了芦菁?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笛飞一愣,才回想了一下关玉晓的话,顿时明白了芝荔的误会,忙又道歉良久,和盘托出了自己给关玉晓钱的事。
“姐姐,是我不好,关玉晓的事我不该瞒你的,但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也免得你生这么久的气了是不是?”笛飞柔声道。
“我还以为你故意装糊涂。”
笛飞笑了笑,从怀里拿出手帕给芝荔拭泪:“我装什么糊涂,我是真糊涂,她说缺钱了,我就记得之前读书的时候同学说过,我这一块表够人家全家一年伙食费的,就随手先给她应个急罢了。”
芝荔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大手大脚的也该改改了,如今的苏家不比从前了。”
笛飞也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故国回首月明中
在美国援助到达之前,重庆的生活依旧十分拮据。自从芝荔被诊断营养不良后,笛飞每天千方百计地找一些牛肉、白糖、蜂蜜之类的东西运回家。
韩中赫偶然间碰见笛飞后,有些奇怪地问她:“你不是和你姐姐一起住吗?你们两个女孩子吃得了这么多?”
“哦,我在英国吃惯了牛肉,所以吃的比较多。”笛飞笑笑答。
回到家中,笛飞变换着花样给芝荔做牛肉,然后每天看着她吃,芝荔笑道:
“你瞧你,我早已经没事了,你还每天让我吃这么多,我衣服快要穿不下了。”
“哪有,瞧你瘦的,那件灰色的旗袍,之前在绍兴穿时还能撑满的,昨天看你穿,都空空荡荡的了。”笛飞边说,边舀出一杓蜂蜜放进玻璃水杯中,轻轻搅动了几下,然后递给了芝荔。
“这意思是嫌我身材不好了?旗袍都撑不起来了?”芝荔挑眉看着笛飞,开着玩笑道,然后接过了水杯。
笛飞不由得失笑道:“瞧你,劝你多吃一点,连这也要多心。”然后又夹了块牛肉放在芝荔碗里。
芝荔也夹了一块牛肉送到笛飞嘴边道:“你倒是要多吃一点,你才真是瘦了。”
笛飞笑着吃了芝荔夹的肉,又小孩子气地说道:“还要姐姐喂。”
芝荔不由得笑出声来,纵容地舀了一杓汤送到笛飞嘴边。
夜半,笛飞迷迷糊糊地醒了,准备起身去洗手间。她习惯性地轻手轻脚起来,担心吵醒一旁的芝荔,但起来后才意识到,身旁好像没人。笛飞猛地惊醒,朦胧中以为自己还在英国,直到慢慢想起这是重庆的公寓,她才好奇地起身四下张望,只见卧室门外似乎有亮光,便知是芝荔了。笛飞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拿了件睡袍披上便出了门。
打开卧室门,却看见芝荔站在门口,手上似乎拿着自己的外套细细看着。笛飞感到有些奇怪,便走近芝荔问道:“姐姐怎么不睡觉呢?”
芝荔闻言,惊讶地回头,见是笛飞后不由红了双颊,匆匆放下外套道:“没,没什么,我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随即便闪身回了卧室。
笛飞看着举止异常的芝荔,也没有想太多,便去了洗手间后,又转身回到卧室。
躺下后,笛飞轻轻拉动芝荔,想把她拥入怀里,芝荔却轻轻挣脱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去呢。”
笛飞心里更是有些疑惑起来,开口问道:“姐姐怎么了?今天有点奇奇怪怪的?刚刚你究竟在外面干嘛呢?”
芝荔迟疑了一下,见有些瞒不住了,便低声道:“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又怕弄醒了你。”
笛飞才恍然大悟,知道是因为自己公务缠身,家里又有数不清的事,不免冷落了芝荔。笛飞轻轻一笑,扳过了芝荔的身体,细细密密地吻上了她。
芝荔却轻喘着按住了她:“别闹了笛飞,早点睡吧,明早还要上班呢。”
笛飞却反手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故意用一种芝荔难以拒绝的魅惑嗓音在她耳边柔声道:“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冷落了姐姐,姐姐真的不想我吗?”
芝荔心里挣扎了一下,却终是没有挡住笛飞扑面而来的魅力,便沉溺在她的清爽的体香里,不由得换上了苏州话道:“怎么你身上的味道这样好闻?”
笛飞听着芝荔柔腻的嗓音,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伸出手轻轻抚着芝荔的后背,喟叹道:“我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今生才能遇到你啊。”
情到深处,芝荔不自觉地换做了苏州话:“这么多日子不理我,是嫌我瘦了还是嫌我老了?”
笛飞耳畔听着玉人柔声的抱怨,心里又软下来了几分,忙一迭声地哄她道:“哪有,姐姐国色天香,身段窈窕迷人,别说你才30岁,就算真的老了,也定是风韵依然。”说罢,手上更加紧了动作,漆黑的室内,春色无边。
早晨,笛飞准备起身,却意识到怀里的玉人还没醒,便轻手轻脚地想把芝荔推开,却不想弄醒了她。
芝荔朦朦胧胧地用苏州话问道:“啥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