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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伐轻快,完全没有平日慵懒拖沓的样子。
她是亲了我一口吗?
楚词一颗心此时才飞快地跳动了起来,血液又像是重新回到了每一条血管中,她追着阿怜的脚步跑出去:“阿怜——”
阿怜脚步不停,远远应了她一声。
她跨过门槛障碍,两三步跳到阿怜面前:“我好开心。”
天气晴朗,日光大大方方打在楚词脸上,她两颊有些微红,一双眼亮得像古董店里最漂亮的宝石:“阿怜,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她到底没有说出来那些她藏在心底的喜欢。
也许有一天阿怜会离开,她不是常人,也许会有自己的使命。
她的一切情感,都或许会成为阿怜的牵绊。
她不该有任何牵绊,她要来去自由。
楚词心想。
“开心吗?那你给我撑伞。”阿怜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伞,伞面黑漆漆的,撑开之后遮天蔽日。
“这样就不怕晒黑了。”阿怜满意地看着楚词撑在她头顶的伞,舒舒服服躺进了躺椅:“继续说呀,你同学的事。”
不久,阿怜就真的睡着了。
她呼吸均匀欺负,鼻翼微微张合,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楚词住了口,双目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
她要死死记住这个画面。
永远永远也不忘记。
阿怜双唇是漂亮的粉色,唇线清晰,唇峰微微翘起,像一枚漂亮的水果。
楚词轻轻俯身,凑了上去。
她在阿怜面前停留了许久,停到那隻举着伞的手都有些酸了,才慢慢退回了身子,在她的手上轻轻吻了一下。
阿怜,阿怜,我只是个凡人,气息虚浊,这一吻就还在你手上,往后岁月漫长,请你不要忘记我。
楚词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祈祷。
“兰儿啊,你一个月拿多少钱啊,这么尽心?”
卖花大姐怕晒蔫了花,坐在大树下乘凉,看到擦洗门头的小兰,笑着问道。
小兰眨眼:“不拿钱呢。”
大姐更惊讶了:“老板是你家人啊?还是救过你的命?”
小兰就笑了,声音爽朗:“对啊!”
一些真实
阮棠又去古董店了。
昨晚她去了刘宇飞——那个富二代的局,左不过就是一起吃饭、喝酒,然后约着看展或者办展。
刘宇飞洋洋得意地向别人介绍说她是某个历史名人的后代,艺术底蕴都是家传的,阮棠笑得暧昧不明,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其他人也不知听懂没有,纷纷举杯附和,但眼神又时不时在她压低的领口处晃悠,让阮棠心中一阵恶心。
可低领衣服也是她自己穿的。
阮棠在心中生出几分对自己的厌恶,但又舍不得讨厌自己太狠,也舍不得让自己吃更多的苦,于是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刘宇飞的第二次邀约。
她答应下来,并且若无其事地提起想看看这次活动的名单。
刘宇飞答应得很爽快。
活动不是刘宇飞主办的,但大约他也花了钱讚助,所以有带朋友的名额,电子海报还没做完,刘宇飞名字后面空了一片,正好可以填上一个人的名字……
其他几个提供了经费的富二代名字后面也是如此。
罢了。
去多了总会有人认识我的,是金子总会发光……
阮棠心想。
这次她是真的打算给自己添一两件首饰,哪怕将自己最近的积蓄都用完也没关系。
不能让人看轻,也不能让人不浮想联翩。
小兰又热切地迎了上来:“阮女士来啦!”
依旧是那一杯很香的茶,浅啜一口就香进了脏腑里,平息了许多她的烦躁。
阮棠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是想看看上次没看完的首饰。”
小兰引着她走到了玻璃柜前,但阮棠却发现,柜子里的许多样首饰都是换过的。
阮棠眼前一亮。
“阮女士,您看这条手镯怎么样?”小兰麻利地取出一条手镯,用丝巾垫着套进了阮棠腕子上。
阮棠举起手,撑在下巴上,镯子冰冰凉凉滑落到下面,她又放下手,让镯子自然垂到手背上……
不行,太大了。
阮棠摇摇头。
看着不合适,也容易丢。
“这个发簪也不错。”小兰递出一根发簪,又麻利地收好镯子,放回了柜子里。
发簪确实不错,但……
但未免太古雅了些,除非搭配一些特别中式的衣服,否则并没有什么经常使用的地方,再者……
如果拍正面照,是拍不到这枚簪子的。
她又摇摇头。
小兰不知疲倦地将阮棠心目中合适价位的首饰一件件搬出来给她看,直到茶都冷了,阮棠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不好意思啊,没有给您看到合适的。”小兰满脸歉意地给她换了杯茶。
阮棠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当即花几百块买了个石头摆件,还说自己下次再来。
石头摆件只有巴掌大,也不是多名贵的石头,只是雕工巧妙,不破坏自然之美,又能最大限度地突出它材质特点和浑然天成的地方,阮棠觉得很有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