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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爷,银行初一不开门,等他们上班了我再陪你。”
“哦,这事儿我忘了。”大爷摇摇头,好像气自己记性差,“那你陪我去药店吧,再买点衣服和理发。”
“行呗,就这些吗?”
“还有个事儿,你能陪我去男澡堂吗?”
“……每年都这么有挑战性。”
我觉得沈菁陪我办这些事挺无趣的。这些事本来就没啥意思,但是不办也不行,大爷好像攒了很久,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初一就做好事的话,她的一年都会很旺。我是有所图的,并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自己的目的。我就跟沈菁这么说,她一直笑,还伸手拨弄我头髮。我觉得笑个屁,打掉了她的手。
……
“你真打算今晚一个人在这睡?”
“你奶奶总是盯着我。”沈菁摊开两手,无奈地耸动一下肩头,“再盯下去就要露馅了。”
倒也是。虽然我跟我奶说过别问了,可她老是盯着沈菁看。那眼神就像要把我和她的把戏看穿。换我站沈菁的角度,也觉得不自在。一老太太老盯着你看,眼神充满了探究的‘智慧’。
“那你拿着这个吧。”我从屋里翻出个顶门器,递给她。
“有什么用?”沈菁接过来一脸疑惑。
“这楼现在没几家租户,这层剩了个大爷还有你。他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还是惜命点吧。”我认真地说,“你把它顶在门上,就能阻挡外面的人进来。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设置特殊提醒。”
讲真的我这栋楼挺平静的,一直以来也没发生过什么陌生人闯入事件,但是过年回家的人比较多,空屋子比较多,那么小偷的心思也活泛,保不齐的事情嘛,溜进来一看,哟呵,这屋主还是个大美女,那啥,还是之前那句话,人类之所以能可持续发展到今天,就是因为有一种预防性心理,对可能会发生的不好事件也会提前做好一手准备。
“也不要打扮得太漂亮。”晚上不是要去夜场吗?沈菁说不同的场合要穿不同的着装,她要换掉大衣,穿件短皮草。
我跟去她卧室一看,就那种只能遮住胸上一点点,锁骨和肩膀都露在外头的。
我知道这种衣服是为了那些锁骨像蝴蝶一样美的人设计的,比如沈菁。
她还戴了条银质的项链,闪着细碎的光芒,就算舞池灯光昏暗也能吸引眼球,你不经意的一瞥,就会被她的脖子和肩膀吸引。
然后你再往下看,她穿了条高腰紧身牛仔,就腰线、臀线、腿线都特别清晰的设计,你会觉得她身材好得没天理。
那整体观感是什么?就是今晚非跟这女人搭个讪不可,能不能成无所谓,这个讪必须搭。
我是有点担心,年头不太平,万一有人盯上怎么办?
“你不喜欢我打扮得漂亮?”沈菁用手指摆弄着项链,把项链往前拉拉,让它松松的垂在胸前,似乎不太满意又往后推了推,让它紧贴锁骨,这下满意了,在镜子里挑了挑眉。
“也不是。”我也不能像个老古董,她是去玩的,当然要高兴,我说一些泼冷水的话,扫兴。
“要不要把你妈叫出来?”沈菁又整理起她的一头乌发,先放左又放右,看看摆哪边更好看。
“好啊。”我无所谓嘛,管一个人是管,管两个人也是管,就拿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
“去哪啊?”
我听见我奶漏进来的咳嗽声。
及时刹住了车,改口:“商场啊,喝奶茶。”
“你妈不去。”电话被我奶抢过去,“她今年要在家里好好陪我,这三天都不出去了,你们两个年轻的去玩吧。”
听到这话我差点泄声笑,我妈肯定气炸了,“什么嘛!”我猜她想说沈菁不算年轻这卦的,但是又不好挑开说,就憋得有些断句,照她原话说,我是从她肚子里滚出来的,当然知道她这断句抓狂在哪里。
“你多大了人呢?识点数。”我奶训我妈,然后替她做主把电话挂了。
“我妈不去。”我跟沈菁说。
作者有话说:
“什么逻辑?”我嚼着口香糖,觉得没味了,就在吧台找了张纸吐掉。
“不知道啊,似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对寻找女朋友的意愿便渐渐消失了。我曾经对你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今真切感受到你对我产生的影响。看到舞池中那么多美女扭动身姿,我竟没有一丝衝动。”
“你讲话好文啊,要我说就粗俗点,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引力。”我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威士忌,和沈菁的碰了一下,“就这一杯啊,多了我不喝。”
沈菁就手背搭着嘴笑,笑容中透着一种无可奈何。就像是一位自持的淑女在约束自己的笑声,不愿过度外溢,却又无法完全遏製。
“笑毛啊。”
被她在头顶拍了一下,还嗔了一眼。我妈有时也这样看我,但她鄙视之情居多,不知道是不是年长女性看年下都这样。
我豁开她手。没忘今晚是来干嘛的,要给她保驾护航,她喝醉之后得给她安全送家,所以我需要清醒。
但沈菁喝酒没人陪啊。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来,只有她一个人独酌,我也觉得她说的让我陪喝一杯的要求合理,但就仅限微醺,她觉得那个气氛有了,我也觉得能交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