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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屿霄“嗯”了声,“剧本还是不错的,可惜演员不行。”
“唉,所以说,看电影还是得看我爸,其他人都不行。”
季屿霄对此深表同意,“你爸那演技是一般人能比的吗?他可是四届影帝!教科书一样的存在!”
“那是,我爸下凡演戏辛苦了。”
“可不是嘛。”季屿霄感慨道,“要么所有的编剧导演都爱和他合作呢?”
林非:……真不愧是亲叔侄,吹起来还一唱一和的,都可以组团去应聘他爸的粉丝后援会了。
哦,他俩本来就在,那没事了。
季乐鱼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正准备站起身,又反应很快的让自己在站起来前先一步稳住了心神,隻当什么事都没有,继续看着电影。
差不多11点,季屿霄终于看完了电影,准备回房看看文件,熄灯睡觉,季乐鱼和林非也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季乐鱼难得没有进林非的卧室,而是在路过自己房间时开了卧室的门,“我先去洗澡,洗完再去找你。”
林非应了一声,没当回事。
——季乐鱼也不是总在他的卧室洗澡的,虽然他的卧室早就有了季乐鱼的牙缸、牙刷、拖鞋等一系列生活用品,甚至他的衣柜里也有季乐鱼的睡衣和常服,可是偶尔有时候,季乐鱼也是会回自己的浴室洗澡的,尤其是他困了隻想早早睡觉,不想一个洗完再换另一个去洗的时候。
林非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迈步朝浴室走去。
他打开花洒,简单衝洗了一番,换了件睡袍,擦着头髮,往外走去。
然而刚走出浴室,他擦头髮的手就顿住了。
——不远处他的床上,季乐鱼正安静的坐着。
他穿着一件浅绯色的睡袍,睡袍很长,坐下后几乎到他的脚踝,偏他又生的白,即使穿着这个颜色也不突兀,反而衬得他多了几分温柔清纯的气质。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季乐鱼的头上,盖着一个红色的绣着龙凤的盖头。
盖头很漂亮,遮住了他的面容,他低着头,乖乖的垂手坐着。
林非没想到他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一时间,竟有些怔。
季乐鱼隐约从盖头的缝隙中窥到了光影变化,就知道林非已经出来了。
他不由笑了起来,等着林非惊讶的表情。
可下一秒,他又意识到自己盖着盖头,林非即使再惊讶他也看不见,于是他抬起手,捏住了盖头的左右两边,轻轻把盖头掀起,露出了自己如画般的面容。
“好看吗?”
他笑着看着林非,红色的盖头映衬着他白瓷般的肌肤,像是无暇的瓷器上染了一抹胭脂。
鲜艳,惊艳,摄人心魄。
季乐鱼歪了歪头,盖头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仿若流光一般,一下一下,晃进林非的心。
好看,林非心想,很好看。
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弦,在这一刹仿佛被人轻轻拨了一下,弦随音动,漾出浅浅的涟漪。
不明显,却又不容忽视。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哪来的盖头?
洛清:还能是哪来的,当然是我拍戏拿回来收藏的道具,还是我一针一线跟着老师傅学着绣的呢!
洛清:我做梦也没想到,这盖头没盖在我戏里的妹妹头上,却盖在了我儿子头上!!
小鱼:嘿嘿~
林非没有说话,迈步走到季乐鱼面前。
季乐鱼仰起头,眼里的光狡黠又灵动,他向来在林非这里没有任何负担,想看林非盖盖头又知道他肯定不愿意,便自己盖来玩。
隻想逗逗林非,再让他夸一句好看。
“很好看。”
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季乐鱼眨了眨眼,眼里春光明媚,眼底遍生桃花。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那你再多看看。”
林非听着他散发着甜意的话,看着他琥珀色透明清澈的双眼,伸手捏住了盖头的一角,缓缓向上揭去。
季乐鱼松了手,盖头的两边自然下垂,晚霞般拢着他昳丽的面容。
他笑了笑,任林非把他头上的盖头揭起,眼里是澄净的快乐。
林非看着手里的红盖头,心里的涟漪慢慢重归平静。
他将手里的红盖头折了折,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书桌上,打算明天再还回去。
——这当然不是季乐鱼的东西,这是林洛清之前拍电影时自己跟着老师傅绣的电影道具。
林非还记得那是个文艺片,林洛清饰演的角色是家族刺绣工艺的传承者,为了演好这个人物,林洛清还专门和剧组请的老师傅学习了好一阵儿。
这个红盖头就是学习成果之一。
戏里,他饰演的男主在整部戏的最后,在自己妹妹结婚的时候,拖着自己的病体,为妹妹绣了一张龙凤呈祥的盖头。
盖头鲜艳又漂亮,缀着珍珠流苏,他亲手盖在了自己妹妹的头上,希望她能幸福。
林洛清跟着老师傅一针一针的学着手法,只可惜他到底不是专业的,这图案是绣出来了,至于图案效果,那就见仁见智了。
反正季屿霄看出了是龙和凤,季乐鱼也拍着手说绣的好。
对此林非沉默了好几秒,最后也还是昧着良心,给了林洛清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