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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他的回礼。
等他的亲吻。
等着他眼里的期待成真。
林非感觉自己心里的月光悄悄漫过，遮住了他理智的眼睛。
他缓缓抬起手，轻柔的覆在了季乐鱼的眼睛上。
雪花落下，落在季乐鱼的额头，温柔的像寒夜里花瓣落下的吻。
林非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移开自己的唇。
月光移过，没有人知道他的理智在刚刚被遮蔽在阴影里。
但是林非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没法看着季乐鱼眼里的期待变黯。
他拒绝过一个又一个人，一件又一件事。
他只是没法狠心拒绝季乐鱼。
他的理智很清楚。
可偏偏，他为季乐鱼闭上了理智的眼。
他总是特殊的。
特殊又唯一。
就像他不喜欢雪，却也会在季乐鱼孩子气的鼓着腮帮子去吹飘落的雪花，开心的和他说“下雪了”时，觉得下雪好像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至少季乐鱼很开心。
至少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雪地的泥泞也没有摔过跤。
“新年快乐。”季乐鱼听到林非在他面前轻声道。
他放下了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季乐鱼笑着看着他，伸手盖住了他的一隻眼睛。
——这是他无意间发现的林非小时候的一个小秘密。
当他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决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纵容对方时，他会在说完话后，不动声色的闭上自己的一隻眼睛。
像k一样，却不是k。
只是后来林非长大了，愈发不喜怒于行色，也不再做这个他孩童期偶尔做的动作。
但是季乐鱼知道，也知道他刚刚为自己闭上了一隻眼，所以他盖住了他的一隻眼睛，帮他藏了起来。
“新年快乐。”他笑着和他道。
白雪纷纷，昏黄的灯光拉长他们的身影，斜斜的让影子靠在一起，似是密不可分，永远相依相偎。
寂静的小径传来礼堂内的掌声，喧哗吵闹。
他们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径上，并肩往回走去。
就像很久以前，他们手拉手走在山路上，太阳照着他们身影，照出了他们的影子，像是长长的皮影戏，一唱就是一生。
季乐鱼跟着林非一起进了礼堂的侧门，顺着过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校长的发言稿也已经读到了最后一段，他声音激昂，语气铿锵，老师和同学都很配合的鼓着掌，季乐鱼也放下了吉他，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负责统计此次文艺汇演最终得票情况的老师见此，连忙加快了速度，在校长最后一个字落下前，把前十名的名单交到了主持人手里。
主持人这才松了口气，等着最后一次掌声结束，校长转身离开舞台，不慌不忙的走了上去。
“感谢吴校长的精彩发言，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校同学也一定会不辜负学校的期待，真正做到今日我以母校为荣，明日母校以我为荣。”
“接下来，就是本次文艺汇演的颁奖环节。现在，前十名的班级已经诞生，此次评选，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由老师代表和学生代表共同选出，让我们先一起看看获得第7到第10名的班级。”
一瞬间，在场的学生都激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来了来了，终于到颁奖环节了。】
【好紧张好紧张，也不知道我们班有没有奖。】
【我们班连校花都派出来了，怎么也得有个奖吧！】
【那高三一班连学霸校草都派出来了，不更得有奖？】
【季乐鱼肯定有奖啊，就他那人气和成绩，不管是学生代表还是老师代表都不会让他空手而归的。】
【那倒是，就是不知道他是第几。】
学生们纷纷在论坛的文艺汇演直播楼中讨论道。
主持人也在这时候打开了手里的名单。
“获得本次文艺汇演第10名的班级是——高二一班，诗朗诵《人生何处不相逢》。”
顿时，掌声再次响起，同学们都很给面子的鼓起掌。
“获得本次文艺汇演第9名的班级是——高一十三班，歌曲……”
季乐鱼听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他觉得自己肯定不在7-10名，就他表演时台下学生和老师那专注的程度，以及他鞠躬后的掌声，就足以说明，他的节目确实很引人入胜。
怎么说也应该能进前三。
而进了前三，就有奖金，也就达成了他这次的目标。
他靠在椅背上，听着主持人的声音，配合的鼓着掌。
第7-10名的班级代表和表演人员很快就在掌声中走上了舞台。
司仪捧着奖杯，由老师依次颁给班级代表，并合影留念。
在座的学生见此，愈发期待起剩下的名次。
【来了来了，4到6名。】
【我记得4到6名是有奖品的是吗？】
【对，不过1到3名不仅有奖品，还有奖金啊！！！】
【啊啊啊啊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班，好担心好忐忑。】
【我也是我也是。】
主持人看着7-10名的班级代表和表演人员下了台，这才宣布道：“接下来，是本次文艺汇演4到6名的获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