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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无聊!捂脸假装哭泣的徐晚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手心里突然被塞进一团软滑温热的东西,她摊开手,是一方淡蓝色的丝绸手帕,上面绣着几朵俏皮的白云。抬起头,大小姐正关切地看着她,还打了个哭嗝儿。
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么单纯容易被人骗,早晚成为这故事里被穷书生骗了还以为自己遇到真爱的那位相府三小姐!
徐晚腹诽着,拿起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再次道了谢,借口要上茅厕溜了出去,她可不要陪这纯情大小姐听这脑残故事了!
掀了帘子走进大厅,才发现纯情的可不止人家大小姐,一屋子男女老少都在擦眼抹泪呢!徐晚扶额,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台上,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想出来的狗血剧情。
然而只看了一眼,她就后悔了。
台上说书的男人留着古偶男主标配的龙须刘海髮型,面容倒也端正白净,只是一身粉色长袍彻底闪瞎了徐晚的眼,深v领口下也没穿里衬,露着两半截微微像那么回事儿的胸肌,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浑身透露着刻意佯装的忧郁。
yue~
徐晚逃也似的跑出这“听雨轩”,就这样的故事,我能讲一箩筐!
嗯?一箩筐?
虽然对这种狗血故事和说书人卖人设的行为非常不适,独自走在大街上的徐晚还是忍不住讚叹那些桌椅、摆设和那高保真音效的神奇设备。
这听雨轩既然肯这么下本,那赚的必然也不少。
其实也怪不得说书先生要搞一个忧郁书生的人设,看现场听书的客人里面,夫人小姐真的不少。产品总要跟着市场走,取悦衣食父母嘛,这没什么可诟病的。
毕竟策划行业里有个铁律,名媛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从这个角度看,这个说书的还是一个优秀的市场策划呢!
徐晚灵光一闪,转身快步往回走。
上辈子的云帅帅父母工作忙,学生时代的课余时间几乎都是看电视剧度过的,装了一肚子非主流时代的狗血剧,就像骆驼的两个驼峰,现在也是时候拿出来变现,维持生存了!
好歹是做了七年的策划,赶路的同时徐晚心里已经想好了两种变现方案。
第一个是“代理”,把故事卖给那个说书的,零投入低风险低收益,旱涝保收但没什么前景。
第二个是自主经营,说野书,高投入高风险,但是一旦成功也会有高收益,单看那些听众的热情和架势,说不定自己会成为人气说书人什么的,唉呀妈呀莫名其妙的穿到异世界还成了网红!
被自己的幻想傻到了,徐晚不由地嗤笑一声,并加快了脚步。
其实进门之前,她还是更倾向于第一个方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她是怎么来的,要如何回去,她都一无所知,目前的她隻想填饱肚子,然后想办法找出路,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虽然失恋又失业,但是父母亲友都在那里,有美食有网络有酒吧,她想回家。
再次走进听雨轩,这时讲的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她没有再去那位大小姐的雅间,而是猫着腰找到一个靠近舞台的角落席地而坐,怀揣着寻找商机的心态再去听,似乎也没有那么煎熬了。
说书的竟然还换了个造型。头髮用枯草束了起来,一身棕色短打,还磨了毛边做了旧。徐晚凝神一听,这次讲的是一个江湖侠客惩强除恶的故事。
听了一小段,她心下了然且得意。言情和武侠嘛,咱那个时代可是有很多代表性作家,写了那么多万人空巷的好作品出来的!搬运到异世界换点银钱填饱肚子,一不出版二不发行,咱讲完就跑,又留不下证据,应该不会犯法吧?
一拍脑袋,这买卖能成!徐晚焦急地等到一段故事结束,就迫不及待逆着人群往后台挤。
“哎哎,小乞丐,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好不容易挤到舞台一侧的门帘前,却被一个老头拦下了。
还有保安?
徐晚从老头的年龄和战斗力大胆判断,有人想闯后台他指定拦不住,尤其这闯后台的她还是个泼皮无赖。
左躲右闪,一个假动作绕开老头钻了进去,回头挑衅地略略略。
哼!老头骂骂咧咧甩甩袖子去收拾听众留在桌上的果盘茶壶,徐晚嘿嘿两声,转头去找那个油头粉面的说书先生。
“小娘子,擅入后台所为何事?”
后台幕帘纵横,徐晚正遍寻不着,身后突然传来说书先生浑厚的声音。
“找,找寻先生,图,图一大计!”学着对方酸腐的语气扭捏作态,有求于人嘛,就得入乡随俗。
“呵!”说书先生不屑地轻哼一声,“想要扇子须得等明日到尚文街凭票领取,这样可叫小生为难了。”
“什么?什么扇子?”
“你何必假装……你,你是苏大小姐那位座上客?”随着两人走近,说书先生看清徐晚的衣着面容,语气也倏地变了。
“苏大小姐?”徐晚心想定是那个请自己听书吃果子的雅间大小姐了。
“不是么?”说书先生再次打量了一下徐晚的衣着,“不知二位是何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来是想跟你合作,我有故事你收不收?”
“此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