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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见府门大开,不时有轿子从门外进来,想必是府里有什么客人吧!
徐晚趁机溜出了府,上次没能过河逛逛城东,这次可要好好看看,毕竟以后不知道多少年,都要在这座城里生活了。
和城西不太一样,城东宅院大多是豪门大户,但也和苏府一样普遍老旧,道路不畅。
该拆迁咯!
徐晚突然犯起职业病,切换成房产策划的角度再看这座城,突然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瞪起眼,从苏府跑到河边,又顺着河边跑到城南,最后坐在桥上望着城东这片豪宅聚集区陷入沉思。
如果河岸种上些好看的花草树木,起几座凉亭广场,再多建几座桥,桥边设“船站”,弄几条花船出租,把这条河打造成城市景观带,这不就是一项造福民生的好项目嘛!
沿河再建一片“河景房”,配上学堂,请几个有才华的先生,保准叫这安泰城迈上城市发展快车道!让河东这些有钱的老爷太太公子小姐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繁华,什么叫享受,到时他们岂会留恋那些老旧宅子?肯定一窝蜂来这里买房了嘛!
徐晚不自禁站起身,叉着腰,眯起眼,在心里描绘着城市规划的宏伟蓝图,好像已经看到了安泰城改造后的繁华盛况。
嗯,如果这个世界也有房地产开发就好了,她一定能做策划总监!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幻想,甚至把这些想法说出来都不一定有人听。房地产开发那是多大的资金,即便在这淳朴的古代搞预售,也是一个不小的摊子,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人微言轻,哪个大佬会听她胡诌八扯讲什么房地产开发哦,不把她当神经病卖到山沟沟里就不错了!
算了!先定一个小目标,她想买房子。
虽然现在在苏府享有单间特权,但毕竟也是“宿舍”,寄人篱下,总是多有不便,改日再打探下这里的房价,努力存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院子好了!
见天色不早了,徐晚拍拍屁股就往苏府走,第一天上岗就旷工可是不大好。
“唔……”
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后背一阵钝痛,徐晚感到周身渐渐收紧——她被人套了麻袋!
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徐晚人是醒着的,甚至是自己喊的救命。
除了第一下像是被棍子打中的钝痛之外,其余都是七手八脚挠痒痒般的小雨点,她并没有觉得痛。对方好像只是着急把她推进河里去,甚至也没有力气扛她或者抱她,而是把她掀倒在地上,像滚个石碾一样把她滚落进去的。
似乎还是第一次作案,麻袋口都没有扎,徐晚挣扎了几下就露出脑袋,踩着软绵绵的河底,胸口闷闷的,水流衝击下站也站不稳,呛了几口水,扑腾着喊了几声就有人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把她拉上岸。
“姑娘家住哪里?家里可有什么人?”
在岸边吐了几口水,徐晚还是惊魂未定,一会想起难得见一面的爸爸妈妈,一会又想起乡下的爷爷奶奶,更多的是自己工作之后住的那个温馨的小房子。
“昭阳路69号莲花公馆……”
目光呆滞地报出一个地址,身旁站着的两男一女面面相觑。
“二小姐,这位姑娘怕是神志不清,不如先送去官府……”
“不行,人言可畏,这位姑娘一不涉案二无纠葛,送去官府被好事之徒编排出些什么,白白毁了清誉。兴许只是不小心失足落水,受了惊吓,一时说不出姓名来处也未可知。”
被叫做“二小姐”的姑娘上前一步,探身问道:“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们顺路把姑娘送回家,眼看天色将黑,坐在这里恐怕不安全。”
徐晚缓缓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姑娘看,皱着眉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谁眼前又是谁。
“这不是……徐晚先生?!”二小姐大惊,“听闻听雨轩下了□□,不让先生占地说书,难不成先生这是要轻生?”
“徐晚……徐晚……”徐晚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似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徐……苏玉谨?”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姑娘,似是终于联想起一个相关名词而寻求肯定一样。
二小姐又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回苏府。”
她架着徐晚起身,徐晚一个踉跄又吐出一口水来,这才仿佛六神归位,终于记起个来龙去脉来。从陌生姑娘的胳膊里抽出自己的手,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先生言重了,这桥年久失修,先生以后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回想起自己两眼一黑被人推下河差点没命,徐晚心下惊恐,面上还是努力维持平静,点点头道:“是了,要多加小心。”
陌生姑娘又跟身旁两个随从对视一眼,转过头来道:“徐先生家住何处?我们送你回去吧!”
见徐晚不答话,身旁随从补充道:“这位是胡府二小姐,听过先生说书,先生现下虽无大碍,但天色已晚,不如我等送姑娘回府,如何?”
徐晚心有余悸,想着自己走回去的话说不定又被人一麻袋扣住了,于是又一次道谢,随胡二小姐的马车往苏府去了。
那胡家二小姐沉静话少,听说徐晚住在苏府,也只是羞赧笑笑,一路上并不多言语。
不像苏玉谨和诵诗几个总是叽叽喳喳,两人坐在车厢里,沉默得让徐晚感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