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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海和栗虎也跟着点头,表示自己的定金不着急退,可以暂存在项目帐上。
徐晚感激地看向刘衡,刘衡回敬一个得意的眼神。
孙富海和栗虎很明显并不情愿,徐晚赶紧把得罪人的事揽过来,抢在刘衡前头说道:“那这事我就做主了,凡是府里的雇工,又在本项目交了定金且没选到房的,不管是其他铺子的,还是咱们项目上的,只要同意定金暂时不退,府里都会按照给客人的双倍利率支付利息,以东南新城二期交付为期,签订协议。咱们几个回去都传达一下,把这好处都说清楚,只要不着急用钱的,都建议存放在项目帐上,在安泰城,可再也找不到这么高的利息了!”
徐晚想起上辈子的公司也有过号召员工集资入股的事情,一层层传达下去就变了味,中层为了在领导跟前表现一番,强製基层员工出钱,员工怨声载道,闹到了老板那里。心想这事还是有风险,不能闹出误会来,便又补充道:“但是,此事全凭自愿,不得强製!”
资金的问题基本解决,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徐晚又跟刘衡简单安排了下几日后售房处给没选到房子的客人退认筹金的事,便都各自散了。
“程总监?”徐晚叫住与刘衡相伴往外走的程火火。
“场主。”程火火回过头。刘衡也不回避,抱着胳膊看戏一样听二人说话。
徐晚走过去:“炸药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程火火心下一凛,仿佛被看穿了心事,但还是保持镇定道:“我知道的,场主。”
徐晚点点头:“嗯,改进炸药对于石场发展有很积极的意义,此事我会重视的,只是如今工期紧张,耽误不得,咱们先放一放,麻烦程总监回去也跟七叔说一声,待来年各项施工稳步推进的时候,我们再去寻访聘请几位这方面的技术人才,专做研究,怎样?”
“好,我知道了。”
溜达着回了院子,一身轻松的徐晚路过西厢房,想着诵诗她们惦记韩姑娘,便敲门进去问问情况。
三个人加韩絮,四个姑娘都在,韩絮还在哭哭啼啼的,另三人围着她,正在安慰。
见徐晚来了,韩絮尴尬地擦擦眼泪起身让座。
“不用跟徐晚客气的,”诵诗按住韩絮,“说起来你这温顺的性子,倒刚好可以跟徐晚学一学。”
画扇也赶紧接口道:“她可连大小姐都敢吼呢,大小姐也没跟她计较,所以你看,只要你硬气起来,别人就会怕你了,你越是软弱好欺负,别人便越想欺负你。”
“那是大小姐性子好,我那个爹,我别说顶撞,就戏班不赚钱这事,他都要打我出气。”韩絮又开始擦眼抹泪。
徐晚坐下来,也安慰道:“韩班主那身小戏院的本事,早已经落后了,你好好钻研大影子戏,等影院开业,还得韩姑娘你做技术总监呢,到时影院离不开你,他又做不出什么价值,那个时候,别说他再也不敢虐待你,就是他的去留,也全凭你打发。”
韩絮眼神先是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他是我爹爹,我又能如何呢?”
“你自不会像他虐待你一般去虐待他,但只要你自己强大起来,便没人敢再苛待你。我们虽然不会伤害别人,但不能不保护自己。”
韩絮彻底不哭了,她怔怔地看着徐晚,突然笑了:“难怪徐姐姐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来,我当真要跟你多学一学。”
“我就说吧,你啊,跟大小姐一个性子,都是欠徐晚一顿收拾!”
画扇虎不拉几地一调侃,韩絮终于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怎能同大小姐比呢,大小姐肯去为我出头,若是我,我肯定不敢,也做不到。”
画扇来了劲,说话越发没大没小:“可拉倒吧,大小姐也怂得要命,路上她是怎么挥着小拳头叫嚣着要教训韩班主来着?去了还不是个怂包,说话又有礼又客气,隻说服了韩班主让你来府里暂住就算了?”
徐晚噗嗤一笑:“说起来,你们都在这儿,那大小姐去哪了?”
画扇道:“在卧房洗澡呢,昨夜里喝了酒,吵着说身上臭呢。诶,差不多该洗完了,我去问问倒水去。”
“我帮你。”徐晚也站起身往外走。
诵诗接着跟韩絮嘱咐道:“今日大小姐又叮嘱了一番,说她卧房的里间是谁都不可以进去的,想是怕你刚来不知道……”
刚走到门口的徐晚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
这哪里是嘱咐韩絮啊,那么巧我昨夜刚进去过,她今日就想起来嘱咐?她一定是记得昨晚的事情吧!
辍在后面的徐晚艰难地挪到院子中间,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小姐,“画扇,水你自己倒成么?”
画扇回过头,怒目圆睁:“你开什么玩笑?洗澡水哎,那么大一桶!你让我一盆一盆倒到几时?倒到半夜?还让不让大小姐歇息了?你要不想倒你早说,我叫默书来,已经答应完做了好人又反悔你……”
“好了好了,我倒行了吧!”
三个丫头里,徐晚最招架不住的就是画扇这张嘴。
两人合力倒完了水,画扇欢天喜地地跑了。
徐晚看一眼苏玉谨,想着大小姐脸上不藏事,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线索,心里的怀疑能得到答案。
可是苏玉谨面无表情地收拾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又旁若无人地放到门后的竹篓里,回过头见徐晚还站着没走,便到桌前坐下,聊起了天:“听说今日衡姐姐找你商议事,可是项目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