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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他”眉眼含笑:“想怎么试都行。”

陈山晚默了默。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荡漾的春意。

他选择性无视了郁睢的语气, 深吸了口气,眼神微凝。

陈山晚是认真了, 但郁睢却怎么都没法正经起来。

尤其是他看着这样的陈山晚, 漂亮又带着独有的锋芒, 让“他”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哪怕被他的凛冽刺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陈山晚抬手在郁睢眉心写下了第一个咒文。

他写得很认真而又小心, 因为有很多咒文只是一笔之差就会有不同的效果,哪怕陈山晚读书以来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弄错过,他也依旧在这一刻谨慎得像是一个差生,甚至在“落笔”时就有点后悔自己太急,应该要先去把课本翻出来比对着画的。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起了一瞬,陈山晚就定下了心神。

他往后的每一笔都越来越坚定且越来越快,像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拥有绝对自信,也不允许他迟疑犹豫。

第二个咒文陈山晚画在了郁睢的两只眼睛上。

郁睢闭着眼,感受着陈山晚的食指在“他”的脸上游走,原本温热的体温因为“他”一点点冰凉起来。

“他”被磨得心痒得不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抚在了陈山晚的腰上,过于投入的陈山晚并没有觉察到。

陈山晚的三个咒文画在了郁睢的唇上。

真不是他故意的,而是课上教的就是这样,而且这还是陈山晚因为感兴趣,后面再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下,才知道这玩意儿的。

他落笔很快,最后一画从郁睢的下巴尖往下滑,延伸到了郁睢的喉结上。

陈山晚稍稍用力,郁睢攥着他腰身的双手就不住收紧。

倒不是怕,只是要花费全身的精力去扼住自己恨不得现在直接翻身将陈山晚压在沙发上办了的那些肮脏念头。

陈山晚放下手,有点紧张地看着郁睢:“怎么样?”

郁睢很实诚:“想亲你,还想目垂你。”

陈山晚:“………………”

陈山晚:“?”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睢,脑子一下子从正剧频道跳进了全频马赛克的频道。

陈山晚原本好不容易褪下温度的耳朵登时红得能滴血出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浅粉。

他浑身紧绷着,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郁睢掐着自己的腰的双手用了多少力,是他根本没法动弹逃走的程度。

陈山晚抿紧了唇:“…放手。”

郁睢低笑,看着在橙黄色的光晕下的陈山晚,眉眼柔和。“他”刚想再逗陈山晚一句,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前所未有的清晰跳动感。

这让郁睢自己都怔住了。

“他”没有跟陈山晚说的是,“他”从小到大被排挤,还因为“他”像个怪物。

从小到大,郁睢的心跳就很弱,弱到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归西,和正常人的心跳差别太大了。

包括“他”呕血的事情也是,做过检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他就是隔三差五就呕血,还发烧说胡话,就算不是烧迷糊时,也总是说自己要找一个人。

二十几年前,信那些的还很多,尤其郁睢是在一个很小的县城里出生。

大家都觉得他是撞了邪,就连医生都在私底下这么偷偷议论。

郁睢是知道的。

但“他”从来就不在意。

可现在……

郁睢动了动手,掌心贴着陈山晚的腰往后挪,隔着衣物压在了陈山晚的脊背上,然后微微用力,示意陈山晚低下来。

陈山晚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幺蛾子,反正是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脊背挺得更直,浑身绷到脚趾都绷紧了,偏偏他反而现在没有感觉到太多危险的信号。

陈山晚凝望着郁睢,到底还是俯下身,趴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脑袋侧贴在郁睢的心口,耳朵恰好压在那处,瞬间就感觉到了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陈山晚也一时间忘了要说郁睢有嘴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事了。

陈山晚:“!”

他惊喜地在郁睢怀里抬眼看着郁睢:“成功了?!”

郁睢低笑,抚上他的脑袋,让陈山晚细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眉眼温柔:“阿晚,你好厉害。”

陈山晚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可不知道为什么,郁睢这一声,却让他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唇。

他看着郁睢,到底还是伸手搂住了郁睢的脖子,就这样靠在了“他”的怀里。

郁睢也顺势搂住他变了姿势,让陈山晚挨得“他”更近,和“他”接触的地方更多。

“他”享受着这一刻:“阿晚,你能感觉到吗?”

“嗯。”

陈山晚闭上眼睛,大概是因为现在凌晨一点了,他也有些困意,所以声音都带着乏:“你的体温在回暖上升。”

郁睢顺着话说下去:“所以……”

“不行。”陈山晚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完全预判到了“他”想说什么:“等我确认你的体温回到正常人的温度了,你就回隔壁去。”

陈山晚提醒:“我们今天才和好。”

郁睢好像很疑惑似的:“所以为了庆祝这么好的日子,加上人类都说小别胜新婚…阿晚,我们这可是别了两年了。”

陈山晚耳根有点烫:“我说不行。”

郁睢低叹,大概是知道的,逗两句还行,要是“他”真的再坚持下去,多半要惹恼陈山晚:“那我不做什么,就抱着你睡觉……”

“不行。”

“…好吧。”

郁睢低下头,拿下巴尖蹭蹭陈山晚的发顶,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没用手段让陈山晚干脆就这样在自己怀里睡着。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身本领,在陈山晚身上多半是用不了一点了。

“他”不想陈山晚跟“他”真的生气,哪怕是一次冷脸,“他”都受不了。

会很难受。

郁睢的体温是真的在慢慢上升,陈山晚能够清楚地感知到。

正因为如此,一开始的冰块慢慢转变成大型的暖手宝时,陈山晚也开始觉得热。

他想要起来,郁睢的臂力却足以将他完全锁在怀里。

陈山晚默了默,好像刚才没有和郁睢无声地角力一样,继续趴着,用因为这个姿丨势而被闷了的声音说:“虽然你现在有心跳了也有体温了,但你还是没有变回人的。”

他思索了一下,组织了措辞:“就是你本身还是死了的,你的魂魄回到你的身体里,虽然是你的身体,但因为你已经死了,跟借别人的尸还魂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无非就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身体,没那么容易被排斥,而且你自己也会习惯一些,更不会容易魂魄离体。”

因为对每一个咒文背后的用处和故事都很感兴趣,所以有时候哪怕课上没有教,陈山晚也会自己查资料,查不到的就会去问教授。

陈山晚对这些很了解:“我给你画的咒文就是让你的魂魄和你的身体更加稳定,再加上一条可以以沾人的活气来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活生生的人,但实际上你还是属于邪祟的范畴,邪祟该怕的你还是要怕。”

郁睢不是很在意怕什么那个点,“他”在意的是:“沾人的活气?”

“他”皱眉:“会对你有损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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