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封醒还是很不放心,骤然知道,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似的。
宋泠之用完人就仍:“你还有事吗?”
“……”
封醒抹了把脸:“有。”
他今天是带了他爹的任务来的。
主要就是来看看这家伙最近有没有好好进行康复训练。
封醒抬抬下巴,“一楼正中间的小黑板挺别致啊。”
正巧徐伯进来恰好听见这句话,给他们二人添了热水,笑吟吟的把这半个月的‘训练比赛’说了说。
最后摇头,“先生已经输了半个月啦。”
封醒大惊,忙起身围到小黑板旁边,看着上面一连串的‘输’字,感叹:“真惨!”
徐伯也小步跟过去,压低声:“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输这么惨过。”
“哎你看上面的红叉叉。”
“对呀对呀……”
“傅听凛是林双的弟弟,不会是故意让着的吧?”
“哪有一让让半个月的,就是比不过……”
两人一边调侃一边损人。
很小声——
宋泠之听得一清二楚。
……太刻意了,青年被迫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扶额,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自己腿上点了点,“徐伯——”
徐伯:“欸!”
宋泠之:“送客。”
徐伯笑眯眯:“好嘞。”
他带着封醒出去了,到大门口的时候,老人家才对封醒表示了感谢,“刚才配合很默契啊。”
封醒:“哪里哪里。”
他唇角的笑淡了几分,“我爹让我过来看看他的情况,小黑板上记录的我看了,半个月的时间,从十一厘米进步到十二点五厘米,不错,可恢复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啊。”
“这个法子幼稚了点,但好在有用处,两个人努力,激起胜负心,总比他一个人枯燥训练要好。”
徐伯:“确实是这样,多亏了小凛。”
“傅听凛和他哥哥长得很像?”封醒忽问。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
徐伯:“嗯,很像,林双的五官更柔和。怎么了?”
封醒:“他今年几岁?”
“十五,快十六了吧。”
才十五岁……
封醒把自己心底那点极淡的忧心挥散。
还是个小朋友。
即便是面容再相似,相处再亲密,依照宋泠之的性格,也不会对傅林双的弟弟产生移情心理。
这担心委实多余。
于是他笑了笑,“没事。”
跟徐伯告别后,揣着顺来的几两红茶,走入沉沉的暮色里。
入夜。
照旧进行了每天晚上的训练后,宋泠之并未着急走,而是看着傅听凛捧着书上了楼。
他用毛巾擦了下颈侧的冷汗,拿过手机,看了眼c班班主任私发过来的傅听凛期末目标分数。
500分。
“……是不是有点高?”宋泠之微微拧眉。
徐伯闻言道:“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他腰早好了,宋泠之劝他早睡,徐伯不听,非要在外面等他们训练结束之后,亲手把小黑板挪到一楼客厅才行,美其名曰监督比赛的公正性。
看了眼黑板上的输字,徐伯叹道:“什么时候能有个赢字,我也就不用输钱了。”
宋泠之抬头:“输钱?”
“先生还不知道?小凛没说吗?”
见宋泠之真的不知情,徐伯笑呵呵道,“也没什么,就是和宅子里的几个长工和保镖,打了个赌,每天一块钱,赌先生今天是会赢还是会输,”他耸耸肩,“我已经输了十几块钱喽。”
“……”,好无聊的赌局。
宋泠之到小黑板面前来,看向旁边傅听凛做的题量和所用时间,以及正确率。
他眉心舒缓了一些,“进步不小。”
500分还是有希望的。
徐伯:“您也进步不小。”
宋泠之在他每日走出的距离那一栏上停留了数秒,“是吗。”上辈子十多年年,也没走出半米的距离,这点微小的进步,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没有药物,他还是那个一厘米都挪动不了的宋泠之。
不等徐伯即将脱口而出的鼓励的话,宋泠之看向二楼还亮着灯的那间房,“最近像是要长个子,饭量都越来越大了。徐伯,以后每天晚上都给他送点宵夜上去,别让他有太大压力。”
徐伯:“好,我知道,先生去睡觉吧。”
宋泠之点点头,自己回房去了。
-
二楼。
傅听凛发育算比较晚,一般的小男生,在十三四就会有个身高疯涨的时期,他都快十六了,才有这个苗头。
少年抱完沙袋,出了一身汗,洗完澡换了睡裤,此时正在苦恼的照着镜子,腹部和脊背上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伸手扯了扯裤脚。
脚踝已经露出来一半了。
明明刚开始买的时候,尺码都是正好的。
睡衣买大了一号尚且如此,平时正常穿的衣服就更别提了,大冬天的,他并不想落下老了风湿的隐患。
傅听凛一边擦头发,一边去自己衣柜里扒了扒。
裤子短了也没什么,他穿个长点的袜子。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三声。
傅听凛愣了下,“谁?”
难不成是宋先生找他有事?
傅听凛立即想起了‘遛鸟’的那天,随即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睡裤,然后脸一红,慌张的捡起上衣——
“是我。”
少年捡衣服的动作顿住。
几秒后。
傅听凛拉开门,“徐伯。”
徐伯笑着递给他一盘子点心,“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先生吩咐了,以后每天晚上都给你准备宵夜。”
语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捏了捏傅听凛光溜溜硬邦邦的肩膀,慈祥道,“比刚开始来的时候结实多了,但是下次洗完澡,记得把上衣也穿了,小心感冒。”
傅听凛最近确实容易饿,尤其刷完题之后。
宋先生这点小事都能注意到。
他垂下眼,接过点心盘子,“谢谢先生。”
点心做成了云朵的形状,软糯又可爱,他捏起一个尝了尝。
“好吃,比棉花糖还软。”
徐伯看着他,神色像是在怀念:“先生小时候也喜欢吃甜的,最喜欢的就是棉花糖。不过家里管得严,他只吃过一次,老先生就不让他吃了。”
傅听凛:“这样啊……”
宵夜已经送到,徐伯人老了,总忍不住感叹几句,追忆往昔。他担心给人冻着,说完就催着傅听凛进屋睡觉,自己则也下了楼。
傅听凛关上门,微松了口气,吃了几个,就把点心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快垂到地面的睡衣捡起来,没穿,叠好放在了床尾。
他习惯裸着上身睡觉。
刚才还以为是宋先生敲门,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穿衣服。
其实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眼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傅听凛总是觉得宋先生不一样,好像光着身子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种冒犯。
还……
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在徐伯面前,